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听聞,表情一僵,錯愕轉頭望去,看著臉色非常難看的司徒翰,一步步走來,直到來到她們幾人身邊。
「翰兒,你……你不是在玄華殿休息,怎麼……」
「怎麼會跟蹤你過來是嗎?」司徒翰聲音很冷,很寒,轉頭望著納蘭玲玲,聲音更沉了些,「如果我沒跟來,我還真不知道我的王妃以前是怎樣的一個人。」
納蘭玲玲先是一愣,終于听懂他話中的話,臉色倏地慘白下來,她急忙向前,想拉住司徒翰的手臂解釋,「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
「我全都听到了,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怎樣?」司徒翰怒聲暴吼,躲開她的手,這也是他認識納蘭玲玲以來,最生氣的一次。
她,真的是那樣的女人嗎?以前的她,真會如此放蕩,勾引男人嗎?
納蘭玲玲經他這麼一吼,所有的話全卡在喉頭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走也也你。
上官天澈瞪著他,吼道︰「司徒翰,你憑什麼吼玲兒。」
連他都不舍得對納蘭玲玲大小聲,司徒翰居然敢吼她。
司徒翰冷眸一轉,與上官天澈的怒眸對上,下一秒,他狠戾快速給了上官天澈重重一拳,怒聲咆哮,「我為何不能吼她,你們做了如此骯髒的事情,難道我這個做丈夫的,連吼的資格都沒有嗎?」
「翰兒,有話好好說,澈兒跟玲兒之間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太後連忙來到上官天澈面前,檢查他臉上的傷口,發現瘀青了一小片。
納蘭玲玲早在听到司徒翰剛剛的氣話時,就已經轉過身去,不想再去看他那生氣的表情,她知道他生氣了,也知道他誤會了,只是她該怎麼解釋一切,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以前的納蘭玲玲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她又該如何去解釋以前的行為?
「不是我想的那樣,皇祖母敢說,上官天澈跟納蘭玲玲兩人之間真的沒關系嗎?」司徒翰腥紅的眸子狠戾瞪著心虛的太後,再轉向背對他們,不發一語的納蘭玲玲。
看著她不說話,他的怒氣更深了許多。
「納蘭玲玲,你啞了嗎?說話啊!」司徒翰又是一聲怒吼,狠狠瞪著她的背影,說道︰「還是你覺得愧疚于我,所以說不出話來。」
「司徒翰,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現在說再多,你一句話也不會信。」納蘭玲玲淡淡一說。
再說,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說她是穿越來的,說她曾經死過一次,然後還魂到納蘭玲玲身上,是嗎?就算她真的這樣說,司徒翰又會相信嗎?
她的冷淡完全挑起司徒翰心中的怒火與傷痛,他大步來到納蘭玲玲身邊,狠狠抓起她縴細的手腕,瞪著她,怒聲道︰「是啊!你現在說的話,我一句也不會信,納蘭玲玲,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永遠不會。」
說完,不去看她心痛蒼白的小臉,甩開她的手,轉身離去。
納蘭玲玲看著他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一顆眼淚,沒能忍住的落下。
「玲兒!」上官天澈心疼喚了一聲,卻也氣司徒翰怎麼可以讓他妹妹如此傷心。
納蘭玲玲擦掉臉上的淚水,哽咽道︰「皇祖母,我們回宮吧!」
或許,她與司徒翰兩人,都需先好好冷靜一下,等司徒翰氣消了,她的解釋才有意義,只是,她向司徒翰說出穿越的事情,他,會相信嗎?
上官天澈听到她想回宮,情緒有些激動,從太後身邊將納蘭玲玲拉回來,「不許,玲兒,司徒翰已經那樣對你了,哥哥不許你再回宮。」
「澈兒,玲兒是翰兒的妻子,這是無法改變的。」太後臉色有些沉,看著他說道。
上官天澈正想說什麼,納蘭玲玲卻已經松開他的手,淡淡說道︰「哥哥,你答應過我,會讓我回宮的,現在,我要跟太後回宮。」
「玲兒!」上官天澈皺起眉頭,顯然不想讓妹妹回去受苦,但看到納蘭玲玲臉上的堅決,他只能無奈一嘆,最後什麼話也沒說,轉身朝書房走去。
自從納蘭玲玲與太後回宮後,她與司徒翰整整十天不曾見面,而太後向皇帝說明殺惠妃的人不是納蘭玲玲而是另有其人之後,納蘭玲玲也被釋放,原本考慮回王府,但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決定在皇宮住了下來。
深夜,房門突然被人踹了開來,納蘭玲玲從睡夢中驚醒,坐起身望向門口,卻發現司徒翰渾身酒氣味,大力甩上房門,一步步朝她走來。
「司徒翰,你怎麼喝這麼多酒?」納蘭玲玲皺起柳眉,對于他身上的酒味感到有些不舒服。
下巴突然被人緊捏住,被迫抬頭與前方男人對望,司徒翰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下一秒,大力將她押上床榻,一個瘋狂夾有濃烈酒氣味的吻,狠狠吻上她。
「唔……司徒翰……你先起來……唔……」納蘭玲玲掙扎的想推開他,因為他身上有好濃的酒氣味,甚至夾有一股胭脂味,讓她反射性掙扎。
司徒翰松開她的嘴,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噗嗤一聲,直接扯下她身上的衣服,瘋狂的吻隨即覆上她的頸肩,動作沒有一絲溫柔,有的只剩粗暴。
「司徒翰,你做什麼,走開,不要踫我。」納蘭玲玲激動掙扎,她現在還有身孕,司徒翰怎麼可以這樣對她,萬一傷到肚子里的孩子,該怎麼辦?
但不論她怎麼掙扎,怎麼反抗,身上衣物仍然一件又一件被他瘋狂扯了下來,接著**滾燙的身軀再一次壓上她,突然耳邊傳來他酒言酒語的嗓音。
「香兒,香兒……」這一聲,讓納蘭玲玲掙扎的身子,全停了下來,她錯愕的看著身上的男人,與他深邃的眼眸對上,這一刻,從他眼中,她,看不到她自己。
「司徒翰,你怎麼可以……」納蘭玲玲眼眶一熱,不敢置信看著他。
他怎麼可以喊別人的名字,怎麼可以身體壓著她,嘴里卻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香兒,是沉香嗎?難道這段時間,司徒翰都跟沉香在一起?
心,好疼,好痛。
突然,身下傳了一陣劇痛,也讓納蘭玲玲回過神來,但她的視線仍然無法從司徒翰那雙深邃眼眸挪開,一顆又一顆滾燙的淚水,隨著他一下又一下猶如發狂般的撞擊,款款落下。
納蘭玲玲猶如一條死魚一樣,任由他宣泄,純屬生理上的宣泄。
當春麋的氣息逐漸消散,納蘭玲玲忍著身下的痛,坐起身來,淡淡看了一眼司徒翰,看著他熟睡的臉龐,明明很熟悉,但為何這一刻,她只感到陌生,仿佛自己不認識他,一想到纏綿過程中,他一聲又一聲的香兒,她的心,幾乎碎了。
是不是,司徒翰不再愛她了,是不是,司徒翰對她厭惡了,是不是……
她緊咬下唇,起身下床,穿上衣服,失魂般的走出寢房,門板關上的那一刻,原本緊閉的雙眸,倏地睜了開來,司徒翰神色復雜地看著門板,再想到剛剛的一切,心,狠狠顫劇著。
「寶寶,你能體會到我的心痛了嗎?」司徒翰痛苦啞聲道。
他剛剛的香兒是故意喊給她听,他也要她體會他的心痛,讓她知道,這種感覺是不好受的。
想到剛剛她受傷的眼眸,他的心,又是一抽疼。
花園處,納蘭玲玲獨自一人來到這里,天色還未全亮起來,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她一個嬌小身影,緩緩游走著。
香兒……香兒……香兒……
腦海中一聲又一聲司徒翰的嗓音,讓她的心好痛,為什麼司徒翰要這樣對她,盡管他喝醉了,可是他嘴里喊的人,應該是寶寶不是香兒,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
「孩子,媽咪的心好痛,你是不是也一樣?」納蘭玲玲輕撫自己的肚子,現在,她能訴苦的,只剩下肚中孩子了,除了孩子之外,已經沒人可以了解她的痛。
包括──司徒翰。
「二護衛!」
突然一抹細小女聲,引起納蘭玲玲的注意力,她立刻繃緊神經,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讓自己出聲。
假山處,一身夜行衣的男子,緩慢回過身,看著眼前的女子,「傷好一點了嗎?」
「是,好多了!」
「那就好,宮主有令,下一個要殺的目標,是皇帝。」男子冷聲道。
納蘭玲玲一听,錯愕瞪大眼楮,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話。
殺皇上,他們居然要殺皇上!這該怎麼辦?
「那同樣以納蘭玲玲的身分去刺殺嗎?」女子問道。
「沒錯,太後與司徒翰雖然知道你是假的納蘭玲玲,但如果設法讓幾百名官員撞見納蘭玲玲刺殺皇帝,你想,司徒翰以及太後還能保得了納蘭玲玲嗎?就算是假的,他們也提不出證據,記住,殺了皇帝後,立刻出宮,一刻也不能停留。」
「是!」
納蘭玲玲听聞,立即倒抽一口冷風,下意識呢喃,「殺皇帝……」
只是才一出聲,又嚇得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可惜她的聲音,已經讓假山後方的兩人听見了。
男子冷眸一掃,道︰「誰!」
走出假山,卻發現四周無人,女子也走了出來,望了望周圍,最後說道︰「可能是貓或動物而已,咱們別管它了。」
納蘭玲玲躲在假山與假山之間的小縫隙內,听到女子的話,心中的緊張才緩和了一些。
「嗯,先這樣了,三天內,務必殺了皇帝。」男子森冷道。
兩人一左一右,消失在花園處,納蘭玲玲等了好一陣子,確認外頭沒有人,這才走了出來,雙腿雖然有些發軟,但也不敢多待留,她必須趕緊回去找司徒翰說明剛剛听到的一切,必須將所有事情說給皇帝听,讓他注意一點。
正當她準備走人時,眼前閃出兩道身影,她錯愕瞪大眼楮,看著前方一男一女,下一秒,意識全無,昏了過去。
「二護衛,為何不直接殺了她,她已經听到我們的計劃了。」女子看著男子扛起納蘭玲玲,忍不住問道。
「這個女人對宮主還有利用價值,我先帶她回天煞宮,如果宮主覺得沒有用,再殺她也不遲。」男子冷冷道。
女子一听,也不好說什麼,點了頭,轉身離開。
男子面無表情看著肩上的納蘭玲玲,轉身,飛上屋頂,離開皇宮。
兩日後,上官天澈怒氣沖沖的沖進慈寧殿,一入門,見到滿臉焦急的司徒翰,上前就是給了他重重一拳,怒聲吼道︰「玲兒人呢?」
「澈兒,你先別激動!」太後一驚,連忙說道。
「你要我怎麼不激動,我妹妹現在下落不明,我能不激動嗎?皇太後,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你說過不會讓玲兒受委屈的,那她現在人呢?前天才跟你們回宮,今天你們去卻來告訴我,玲兒不見了。」上官天澈一雙怒眸,狠狠瞪著滿臉愧疚的太後。
他後悔了,他該堅持將納蘭玲玲留下的,他根本不該讓納蘭玲玲回宮的。
司徒翰忍下臉上的疼痛,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冷眸掃了一眼上官天澈,又垂眼看著手上的耳環,那是納蘭玲玲的耳環,是他送給她的耳環,也是他在花園假山找到的。
納蘭玲玲去哪里了,從昨天他醒來後,納蘭玲玲就不曾回玄華殿,她去哪里了?
原本以為又是上官天澈帶走納蘭玲玲,可是現在看他激動的模樣,證明納蘭玲玲不是他帶走的,那是誰?納蘭玲玲根本不可能自己出宮,也出不了宮,那她人到底去了哪里?
「澈兒,哀家現在認真問你一次,玲兒,是你帶走的嗎?」太後一臉正經問道。
上官天澈眼中的怒氣又深了許多,森冷道︰「如果是我帶走玲兒,我有需要來這里找你們質問嗎?」
太後與司徒翰一听,內心的擔憂,也加深了。
不是上官天澈,那麼納蘭玲玲就有危險了。
司徒翰閉起懊悔的眼眸,右手死捏住那一只耳環,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傷寶寶的心,寶寶就不會獨自一個人走出去了,如果那天,他放段,隨著寶寶一起出去,那寶寶就不會失蹤了。
是他,一切都是他。Pxxf。
這時,一名宮女焦急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道︰「太後娘娘,剛剛宮門口侍衛收到這封密函,送信的人,說是個急件,要太後娘娘親自打開來看,而且還說,是有關錦王妃的消息,奴婢不敢怠慢,趕緊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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