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自己吃吃看唄。」當當嘴巴塞得鼓鼓的,卻還要騰出空來說話,聲音好像是從面包里發出來的,悶悶的︰「笨女人,你又讓我刮目相看了。」
「早就說了,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一提刮目相看我就有底氣了。
挨著蕭磊旁邊坐下,歪頭打量他的神情,他吃的很認真,我心底忽然生出一絲期盼,「好吃嗎?」
他夾了個水餃給我,微笑著說︰「你自己嘗嘗便知。」
我輕輕咬了一口,餃子皮很女敕,白菜肉餡料很爽口,味道也剛好,不咸不淡,比我預想中的要好。我望著蕭磊,很幸福的笑了︰「嗯,很好吃。」蕭磊也望著我笑。
其實,我想說的並不是很好吃這三個字,我想說的是︰以後天天做給你吃,好不好。可惜,這話我始終沒有勇氣說出口。
那天的情形像烙印一般烙在我心里,就算過了很多年,就算有一天,我老的走不動了,也依然會記得。那是我第一次做東西自己喜歡的人吃,也是第一次當當在吃飯的時候沒有對我橫眉怒目。他一直埋頭吃餃子,什麼話都沒說,但是臉上卻洋溢著不一樣的神彩,就好像突然間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那種溢言以表的滿足感。
此後,三天兩頭,當當就纏著我,要我包餃子吃。他有時候自己也會買食材回來,然後跟我一起做。閑暇下來的時間,有時會和當當去田里抓蛐蛐,幫胖嬸收麥子……那時,蕭磊會待在一旁像個慈父一樣看著我和當當。
晚上,我們會坐在屋頂上看星星看月亮,或者,他們下棋,我在一旁彈琴。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簡單卻不單調,平平淡淡卻很幸福。
今日當當一早就去了夫子家,蕭磊也出去了,家里只剩下我一個。
因為入了冬,天氣冷了就不常洗澡,今日趁他們兩個都不在,我正好泡個花瓣澡享受享受。
屋子里輕悄悄的,只听見水波動蕩的聲音,周圍盈滿了月季花的味道,縈繞著騰騰的熱氣,燻得人好舒服。我滿足的閉上眼,一邊用手撩撥花瓣一邊忍不住噓嘆,難怪電視里的那些人都喜歡泡澡,既美容又養顏,何樂而不為呢?
叩叩!
就在我快要見周公的時候,忽然听到敲門的聲音。
「誰?!」我猛的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拿著毛巾護在胸前。這時候會是誰?難道是當當回來了?
「暮雨?」
蕭磊?他怎麼這時候回來?
「你等一下。」我邊說邊從水里出來,一心只想快點穿上衣服,卻沒想到腳上水還未干,一不留神竟滑了一跤,整個人都趴在地上,真可謂是五體投地。
蕭磊大概听到聲響,靠在門邊焦急的問︰「暮雨,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你…你你…等等」我身上什麼都沒穿,頭發也濕濕嗒嗒的黏在身上,要是這樣讓他看見,真沒臉見人了。
扶著衣架勉強站了起來,可剛一站定,左腳腳踝處卻傳來一陣劇痛,痛得我一下子又撲在地上,連帶著衣架和架上的盆子都被我推到,盆子掉在地上 當當地響,地上則灑了一地的水。
看著滿屋子的狼狽,我想哭的心都有了,好好的想泡個澡怎麼弄得如此狼狽。
「暮雨」他又叫了一聲,語氣透著擔心,似乎下一刻他就要破門而入。
「我………我…我在沐浴……你不許進來!」我急忙從架上扯下衣服裹住自己,還好,衣服還是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