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冉墨心里對煞天有著別樣的情愫,但是有些事並不像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的簡單,他雖然對自己有信心,但是對于煞天卻是極沒有信心的,也是如此,他才會對煞天感興趣吧。冉墨如是想到。
煞天此時卻是沒有想這些的,她想的是,既然這個瘟神恢復了自身的丹田,過個幾個月她就讓歸靈婆婆把他送出森林湖吧。
畢竟他來歷不明,對于這樣的人,她煞天向來是沒有什麼同情心的,自從遇到了這個人之後,她卻頻頻的失去理智為其治療,這對于她而言也是極不好的,所以……煞天眼中閃過寒芒。
說到底,煞天性子本身就極為涼薄的,若是有什麼東西成為了她的弱點的話,她不介意把那個弱點給斬斷,自此卻是沒了那弱點的,起碼現在的冉墨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比較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這五年來,她卻沒有多去了解與他,只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冉墨,僅此而已。
但是,想到把冉墨送出森林湖,煞天的心中卻是出現了不舍的情緒。
對于這種陌生的情緒,煞天卻是皺起了眉頭,這可不是她啊。
也因為如此,更加的想要送走他了,因為她煞天不想被那煩擾的東西束縛住。
若是此時的冉墨知道了煞天想的時候是什麼的話,不知會做何感想,想來卻是不大舒服的吧。
煞天做好了決定之後,幫冉墨恢復了經脈之後,手緩緩的月兌離冉墨的身上,相應的也收回了留在冉墨身上的真元。
煞天收回真元之後,卻是不再看冉墨了,而是邁起步,往門外走去。
出了門,仰頭,所見卻是殘陽余暉幾許閑雲散霞,風清揚,掠起煞天額上碎發,煞天在這恬靜的氛圍中,卻是痴了,醉了。微微的閉上了雙眼,想著自身多久沒有體驗過如此的閑情逸致了,記憶中卻是搜索不到那些閑適的影子的,唯獨有的是那份不斷的殺伐及……血腥。此時煞天不想再想那些,只是想著這時的欣然及心底的平靜。
在此時煞天的神識里,稍稍的起了一絲煞天都察覺不到的漣漪。
那漣漪不斷的散漫在這片夕陽斜暉的天空下。
而此時剛剛尾隨煞天出來的冉墨卻是看見了此時煞天閉眼,嘴角微翹的模樣,一時痴愣,眼沉醉。
過了一會兒,冉墨驚醒,看著煞天,無語,這明明就是修道之人極為難得的頓悟,而她的頓悟卻似是隨時隨地就能有的,這好運,不讓冉墨羨慕都不行。
而當然的,冉墨看著煞天頓悟卻不是完全的沒有好處的,就比如此次冉墨卻是穩固了一下自己的道心的。
天道本身就是虛無縹緲的,頓悟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即使是知道煞天的人品非常的好,基本上隨便悟悟就能進入頓悟的層次,但是冉墨還是不敢多去打擾煞天的。因為誰知道煞天還有那麼的幸運啊。
煞天此時卻是進入到了那玄之又玄的境界,對于外事卻是不知的。
過了不久,煞天徐徐的睜開了眼楮。
冉墨卻是在後面看著煞天,不發一語,似乎在思考些什麼。煞天沒回頭,只是輕輕的對著空中說了句︰「歸靈婆婆,帶我去你那,我有事要跟你談一下。」
當煞天說完的時候,她身周一陣空間波紋閃動,只是眨眼,煞天卻是消失在了冉墨的眼前。
煞天經過傳送的那陣眩暈之後,出現在煞天面前的還是那一座七竅玲瓏塔。看到這塔的時候,煞天還是有些不適應歸靈婆婆的怪癖的,但是她現在是來談事情的,而不是來玩的,來住的,是以她邁動步伐,向著那塔走去。
一進入那塔中,煞天再次感到一陣眩暈,又一次有知覺之後,煞天抽搐了一下嘴角,這不是整人嘛。歸靈婆婆完全可以一次性的把她傳送到她的面前,可是歸靈婆婆分作了兩次傳送,確實是有整煞天之嫌。
煞天也僅是挑一下眉,沒過多的去追究,她現在所要做的不是這些,這些事後再算,此時是跟歸靈婆婆談一下,讓她給那個小子安排一個好的修煉環境,讓他恢復一點實力之後,再讓他閃人。
待眩暈感平復下來的時候,煞天卻是看到了躺在竹藤椅上的歸靈婆婆。
歸靈婆婆見煞天已到跟前,開口淡淡道︰「小天兒,你找我何事?若是沒事的話,看婆婆如何打斷你的小腿。」只是歸靈婆婆在說這話的時候,眼楮里卻是笑意盎然的,是以,煞天根本就不把歸靈婆婆說的威脅放在心上,或者說,煞天根本就不擔心歸靈婆婆會打斷她的腿,按揣測,還是後者的可能性多于前者。
當然,歸靈婆婆也只是說說而已。
而此時的煞天卻是緩緩的向著歸靈婆婆走來,一副巧笑嫣然,而歸靈婆婆見煞天笑得那麼燦爛,只是微微的勾起嘴角︰「小天兒啊,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就直說,不要藏著掖著,否則就發酸發臭,到時候叫我這老人家做的時候,我這老人家可是不會去管的。」
煞天為不可見的抽了一下嘴,卻是接下了歸靈婆婆的話茬︰「在婆婆面前,我哪敢藏著掖著啊,婆婆雙眼如炬,就算我藏著掖著,最終還不都被婆婆給看穿、看透了嘛。」
「小天兒這話我愛听。」
「世人都知道,好話那是人人都愛听的,而卻亦有上古先賢所說︰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藥苦口利于病。遂以婆婆愛听好話那也實屬人之常情。」煞天此時表現的卻更像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而不是那個有著冰冷氣息的殺手的。
「小天兒這話說的,怎麼讓我覺得有點怪異啊?你這是說我不辨是非呢?還是說我這個老太婆是一個刁橫的人?」歸靈婆婆似是被煞天激起了興趣,卻轉而刁難起煞天來。
「這屬婆婆之言,卻非煞天所說。是以,煞天可沒說婆婆是一個刁橫的婆婆。在煞天的心里眼里,婆婆一直都是對煞天極好的,不管別人怎麼看待婆婆,但在煞天心里,婆婆卻是一個慈祥溫和的婆婆的。」煞天這句說得那是臉不紅,心不跳的,似是說得跟真的一般。
歸靈婆婆笑著搖搖頭,一指點在煞天的鼻上︰「你啊。」語氣更是頗為無奈、亦帶極濃寵意。
「我?」煞天似是不解,眼中卻有夭夭其華閃爍其間,實是心里怕已極為明了了的,但言語間卻有著月兌不了的依賴、撒嬌之意︰「婆婆怎的不說?我究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