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筱顏戴它的目的是——掩飾自己左家九小姐的身份。開玩笑,九小姐性格暴躁、離經叛道已經是人盡皆知,這要是再讓眾人知道她還耽于男色,背地里建了一個土匪窩,不止劫鏢搶錢,而且還搶美人豢養寨內養眼作樂,還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波瀾呢。
她是不介意別人怎麼看她,但是每次出門都被指指點點的,爹爹又時不時念叨她,想著都覺得煩,戴個面皮也不費什麼時間,她也就適應了。
兩人一出現,守在山腳的土匪就跪了,「拜見大當家、二當家!」
「起來吧。」
左筱顏隨意一個擺手,人已經沖了上去,而修君昊抿著唇沒吭聲,黑眸中的無奈卻又添了幾分,什麼二當家,要不是迫于顏兒婬威,他根本就不想當嘛。
兩人剛進寨子,就已經听到了渺渺琴音。主廳里,一約莫十四五歲的白衣少年端坐在古琴前,微垂著眼睫專心彈奏,那修長十指在琴弦上似有若無的撥動,發出的琴音便讓眾人如痴如醉。
少頃,左筱顏躍入,聲音歡快,「小寵物……」
她聲一出,琴音便斷了,那白衣少年起了身,上前幾步又恭敬跪下,「主人好。」
左筱顏慌忙彎身去扶,踫觸到少年微涼的指尖,忍不住又道,「多穿點衣服,別又染了風寒啊。」
「是。」少年應著,低垂著腦袋樣子乖巧得很。
左筱顏忍不住湊唇過去親他的臉頰,而後模著他細滑的黑發道,「小寵物真乖。」
少年名為千染,本是被南陵城青樓老鴇——媚娘從人販子手里買來的幼童,經過八年教,琴藝過人,五官也長開了,確是個讓人痴狂的美少年。掛牌沒幾日就引得南陵城一眾喜好男色的人趨之若鶩,爭相喊價就為了奪得他的開苞之夜。
這事兒正巧被左筱顏听聞,當下就決定以山寨頭頭的身份去把美少年擄來玩樂解悶。原本只是為了好玩,打發時間,卻沒想到將人擄回了後,千染二話不說就跪下了,「謝謝姑娘救我月兌離青樓,讓我免于被人玩弄的下場。」
他的話讓左筱顏嗤笑,腰一彎,伸指勾起他的下巴道,「你謝錯人了,我擄你回來,也是為了玩弄你啊。」
她的豪放附帶口沒遮攔讓身側修君昊免不了俊顏又是三條黑線下來,而那少年的眼眸雖有詫異之色,卻也很快平復,只苦笑著回答,「被姑娘一人玩弄,也總好過被千萬個男人玩弄來得好些吧?」
那語氣有著認命,也有著真真切切的感激。
左筱顏頭一點,「這麼說也是,那打今兒起,你就乖乖呆在我美人寨了,我保證沒人敢欺負你。」
「是。千染謝過主人。」
自那之後,少年千染就在美人寨里住下了。平日吃穿都有寨里的人幫忙張羅,而他的任務僅僅是在左筱顏心血來潮到寨里看他時,扮演好玩物的角色。
但,雖說是玩物,主人卻又待他極好。除卻偶爾興起會親親他的臉,拍拍他的腦袋,要他撫琴解悶外,並無其他過分要求,更從未要求他服侍。與其說他是玩物,不如說主人當他是客人,是朋友,這讓千染對這個其貌不揚看起來又年長他許多的主人越發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