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會這麼相信你,沒有理由的相信你」其實,除去他長得像蕭學長以外,我內心深處總覺得他很熟悉,就像小時候就認識了,可事實卻是剛認識,且不到兩天,這究竟是為什麼?
「你病了,我帶你去黟縣找大夫。」他答非所問,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我微點下頭,他手輕撫過我的臉頰,竟讓我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心底流淌過一絲奇異的感覺,既抗拒又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過了晌午,我們才到翼城。
一進城他就帶我去看了大夫,大夫為我號了脈,說我體質羸弱,又染了風寒,需要靜養一些時日,他只得在城中一家客棧暫時落腳。
此刻,他一手拎著藥一手扶著我走到客棧門口,跑堂的小二哥一見有客人光臨,立即迎了出來。
「喲,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店?」
小二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有意無意瞟著我,眼神里透露出嫌惡的意思。我猜想,是我的衣服太過破舊,又滿臉塵土,他一定是認為我是個叫花子。
而我身邊的帥哥呢,他卻一點兒也沒在意,隨手沖那店小二扔了錠銀子,又把手中的藥拋過去。「要兩間上房,再把這藥熬了,兩碗熬成一碗,送上房來,」他視線停在我身上,「再去買兩套女子的裙衫,」
有錢就是好辦事,小二哥接過銀子,臉上立即堆滿笑,揣著藥包笑呵呵道︰「好 ,客官請隨我來。」
我們跟著他上了二樓,在一個名叫「木蘭」的雅間前停住。小二推開門,閃身讓我們走進屋內,討好的說道︰「客官,兩間房是挨著的,您還有什麼吩咐?」
「去打盆水來。」
「好 ,客官稍等片刻。」
他扶著我到床邊坐下,一看到床,我也顧不得這身衣服有多髒就倒下去,這兩天幾乎沒好好休息過,天知道,我有多久沒好好睡過覺了。
朦朧中好像有人在擦拭我的臉,我不滿的揮手亂舞,然後轉了個身繼續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忽然叫醒我。我睜開眼,還沒從睡夢中醒過神,有些呆愣地看著他。
他攬著我的肩,讓我靠在他懷里,另一只手端著碗。
我隱約聞到一絲苦藥味,下意識的推開他,他卻不管不顧,低聲說︰「喝了它。」
本來我腦子還有些犯糊涂,這下聞到這麼重的苦藥味,人一下子就精神了。因為害怕吃苦的東西,在家里的時候,媽媽煮的那些苦瓜、芥菜…一丁點苦味我都吃不下。
「唔唔…好苦,我不喝……」
「喝完它,吃些蜜餞就不苦了。」他好脾氣的哄著我。
「不喝,堅決不喝!」我看著那碗黑糊糊的湯汁,緊咬著唇,望著他直搖頭。
他看了我一會,似是無奈。
我以為他不會讓我喝的時候,卻听到他沉聲道︰「你喝是不喝?」
我听他語氣不善,生怕他一個生氣又丟下我不理,只得硬著頭皮伸手接過碗。他卻躲開了,徑自把碗送到我嘴邊,似乎想要強行灌藥。
苦澀的湯汁夾雜著怪異的味道在我舌尖打轉,還沒吞下肚,就感覺月復中如翻江倒海,我張口就把藥水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