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
碧玉愣愣的回頭,望著他眼中那復雜的眼神,有命令、有掙扎、有期盼,卻也有更深的乞求,看著他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她只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想說話,可聲音完全堵在喉間,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司徒冥來到她面前,認真看著他,沒有昔往的冷漠,有的只剩期盼,他輕輕撫上她蒼白的小臉,啞聲道︰「留下來,為了霏霏,留下來!」
話一出口,見到碧玉皺起眉頭,司徒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明明他要說的話不是這樣,可真該死,他就是說不出內心真正的乞求。
啪的一聲,碧玉能清清楚楚听到自己心碎的聲音,鼻頭一酸,淚花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轉,她沖著司徒冥嘲諷一笑,「如果沒有霏霏,你還會留我嗎?」
她真傻,明知道司徒冥的心里沒有她,她剛剛居然還會期盼司徒冥開口留下她的理由是為了她,而不是其他人。
司徒冥,既然你不愛我,倒不如放我走,這樣對你,對我,都好過……去也也玉。
這幾年你對我的傷害太深了,深到已經無法彌補了,咱們兩人,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永遠都不可能。
司徒冥張了張口,真心話全堵在胸口,非常難受,卻依舊說不出來,想伸手擦拭她眼角上的淚水,可卻被碧玉躲了開來。
「娘……娘……」這時,司徒霏兒的小身影闖了進來,打破兩人冰冷的氣氛,司徒霏兒一入大廳,直接撲進碧玉的懷里,語帶哭腔道︰「娘,他們說你要離開父王,說你不要我們了,是不是真的?」
司徒冥看著司徒霏兒哭得如此難過,視線立即掃向門口處多嘴的女乃娘,一臉不悅。
碧玉蹲子,急忙安撫司徒霏兒的情緒,溫柔道︰「霏霏,娘不會丟下你,娘帶你一塊離開,咱們離開這里好不好?」
司徒冥一听,有股沖動想向前將她們母女摟進懷里,他不許她們離開,不許他們走出他的世界,他的生命里,不準!
雙手緊握成拳,最後還是忍下那股沖動,一動也不動的站在一旁。
「娘,你不要離開父王,霏霏也不想離開父王,娘,不要走,不要離開……」司徒霏兒激動哭道,內心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娘要帶她離開父王,以後再也見不到父王了。Pxxf。
一想到這里,她越哭越激動,越哭越劇烈,幾乎哭得喘不過氣來。
「霏霏不哭了,霏霏,有很多事情,等你長大後才會明白,現在跟娘一塊離開好不好,娘帶你去游山玩水,買很多好吃好玩的東西給你,跟娘一起走,好不好?」碧玉哽咽了起來,一顆心,隨著司徒霏兒的哭聲,狠狠抽疼著。
司徒霏兒搖著頭,哭泣,「不要,霏霏不要離開父王,嗚嗚……」音落,她立刻推開碧玉,回到司徒冥身邊,緊緊抱住司徒冥的大腿,深怕自己會被帶走。
父王是她的命,從小到大,父王非常疼愛她,她不能丟下父王不管,她要永遠跟父王在一起,而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娘要這麼狠心丟下父王離開?
濛濛的視線定落在鬼天成臉上,看著鬼天成向前攙扶碧玉,臉上滿是擔憂與心疼,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娘之所以要離開父王,是因為那位叔叔的關系,娘打算丟下父王,與那位叔叔一起離開。
想到這里,兩只小手更是緊緊抱住司徒冥的大腿,不肯松開。
「霏霏……」碧玉心痛地看著司徒霏兒,不太能接受司徒霏兒不願與她一起離開,她到底該怎麼辦?霏霏是她的命,是她的全部。
「碧玉,你先起來!」鬼天成心疼扶起她,轉頭望向司徒霏兒,小聲說道︰「霏霏,難道你不要你娘親了嗎?乖,听話,快過來,叔叔帶你們一塊離開。」
他知道,司徒霏兒對碧玉有多重要,如果孩子沒一起離開,就算碧玉跟著他一塊走,但她的心,依舊會停留在太子府。
「不要,霏霏不要離開父王,我不要走!」司徒霏兒語帶哭音,這一次,她說的很堅決,清清楚楚表明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司徒冥鼻頭一酸,將司徒霏兒抱起,他也舍不得女兒離開他,更不許女兒去認別的男人當爹,司徒霏兒是他司徒冥的女兒,這是無法改變的。
「霏霏,跟娘一起走好不好?」碧玉激動泣道。
見司徒霏兒搖頭,她的心,快疼死了。
這時皇後也開了口,看著鬼天成說道︰「你們走吧!既然霏霏不想離開,本宮也希望你們別逼她,鬼醫,帶她離開吧!」
鬼天成拉著傷心欲絕的碧玉,一步一步朝外頭走去,司徒冥很想向前拉回她,但內心的掙扎,讓他遲遲開不了口,碧玉傷心地隨鬼天成走出大廳。
「冥兒……」皇後正想開口說話,司徒冥卻不等她說完,放下女兒,奔了出去。
碧玉三步一回頭,不斷回頭看著大廳方向,有不舍、有心痛,卻也無奈。
司徒霏兒待在司徒冥身邊,或許才是對的,畢竟,孩子需要父親,如果霏霏跟著她,她真不敢想像,外人會怎麼說霏霏,是沒爹爹要的孩子,還是私生女。
而她待在司徒冥身邊,好歹也是個郡主身分,皇室的人,相信她的日子會過得很不錯。
「鬼哥哥,咱們走吧!」碧玉忍下心中的痛,擦掉臉上的淚水,同鬼天成一塊離開。
司徒冥快速奔了出來,當來到大門時,見到碧玉與鬼天成正要出府,想也沒想,立刻喊道︰「碧玉,不要走,留下來!」
他知道,如果再不說,以後恐怕沒這個機會了,如果再不說清楚,恐怕他真要永遠失去她了,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什麼叫真正的心痛,那種感覺與失去納蘭玲玲的感覺不一樣。
他對納蘭玲玲並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只有對碧玉,他才有這種幾乎快窒息的痛苦感。
他無法失去她,無法離開她,更無法生活在沒有她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