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定王府深處,一個巨大的古宅,在蒼色的山岩的腳下。宅後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節的竹根從牆垣間垂下來。將古宅與喧嘩的鬧市隔離開來。
此時上位的紫金雕椅上正斜坐著一名狀似慵懶眼神卻銳利如鷹的男子。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但此刻卻帶著陰沉。
一旁的女子則是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這女子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艷冶的,但這艷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楮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里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如果莫風流在的話,一定會認出她,沒錯,就是小喬。
「王爺,就要娶那個女人了。還真是虧得你消息靈通啊!」小喬看著他,妖嬈的聲音中夾雜一絲幸災樂禍。為什麼這些男人對待那個女人都是這般的在意,自己哪里不如她。所以她恨她,恨不得她死。
「我不介意這個屋子里在少一個人。」凡羽犀利的眸子淡漠的掃了一眼小喬,然後冷冷吐出了一句話。現在的凡羽與之前的判若兩人,藍色的眸子宛如猶如冰鏡一般,透露著絲絲的寒意,使人感受不到一點人的氣息,但是卻容不得任何人忽視,或侵犯。
小喬絕對相信他的話,因為他是凡羽。這個男人,就像是地獄的使者,冷酷無情。
「呵呵,怎麼還容不得我一個小女子說啊,難不成你愛上她了。」小喬雖然畏懼他,但是不代表他威脅的了自己,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
「我相信,王爺不會在意一個任務失敗的廢物,即使你是……」凡羽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直到後者有些臉色泛白,才收回目光。
「我不是不敢殺你,而是不屑殺你,我是怕髒了自己的刀。」凡羽走出去的腳步忽然停頓,回頭對著小喬,似笑非笑的道「你也知道,王爺對你的身份視乎毫不在意,你也很清楚,不是嗎?」
小喬那美貌的面容逐漸變得扭曲,眼神里的恨意似乎承載不了她的怒火,都是她的錯,賤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明媚的陽光從竹窗灑下來,那的桌子上也灑滿了陽光。桌上擺著一張微黃的素絹,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筆筒里插著幾支毛筆。窗邊的瓷盆中栽著一株嬌艷的珍珠梅。轉過頭去,是閨中女兒都有的梳妝台,上面擺著一面用錦套套著的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還有一頂金瓖寶鈿花鸞鳳冠和一串罕見的倒架念珠,似乎在暗暗昭示著房間的主人不是一般女子。挑起瓔珞穿成的的珠簾,那一邊是寢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掛著淡紫色的紗帳,整個房間顯得樸素而又不失典雅。
張小北懶懶的睜開雙眼,看看外面的明媚的陽光。不得不說,這個北定老王爺對自己很上心,這個房間自己的確很喜歡,若是來此做客,那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她敢肯定,這個老王爺絕對不是看中自己的美貌,他仿佛能將自己看透一般的眸子深處卻是十分的深沉,沒有絲毫的**與雜念。所以她比不怕這個老王爺會對自己怎麼樣。不過,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張小北討厭這樣的紛爭,絕對不希望自己成為槍把子。望著窗外,花嬤嬤他們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不過慶幸,他們沒有想著半夜來救人。北定王府的護衛豈是他們幾個能闖進來的。
「稟告王爺,昨天夜里抓到二個可疑人物,他們潛入王府,不知有和目的。」
「將他們帶進來!」依舊是那蒼老的聲音,讓人不敢去揣測他的心意。
「放開我們,我們自己會走。」奴奴生氣的對著護衛大吼大叫。
「閉嘴,見到北定王爺,還不下跪。」說著,幾人就被推到在地。
當二人抬起頭,看到上座的人之後,剛剛還很聒噪的聲音忽然消失了。一種讓他們不安的眸子,仿如被強大的猛獸緊緊的盯上,盡管有一些距離,然而那威烈嚴俊的目光卻是那麼的令人敬畏,渾然之間有一種驀然膜拜的魄力。
「你們是來救人的吧?也好,沒有娘家人,你們就安分當好娘家人吧!」北定王爺淡淡的說道,仿佛自言自語,一言一字卻很清晰的浮現在他們的耳邊,想要開口拒絕,卻發現自己連開口都很難。相互對視,都在對方的眸子里看到了恐懼。
來到北京城的莫風流等人,卻發現今日的北京城是格外的熱鬧。打听之下才知道,是原來是北定王爺成婚的日子。
莫風流听到這個消息之後,就變得異常的沉默。只有以為是出來玩的偽王妃,琴心公主則是玩的不亦樂乎。當她听到有人要嫁給北定王的時候,則是一臉嘲笑「嫁給一個老頭子,還真是可憐啊!」
江上易改,本性難移。琴心公主現在已經忘記自己還在扮演的是什麼身份了。她以為自己扮演的很成功。雖然得不到王爺的寵愛,卻得到了王妃的榮耀與財富。但是就像遼國使者說的這個女人除了花痴,就是白痴。
雖然一個人的容貌可以被模仿,一個人的性格則是永遠不會被模仿。也許,這個白目的公主永遠不會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