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台捷達車正在左沖右突,無數只喪尸尾隨其後,一只粉碎者正在不停的沖撞著那台看上去幾乎散架了的捷達。
「兄弟,幫忙!」趙強眼楮緊緊的盯著那台捷達,能駕車的一定是幸存者,一個落單的幸存者眼看就要喪命在眼前,哪有不忙幫的道理,作為一整支小隊,趙強不能冒然獨自一人出擊,情急之下只能下令讓狙擊手進行支援了。
狙擊手是陳二狗,接受魏濤的訓練中,其出色的表現得到了軍刀的青睞,軍刀一改往日不與大家接觸的習慣,強佔了二狗幾乎所有的休息時間,將陳二狗訓練了出來,小隊突擊的時候,二狗就是隊伍里的掩護手,戰術防御的時候,二狗就轉換成了負責警戒的狙擊手。
訓練的時間不長,軍刀只來得及教二狗如何使用狙擊步槍,潛伏和隱蔽這些科目根本就沒教,可即使這樣,也足夠了,二狗使用88式狙擊步槍射擊四五百米開外的易拉罐可以保證命中,更何況是那麼大的粉碎者?
88式狙擊步槍使用的子彈與95步槍一樣,都是5.8毫米的子彈,侵徹力和射擊精度都明顯過了使用53式7.62毫米槍彈的85式狙擊步槍,同時也過了俄羅斯sVd和以色列伽利爾狙擊步槍,子彈在空氣中劃出了一長串波紋,直接鑽進了毫無防備的粉碎者的腦袋。
彈帶著血液和腦漿,直接穿透了粉碎者那略顯可笑的頭顱,喪失了活力的粉碎者聲都沒吭一聲就掛了,龐大的身軀加上強大的慣性,直接撞飛了那台倒霉的捷達,捷達車在空中翻滾了無數圈,終于四輪朝天不再動彈了。
……
「機場……出事了……救命……」
「蔡家書,趕緊的把人給我弄回去。」
……
程杰來自與一個軍人世家,爺爺參加革命的時間有點晚,只來得及趕上朝鮮戰爭,父親參加了對越自衛反擊戰,程杰子承父業,大學讀了兩年就入了伍,家庭的燻陶加上部隊的錘煉,程杰的軍事業務十分扎實。
適逢這次大災變,程杰毫不猶豫就加入了救援隊,跟著王寶泉一路戰斗,手刃了無數的喪尸,也目睹了戰友為了掩護大隊,被無數的喪尸活活的淹沒。
來到機場以後,程杰主動承擔了守衛的任務,可即使這樣,戰友們臨死時候的表情總是在他眼前晃悠,程杰總是想方設法的讓自己不再去想這些,逝者已矣,程杰要為了這些活著的人努力。
程杰還記得,那天如同往常一般與戰友換崗,依舊站在自己熟悉的哨位上,天空總是陰沉沉的,自打危機爆,就再也沒有見過熟悉的太陽了,程杰都快認為天空就是這副模樣了。遠處響起了槍聲,那並不是熟悉的95或者81的聲音,程杰心里頓時覺得有些有些不安。
戰士的天職就是服從,沒有新的命令下來,程杰心里有再多的不安也不能擅離崗位,槍聲漸漸沉寂了下去,程杰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命令已經下來了,所有外勤戰士原地待命,程杰知道,外面的槍手已經進來了。
很快,程杰心里的擔憂成為了現實,沉寂了許久的大廳方向再次響起了爆豆一般的槍聲,這一回槍聲是在機場內部響起來的,呼嘯的子彈直接打爆了身邊一個戰士的腦袋,程杰頓時明白了一切,大廳方面已經失手了。
戰斗打得很激烈,程杰和他的戰友們子彈不多,擔任守衛任務的戰士都是那些業務過硬訓練有素的戰士,剛開始的時候被對手打了個措手不及,可很快就形成了有效的抵抗。
程杰總共只有5子彈,身邊的戰友的情況恐怕也跟自己差不多,雖然是彈無虛,彈彈咬肉,可子彈早已是難以為繼了。
突然難之下,不少戰士還沒弄清情況就犧牲了,剩下的戰士雖然很快就進入了戰斗狀態,干掉了幾個沖在最前面的入侵者之後,狡猾的入侵者頓時轉變了作戰策略,紛紛躲在掩體後面,不探頭,就把槍口探出去,不停的朝著防守方的陣地上潑灑著彈雨。
「程杰,拿著。」掩體後面,老班長卸下了自己的彈匣,遞給程杰,自己槍膛里只留下了最後一顆子彈。
「班長,哪來這麼多子彈啊?」程杰接過彈匣,那彈匣入手沉重,顯然裝滿了子彈,大家的子彈就這麼多了,誰也不富裕,老班長哪來這麼多子彈的。
「程杰啊,等會听我命令,你想辦法跑出去。」老班長是多少年的老兵了,什麼樣的大場面都見過了,面對槍林彈雨,一臉的波瀾不驚。
仿佛是知道程杰要說什麼,老班長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口氣瞬間變得嚴肅了許多︰「程杰,這是命令!記住,只要你活著,我們才有希望。」
……
「老班長!」程杰大喊一聲,從夢里驚醒了,剛一起身,才現自己頭疼欲裂,胸口上也被纏上了雪白的繃帶。
我這是在哪?無數的片段終于回到了腦海,為了掩護自己的撤退,老班長和戰友們離開了掩體,用血肉之軀吸引了所有的火力,就在自己翻過圍牆的那一剎那,一顆子彈命中了自己的右胸,接下來自己掙扎著找了一台車,然後就一路狂飆,可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你醒了?」房間里光線不好,程杰看不清說話的是什麼人,可似乎對方對自己沒有惡意。
「你們是什麼人?」身體的虛弱讓程杰再次躺回了病床。
「我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還有,你說的機場,救命是什麼意思?」一個陌生的聲音問道。
程杰很猶豫,他不知道是否應該對這群陌生人說出自己的遭遇,說出機場的遭遇,他不知道入侵機場那群人是什麼樣的身份,身邊的這群人又是敵是友,自己身負重傷,可老班長的囑托還在耳邊回蕩,機場里那些人還在等待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