藤鵬翔打了黛凝,雖然我沒有看見,可是,我听到了,他不顧公眾場合打女人我還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以前,他給所有人留下的印象都是文質彬彬,成熟、內斂、穩重,城俯極其深沉的光輝形象,他怎麼可能在這種場合不顧身份地動女人動粗?可是,他打了那個黛凝,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兒,那女人又哭又鬧,他卻把她拖走了,那抽泣的聲音斷斷續續,漸漸隱沒在塵埃里,我站在原地沒有動,我不知道藤藤翔為什麼要這樣做?按理說,他沒有必要為了黛凝故意整我的事這樣大動干火,一個人容忍是有限度的,也許是黛凝已經觸及到了他能忍的底線了吧。
再也見不得她如此囂張,湊巧又踫上了她整我這件事兒,終于看不過去了,所以,出了手,可是,這樣一來,在黛凝眼里,她肯定更恨我了,並且絕對會把我當成是一個欲除之而後快的情敵,婚姻路上的障礙,想起那個心腸歹毒的女人那聲「妖精。」我的心里就藤升出一縷懼怕的情緒。
算了,別去想了,傅雪吟,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了,不屬于我的兩個男人都拉著她們的女人走遠了,而我卻還傻傻地站在原地思索著一些為什麼?
真是笨妞,這是徐恩澤以前經常罵我一句話。
猛地,我感覺月復部有些微痛,怎麼回事?莫不是剛剛傷到了她,我情不自禁地把手擱上了隆起的月復部上,唇瓣輕啟,垂下眼簾,悄然對肚子里的孩子說了一句。
「沒事的,寶貝,媽媽馬上就回去了。」
我抬腿筆直地走向了門口,當腳步剛跨出海天俱樂部金碧輝煌的大門檻時,月復部的疼痛沒有緩減反而比原來更疼了,一陣一陣的絞痛讓我的心開始恐慌,突地慢下了步子,我停靠在大門邊的大理石柱旁休息,一顆顆的冷汗從我的額角流了下來,我閉上眼楮,在心里一遍又一遍輕輕地說。
「寶貝,你……會沒事的,絕對會……沒事的。」
「小姐,你怎麼了?」
是一道性迷人低沉的嗓音,我緩緩地睜開了眼楮,便看到了眼前一張似曾相識的男性臉孔,挺自的鼻梁削薄的唇峰,灼灼生輝的眼瞳,映襯著星光點點是那麼地晶亮,這張臉好象在那兒看到過,我遲疑在腦海里收尋……
對了,是前天晚上與藤鵬翔對峙的男人,那個警察借口他參與巨資賭博的黛總裁。
那個姓黛的男人,這世界還真是小,走到哪兒都能遇上。
「你怎麼了?」
也許是見我不說話,他再次輕問出口,臉上不見了前天晚上的吊兒郎當,滿臉的關切之情。
「沒……事。」
我努力地沖著他擠出一個微笑,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認出我來,總之,他能在這種時候表現出對我的關心,我真心地表示感謝。
說完,撐起身體,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又一步地艱難向前走去。
「我送你吧。」
我剛想說不用,他高大的身形就已經匆匆奔去了停車庫,不多時,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車就飛快駛了過來。
我不想上他的車,可是,我的肚子真的好痛,我好想沉沉地睡上一覺。
也許醒來,肚子就不痛了,我抱著那種僥幸的心理想著,他已經迅速地為我打開了車門,把我撫進了車廂。
「去哪兒?醫院。」
他坐在駛駛座上,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詢問我的意見。
我卻輕輕地搖了搖頭。
「送我回江北東苑大廈。」
我報上了自己家的住址,短短不過幾秒鐘,我已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輕重,這種情況下,我不能回那邊的別墅里去,如果他們知道了我肚子痛,還不把屋頂都掀翻,徐管家也會付帶連責任,盡管她平時沒少給我好臉子看,可是,我這人心腸柔,也不忍她受到懲罰,並且,是我自個兒給人家擔胸脯保證絕結會毫發無傷的回去。
如果宋毅知道了他的孩子受傷了,還不把我剝了一層皮,其它都好說,我最怕就是他不再拿錢給我母親治病。
我想回自個兒家里,睡上一覺醒來,肯定就沒事兒了,然後,才回幢別墅去。
只是肚子疼而已,可能是這孩子被嚇倒了,黛凝推我的那一下,我明明是手掌死撐著地面,肚子根本沒有著地,所以,我堅信孩子沒有受傷。
窗外的風景從我眼前飛逝而去,明燈璀粲漸漸遠去……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我住的東苑大廈小區前。
「真的不去醫院,你的臉好蒼白。」
男人定定地望著我,一臉擔憂地說。
「沒事。」我強撐著對他露齒一笑,然後,欲伸手去按按紐打開車門下車,沒想到車門怎麼也打不開?
他便打開了車門,走出車廂,繞到車頭走到我這邊,體貼地打開了車門,並彎下腰身把我撫出了車廂。
「謝謝。」想不到他是一個這麼體貼入微的男人,記得,前天晚上模糊的記憶里,他好象還曾吊兒郎當地邀請我與他一起喝酒,象是一個想要尋找一夜的獵艷高手。
看來是我誤會了。
猛地,一股奇異的香味從我的鼻冀間拂過,那香味濃濃的,象一股淡淡的檸檬清香味,好象還夾含著一淡淡的桅子花香。
「要我送你上去嗎?」他抬頭望了眼高聳入雲端的住宅區樓房。
「不用了,真的謝謝你。」
告別了他,我一步一步地慢慢走進了小區,直直地上了樓,當走到自家門口掏鑰匙開門時,我才听到了車子發動離去的聲音。
可是,在我掏鑰匙的當口,我無意間模到了黑絲裙大荷包里的一個東西,開了門我便掏出來一看,汗,是一個白色的瓶子,瓶蓋上面沒有貼任何標簽,記憶里,我好象沒有買過這種東西,象香水,又好象不是,到底是什麼呢?我很好奇地拔掉了瓶塞,一股濃烈的檸檬香味撲鼻而來,還夾雜著濃郁的桅子花香,這香味太烈了,嗆得我打了一個噴嚏,無聊死了,我把它隨手扔在了房間的那張紅色沙發椅上,然後,打開衣櫥,拿出自己喜歡的那件白色棉質睡衣,用一支發夾挽住了頭發,走向了洗手間。
五分鐘後。
我洗了一個香噴噴的熱水澡,便穿著睡衣靜靜地躺上了床,也許是溫熱水可以緩解月復疼吧,感覺肚子也沒有原來那麼痛了,也許,睡上一覺醒了,便什麼事都沒有了,孩子,你要好好的,你不能有半點閃失……我知道這孩子不能出事,一旦出了事,我所有付出的艱幸與苦澀全都白費,我法再賠一個孩子給宋毅。
半夜,月復部的絞痛把我從沉睡中喚醒,肚子好疼,疼得好似一把刀在里面絞,絞得我難以安寧,無法入睡。
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我的流出,許是那分泌物吧,我顫著心口暗想。
然後,黑暗中,我模索著拉亮了床頭櫃上那盞小台燈,掀開被子一看,微弱的燈光下,染紅的白色衣裙刺痛我的眼眸,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殷紅的血漬還在不斷地擴浸,連被單也染得紅艷艷的了……
不……我的背心發麻發黑,大出血的字樣在我的腦海里不斷地回旋,不會出事的,絕對不會出事的,我慌亂地想從床上爬起身,這才感覺四肢根本無力,由于血流多的關系,這孩子不能流,不能流呀,淚水剎那間模糊了我的視野,我從枕頭下模出電話,赫然發現居然有二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徐管家打來的,還有一個陌生的號碼,依稀記得好象是宋毅的,至少也有二十個。
汗,他們在找我,而我……
我該怎麼辦?怎麼辦?頭開始眩暈起來,不……孩子,我不能沒有你,不能呵。
只是,身體的血液不斷地流,而我的頭也越來越暈,視野越來越模糊,再這樣下去,別說孩子,我的性命都會堪憂,顫抖著手指,我拔出一連串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