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他牽著她的手去了地下停車場,開著那輛耀眼的法拉利,說是要載著她出去逛逛。
「想買什麼?我陪你!」他的聲音仿佛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空曠而清脆。
簡潔坐在副駕駛,身子與羽翼般裹得很緊,雙眸印染有光,柔弱的像顆泡泡。她乖乖的搖搖頭,嘴里發出一陣鈴響「沒什麼要買的。」
她的心里一直惦記著那個叫做‘紫鈴香’的女人,好幾次都想側過頭去問身旁的他,可是一看到那如帝般陰邪的面孔,她又膽怯的退縮了。
他側過頭,伸過一只手來握著她的小手,笑意正濃,仿佛海天相接的彩霞,讓簡潔有半秒的愣神「我陪你去買鞋吧,女孩子好像挺喜歡買那個。」
「听人說送了鞋後兩個人會分開!」這句話月兌口而出她就懊悔了,兩頰紅得像杯里的紅酒,醉的妖嬈撫媚。
「你說什麼?」他扯開左唇,那抹邪笑變得深了起來,如夜的眸劃過一襲精銳。
她身子變得僵硬起來,臉上的血色更是火紅,仿佛漫天遍野的楓葉,從脖子竄到了耳根。
「我……我……」她的心跳有些加快,只得將自己的身子又縮小了些。
「你是在擔心會離開我?」他終是脆笑起來,好像身旁的小兔取悅了他,緊密的氣氛如嘩啦啦的雨落下來,旭日悄然掛了上去。
她不停的躲閃著他炙熱的眸,臉上尷尬的神情有些無地自容,紅隻果般的臉越發的滾燙,就算放上一個雞蛋,恐怕也能很快煮熟。
她當然明白自己剛才那句話不是內個意思,只是听起來,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
「小東西,快點回答我!」大手一揚,他清淺的在她小臉上捏了一把,從她臉上傳來了熱度經過他的指月復,竟有些電流。
他不招惹她還好,簡潔抿著唇,無辜的眨動如蝶的睫,臉蛋上已經看不到白皙,紅得那麼撩人。
她害羞的偷瞄他,卻在他眼里捕捉到一襲稍縱即逝的戲謔。簡潔心里一下有了底,他這是在逗她,可他的招惹還是讓她羞愧無比,恨不得立刻暈過去。
「好像不太願意跟我說話呢?」他嘴角的笑如天邊懸掛的彩虹,正一點一點銷聲匿跡。劍眉一蹙,黑眸刺出的寒流似是一把冰劍,車內的氣息立刻降下來「看來,我得回去好好教訓教訓芳姨,她才會懂得如何開導你!」
「不關芳姨的事,你要罰罰我好了。」她猛地激動起來,直起背脊怔怔的看著他,那種又膽怯又恐懼的表情泄了出來。
「罰你?」他哼笑著,又在她臉上捏了一把「我可舍不得。」
她皺眉,逐漸扣緊了牙齒。水眸有恨,更多的則是無可奈何。
這個卑鄙小人,他非得用這樣的手段不可嗎?他除了利用她身邊的人威脅她之外,還能夠干什麼?以前是爸爸,現在又是芳姨,他明明知道在那個所謂的家,芳姨是最疼她的,她也是最喜歡芳姨的,可他卻還要那樣威脅!芳姨對他的關懷就像母親對兒子,他卻視若無睹,薄情到底有沒有良心?
「我錯了,請你原諒!」永遠,最後妥協的只有她。在他面前,她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而他是一匹深山的野狼,她除了不斷迎合他以求得自保外,別無選擇。只是,她還是期盼自己能有翻身的那天,小綿羊,也終是會長大的!
「真乖!」他‘噗哧’一聲笑起來,眼底閃過饒有興致的光、簡潔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的威脅是他為了挑逗她而裝出來的,現在,那個佼佼者正沖著她捧月復大笑呢!
可惡!竟然耍她!
簡潔不滿的皺眉,側過頭將目光凝向窗外,賭氣似得不再理他。
她就那麼好玩嗎?他完全把她當成了捉弄的玩具!看著她求饒害怕他才滿意?他就不能真正對她好點兒?至少,那樣她會對他的看法有絲絲的改觀!
「生氣了?」半響,笑聲不再持續,薄情的聲音低沉下來。
「才沒有。」她凝著車窗外吼起來,也不管不顧自己身處的險境,只是單純的發泄自己不滿的情緒。她想讓薄情知道,她雖然膽小懦弱,但也不是沒有脾氣!
「真的生氣了?」一轉方向盤,他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兩只大手搬過她的小肩膀,柔情的看著她。
「我才不敢!」她賭氣的沖著他吼,不爭氣的眼淚就沿著眼眶流下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或許是那份委屈積壓在心里太久,在加上薄情此刻的溫柔,她終于抵擋不住的嗚咽起來。
看著她哭,他就皺了眉頭。俊眸筆直的凝視她,閃爍著懊惱的神色「只是逗逗你,怎麼就哭了?」
換做從前,簡潔哪能有那麼大膽子跟薄情鬧情緒,或許是因為相處時間久了,在那種黑暗勢力的壓迫下,抵觸的情緒越積越多,突然就爆發了。但她也不是沒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只是請容許她任性的放縱自己一次,只要一次就好,不然,她真的會憋出病的。
「我怎麼敢生你的氣?我才沒有哭,只是眼楮有些發癢。」她一邊激動的說,一邊一把一把抹著眼淚「你是有權有勢的獨裁者,你高高在上,權利傾天,人人敬畏。而我是誰?我只是一個家族落魄的丑小鴨,一夜之間從溫室的公主變成乞丐,還欠了一債。我只是你身邊的一條狗,我又怎麼敢翹著尾巴咬主人?」
薄情黑眸一冽,握住她肩膀的手加大了些力,不悅了「小東西,你這是要造反?」
「我哪敢?!」
「你听好,我從來沒把你當成狗。」他一喝,就憤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