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飯過後,邊宏宇開車將簡潔送回了薄情家。
「宇哥哥,你不進去坐坐嗎?」
她倚在車門旁,笑微微的看著駕駛室的他。
邊宏宇朝著她擺擺手「不了,我下午還有點公事要處理!無聊的時候可以給我打電話!」
簡潔乖乖的點點頭,看著邊宏宇將汽車一點點開走,她突然覺得有些失落,心里就好像落下了什麼似的。
打電話,她哪里來的電話……
嘆了口氣,她這才踏進別墅大廳。又回到了這個牢籠,又要過著籠中鳥的生活,她的心情突然就差起來。
「小、小姐……您回來啦?」
經常伺候她的那個女佣忽然走過來,喊她的時候,有些驚異。
簡潔側過頭,怔怔的看著她,瞳孔一愣「芳姨,你臉怎麼了?怎麼腫成這樣?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芳姨的個頭不高,簡潔足有一米六五,所以她很輕易就捧上了她那張血跡斑斑的臉。
芳姨一疼,立刻扭曲著臉縮了回去,神色惶恐「小、小姐,您還是別問了,少爺昨晚就回來了,見你不在,大發雷霆。他一直把自己關在臥室,到現在還沒下來呢,從昨晚開始一口飯都沒吃,您…您上去的時候小心點,可千萬別在遷怒他!」
簡潔瞳孔一顫,立刻精神起來,猛地發覺背脊開始竄涼,小唇在一瞬間慘白了起來。瘦骨嶙嶙的身子就這麼石化在原地,她的神色仿徨不安,就好像猛獸入侵家園,那種害怕,源源不斷的向她這邊襲來。
芳姨拉著她的時候,發現她的手冰涼「小姐,沒事的,您別害怕,我們都看得出,少爺是真的疼你,他是不會傷害你的!」
不會傷害她…可是他會傷害她的家人,會傷害她身邊的人,那種懲罰,比直接將罪責使到她身上還令她心痛!
「你臉上的傷,是他弄的吧?是因為我不在,她就打你了對不對?」
簡潔看著她,皺眉心疼起來。芳姨平時對她很好的,一直都像媽媽一樣照顧她!
芳姨躲閃著她關懷的神情,強顏歡笑起來「沒事的小姐,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您還是上去勸勸少爺下來吃飯吧,不然身體會垮的!」
想了想,她又補充著「這次都怪我不好,我不知道少爺當天就回來的,以前他從來不會這麼快回來,害的小姐遭罪!」
「原來真的是他打你!」
粉拳一握,剛才所有的膽怯都如水晶球般破碎,小胸脯起伏不平,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她竟然卷著一股怒氣沖上了樓。
「小、小姐……您千萬別沖動啊!」
芳姨在後面惶恐的喊,本來想追上去勸住她,誰料簡潔的腿比她長,三兩下就跑遠了。
臥室的門,幾乎是被她用力踹開的!或許是這麼久擠壓在心里的怨氣太深,芳姨成了最有力的導火索。一向內向膽怯的她居然對著欺壓自己很久的野獸發火,似乎在常人看來,她腦子已經不清醒了。
然,一推開門,她就後悔了。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副完美誘人的果男,身材比模特還令人饞戀,周遭裹著清淡的香味,晶瑩的水珠沿著他結實的胸膛緩緩往下滑,六塊明顯的月復肌漂亮的讓人咋舌。
很顯然,薄情是剛從浴室出來,撤掉浴巾正準備穿衣服的。
「啊——」
她猛地背過身,捂住雙眼,兩頰紅的如艷麗的玫瑰,就連耳根也紅如血!
所有的怒意,所有聚集在一起的勇氣都宣告瓦解,此時的她,就如同迷失在大霧里的小鴨子,彷徨、錯愕、羞愧通通爬上腦海!
她的尖叫還沒有停止,小身體就被人猛地拽過去,一陣天旋地轉過後,簡潔已經撞向了柔軟的大床,有一抹濃烈的呼吸卷著涼意在眼角上方響起。
她心跳加速,臉燙的能煮熟一個雞蛋。刷開濃密的眼睫時,正好對上薄情那雙幽暗如帝的黑眸,那一刻,她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凍結,那種眼神仿佛萬根毒刺,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終于舍得回來了?」
譏諷的話伴著一襲涼笑,他渾厚的嗓音讓她心跳的更厲害,那股威嚴,嚇得她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他赤身坦體的壓在她身上,曖昧的氣息開始四處飄散,室內的溫度一點點攀升,那些熱氣讓她的喉嚨特別干澀。
羞紅的臉勾人心魂,小鼻孔噴灑的熱氣一圈圈撲打在他結實的胸膛,閃爍不定的剪瞳清澈的仿若一面鏡子,下一秒,就能擰出水來。
「怎麼不說話?我還在等你的解釋!」
驚悚的話又從他那張誘人的薄唇里翻飛出來,她身子一震,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昨晚到底去了哪兒?嗯?」
她後怕的看著他,那模樣,像是見到鬼怪一般,抿著唇,在他危險的注視下,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開口「我…我在大街上踫到了宇哥哥,然後就,就,就……」
「就跟著去了他家過夜?」
他從牙縫里塞出那句話,瞳孔一洌,凶神惡煞的瞪著她。
她躲閃著他凌厲的雙眸,心髒快要受不了那種強烈震動的復核,小嘴連連倒吸涼氣。
他倏地死死扎住她的下巴,瞳孔深處綻裂無數凶狠,咬牙切齒,渾身絕冷「是不是我平時太寵著你,你的翅膀也開始變硬了,已經快要忘記自己的職責了,已經完全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不…不是……」
下巴傳來了鑽心的疼痛,在她掙扎的同時,眼里就包滿了淚。
「人家對你好點,你就不知羞恥的投懷送抱?你應該清楚背叛我的下場!」
他大手一緊,死死困住她,簡潔眼角涌出的淚滴進了發絲,咬緊下唇的時候,竟然倔強的看著他。
「我沒有…我沒有背叛你,我只是,單純的去他家住……沒有別的!」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透著濃濃的委屈,仿佛出水芙蓉,讓人忍不住心疼起來。倔強不屈的眼神牽動著他的每一個細胞。
「以後不準踏出這里半步!」
他低吼著,宣示著他的一切主宰權!
「好……」
咬緊牙關,她沙啞的同意了,答應的剎那,淚水如潮滾滾而落……
現在的她,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