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提醒百里建弼將酒杯酒壺帶走,不想仍舊留在了這里,知道他是故意的,顧青麥看著桌上的酒壺和酒杯,無奈的眨了眨鳳眼,緩緩起身準備銷贓,不想外面傳來含玉「姑爺」之聲。
知道東方隨雲回來了,顧青麥急忙倒下閉眼翻身睡去。不久就听到東方隨雲進了屋子,他的腳步聲略有停頓,接著才一如既往的走向床榻月兌鞋上床摟住她。
東方隨雲習慣的湊近顧青麥肩窩,「嗯,真香。」
能不香?每天耗費大量的牛女乃並佐以絕世香料除羶除腥,再加上那些通筋活血的藥物泡沐,這混和的香味連她自己都有些愛戀了。再也不能對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那雙大手視若無存,顧青麥佯裝轉身睜眼,「相爺,回了?要不要傳晚膳?」
東方隨雲笑意盈盈說道︰「晚膳?為夫倒不知娘子居然有好酒量?」
酒量?心知肚明,知道是百里建弼故意留下的贓物,顧青麥也不掩飾,「沐浴前感覺有些冷,是以讓含玉端了些酒來先熱熱身。」
‘噢’了一聲,東方隨雲似信非信,將唇湊近顧青麥唇邊,「如果為夫聞得不錯,娘子喝的可是鶴觴?」
真是比狗的鼻子還要靈啊?這麼遠就聞出百里建弼所喝是鶴觴?顧青麥瞼眉沉目,柔順恭維,「相爺真是品酒高手。」
「可娘子嘴中沒有鶴觴的味道。娘子倒是說說,放在那麼遠的桌子上的鶴觴為夫都能聞到,可近在咫尺的為什麼就聞不到?莫不是……要更進一步才能聞得出來?」
感覺得到他的氣息絲絲撲鼻,也感覺得到他的鼻端幾近挨著自己的鼻端,顧青麥不避不閃,「沐浴後喝了藥,估計是藥的味道沖抵了鶴觴的味道了吧。」
「嗯,有道理。」東方隨雲起身趿鞋走近桌邊,拿起碧玉酒杯放在手中轉了轉,又拿起酒壺搖了搖,「嘖嘖嘖……沒想到娘子的酒量大得驚人啦。不過呢,為夫在宮中受了許多不自在,沒吃好也沒有喝好,有勞娘子陪為夫將這剩下的鶴觴伴著幾個小菜喝了可好?」
顧青麥也不推辭,直接起身向外喊道︰「含玉,上幾個相爺愛吃的小菜,我要陪相爺小酌幾杯。」
含玉的動作倒也麻利,很快的熱菜熱湯一一擺上了許多,還用小小的暖爐托著保持著各色湯菜的溫度。
親眼見識著自家娘子果真喝下了二小杯鶴觴並且沒有醉倒的意思,東方隨雲微不可察的蹩眉,直接陳明說道︰「娘子不會怪為夫這般所為是有意試探吧?」
顧青麥不動聲色,兀自又喝下一小杯鶴觴,「妾身不明白相爺所言何意?」
「你不覺得為夫在試探?」
「試探?」
「如果不是相府守衛森嚴,為夫只當方才有一位酒中高手在這房中和娘子對飲呢?」
「對飲?」顧青麥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之後,舉起碧玉酒杯,「碧玉酒杯只此一只,何談對飲之人?自斟自酌罷了。」
「所以說為夫多心了。」東方隨雲一把將身邊的人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定,十分享受軟玉在懷的感覺,有意無意的用頭磨蹭著自家娘子的胸,「娘子今天好雅興,看來是身體大好了。」
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顧青麥歌功頌德起來,「與前段時日相比,妾身這身子確實好了許多。多謝相爺垂憐,替妾身精心調養。」
東方隨雲不得不感嘆張、羅兩位太醫的水平,成親之始還只是臘黃肌膚的自家娘子如今膚色已透白晰,假以時日這身上長滿了肉就可謂膚如脂凝了。
「坊中盛傳為夫替娘子沐浴之事,總不能只擔了虛名的好。明日起為夫休朝假,以後娘子沐浴之事全權由為夫負責。好歹也可算閨房一樂。」
頭痛啊,這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嗎?顧青麥低聲道︰「妾身過意不去。」
「噢?」
「相爺對妾身的厚愛,妾身無以為報。如果再以這一身排骨似的身子驚了相爺導致相爺惡夢頻生,妾身就更過意不去了。相爺若真有心,倒不如等妾身漲些肉的時候再替妾身沐浴,那樣妾身就不會嚇著相爺了。」
胸腔中忍不住一陣陣的悶笑。第一次遇到像她這樣的女子,可惜可惜……她為什麼會是顧自強的女兒?想到這里,東方隨雲有些失怔,很快回復心神說道︰「娘子所言是關心為夫?」
「這是自然。」
「為夫現在有一件相當棘手的事情,需要娘子配合。」
顧青麥借斂衽之機將東方隨雲在她胸前磨蹭的腦袋推離了些,「妻從夫綱,妾身謹听相爺安排。」
「郡主回來了。」
顧青麥明知顧問,「郡主?」
抬起好看的眼,東方隨雲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家娘子,「娘子沒听過坊間傳聞?」
「坊間傳聞?妾身打小出生邊陲、長在邊陲,進京之前又傷重在身,回京即嫁進了相府,哪有時間听什麼坊間傳聞?」
原來她是沒有听到坊間傳聞是以在他的面前才這般淡定不知恐懼?難道顧自強疼惜女兒是以也沒有將坊間傳聞告訴她?東方隨雲心思轉念間,淺笑說道︰「許皇後有意親下懿旨,要為夫娶那許昭陽郡主為妻,與娘子兩頭大。」
露出歡天喜地的笑,顧青麥由衷的說道︰「妾身一介民女之軀能夠和當朝郡主兩頭大是妾身的榮耀。這是天大的好事!」
顧青麥語畢,忽然感覺抱著她的手加重了三分力道。只听東方隨雲說道︰「娘子如此說,是置疑為夫對娘子的濃濃愛意嗎?」
濃濃愛意?瞧他那眼神……唉,如果是從心而發就好了。想到這里,顧青麥不僅為自己心中所想吃了一驚。
「你是為夫親訂的娘子,為夫愛你不及,何以有再娶什麼郡主與娘子兩頭大的打算?」東方隨雲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挑開顧青麥中衣的束腰襟帶,冰涼的大手似蛇般鑽進她的中衣感受著大掌下那滑女敕的肌膚,「娘子始終沒有將為夫當丈夫看待……想來只怕是我們仍舊沒有洞房的原因。如果有了夫妻之實,想來娘子對為夫方才的話會吃一點點的醋。」
顧青麥又想吐血了,她忍忍忍,決定忍成內傷也不能讓這個在她身上任意妄為的男子變成一堆白骨。
「今夜為夫心旌動搖難以把持。娘子,夫妻敦倫天經地義,不如就趁著這大好月色我們夫妻共赴巫山如何?娘子……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害羞了?」
不是害羞,她想死了算了啊。她實在不忍心眼前這雌雄莫辨的美男子變成白骨啊。廟堂終究不比江湖,江湖可以刀頭舌忝血、快意恩仇、一了百了。廟堂多了許多束縛、規矩、以命償命。再怎麼說父親還在廟堂被人軟禁,她若真一個情不自禁讓東方隨雲變成一堆白骨,她逃得了,父親逃不了啊。忍忍忍,再忍,權當她顧青麥坐在一堆白骨中間罷!如此一想果然便少了許多旖旎風情,頭也不痛了。
東方隨雲不知顧青麥所想,只當她的臉紅是他挑逗而起,手越發的不規矩起來,「放心,為夫一定不會傷著娘子,一定會讓娘子滿意。」
是誰說這個丞相爺有著高風亮節的情懷和胸懷天下的慈悲之心?如果她顧青麥現在有徒弟,她一定要告訴她的徒弟一定要記住一個真理,越是在人前光鮮的人內心定有著無比的陰誨,而這陰誨的一面向來只對自己人展露。
自己人?她是他的自己人嗎?顧青麥方方想到這里,腦袋不由自主被東方隨雲拉了下去,緊接著一記親吻落在她的臉頰上,眼見著那微勾的紅唇離自己的唇越來越近,顧青麥再也忍不住的扭過頭,一聲低嘔之下,方才喝的鶴觴吐出大半。
「娘子,你真是深諳打擊之道啊。」
真是該死啊。好不容易聚集的一點真氣為了逼出鶴觴再次蕩然無存。「對不起,我……妾身有點頭暈。」顧青麥語畢,身子不由得癱軟在東方隨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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