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當當。
他把蕭磊放平在地上,從懷中模出火折子在屋里找燈。過沒過多久,屋子瞬間亮了亮起來。
蕭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右肩上赫然一道帶血的傷痕,衣服和血已經粘結在一起。我從未見過這樣血肉模糊的畫面,頓時傻了眼,怔愣在原地。
「還不快幫忙!」當當對著我吼,顯然他比我還心急。
我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怎怎……怎麼幫?」
「把他衣服月兌了」當當想也不想的說。
「哦……」月兌衣服?那不是要看到他身體了…我支支吾吾的去解蕭磊的衣帶,雖然知道這是在救人,但我還是羞紅了臉。
當當忍無可忍的喝道︰「你倒是快點啊,難道你要大哥流血至死嗎!」
我一急,三兩下就把蕭磊身上的衣服月兌個精光,只听到 的一聲,蕭磊精壯的胸膛毫無防備的袒露在我眼前。我不自在的了咽口水,臉燙的像燒開水一樣。
當當俯身蕭磊的傷勢,這一看,他秀氣的眉毛都快擰在一起,「明知大哥有傷在身,下手也不知輕重。」
「我…………」余光瞥到蕭磊肩上的傷正不停的往外汨汨涌出血,心里頓時像被刀子割了一樣疼,一定是我剛才太用力把他傷口撕裂了。
當當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撥開瓶塞後就往蕭磊傷口上撒。隱約听見蕭磊哼了一聲,凝神一听卻又毫無聲息。
再抬眼看時,原本暗紅的傷口被一層白色的粉末覆蓋住,我猜這大概是止血的金創藥,不知道功效怎樣?
當當收好藥,從自己的衣服上撕扯下幾根布條,粗略纏在蕭磊的肩上。我皺起眉頭,這就是包扎?真是簡單,連基本的消毒都省了,可是這樣蕭磊的傷口會不會發炎膿腫,如果發炎了怎麼辦?
當當叫道︰「還在傻愣什麼?快幫大哥穿好衣服」
「哦…」我慢騰騰的攏好蕭磊的衣服,「他怎麼樣了?」
「放心吧,只是失血過多。」當當左右看了看,「去把角落雜草拿過來鋪好。」
「哦」我愣了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
將雜草鋪的厚厚一層後,當當將蕭磊挪到上面,又月兌下自己的外衣給他蓋上,做好這些後他站起身往外走,我急忙問道︰「你去哪兒?」
當當頭也不回,「去找柴火,免得今晚凍死。」
我扁扁嘴,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真是怪人。回頭去看蕭磊,他安靜的躺在那里,好像睡熟了一般,伸手去探他額頭,還好,是恆溫。
好好的一個大年夜怎麼會變成這樣?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一直追著他們不放,難道就因為當當的身份嗎?可是一個過了氣的皇子能有什麼作為?
不多一會兒,當當抱著一堆樹枝干回來,在蕭磊身畔生了個小火堆,「今晚將就著吧,等天亮了再走。」
「他受了傷,就這樣處理傷口嗎?」
「不然你想怎樣?外面都是找我們的人,莫非要明目張膽的去找大夫嗎?」
「………………」
「等天亮再說,大哥會沒事的。」
「………。」我見他神情自若,仿佛完全沒有蕭磊受了傷這回事,相比我一臉的局促不安那他真的是泰然自若了,「以前是不是經常發生這樣的事?」
當當看了我一眼,淡笑道︰「怎麼?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