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是你嗎？」我試探性的又叫了一聲，腳一點點挪過去。
「小雨…我在這里……」
又一聲微弱的聲音傳出來，但這次我卻听清了，真是當當！
「當當……」
撥開雜草便見到了渾身是血的當當。
「當當……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發生什麼事了？」我嚇得腿都軟了，跪坐在當當身旁，完全不知所措，只知道掉眼淚。
當當臉色蒼白，斜倚著草堆，月復中插著一把短刀，鮮紅的血從他月復中汨汨流出來，青色長衫幾乎都被血染紅。
「……是小…小玉……」當當的聲音微弱緩慢，就像快要死的人。
「……不要說話了，…是不是很痛…你是不是會死…」我抓著他的手臂，已經被他這樣子嚇得語無倫次︰「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幫你…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蕭磊，你在哪里？」
當當卻忽然笑了，「笨女人…別哭了，你…哭起來…真…難看……」
他說什麼我都听不進去，只知一個勁的搖頭，我甚至不敢看他的臉，「你是不是會死…我不要你死…你說啊，…我要怎麼樣才能幫你…？」
「…小雨…你別哭，…听我說…」
當當舉起手，似乎想要為我擦眼淚，我連忙抓著他的手，握在手心里，「你說你說…只要是你說的我都听你，我都听，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不跟你吵架不跟你斗嘴，你起來好不好……不要嚇我…」
當當竟然回握住我，臉上沒有多大的痛苦表情，嘴邊還掛著一絲淺笑，「我…活不了了，…我要記住，這是…你為我…留的淚……」
「嗚嗚……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當當越是這樣說我心里就越害怕，盡管我知道我無力做些什麼，可還是天真想，他不要因此離開。
當當在懷里模索了一番，拿出了一個翠綠色的東西，我記得那時他娘親留給他的玉佩。
他把玉佩塞到我手中，「小雨……這個…你拿好…就當作個…念想」
我猛地把玉佩遞回給他，「我不要不要…你自己收著，我不要。求你不要說那樣的話，好不好，我好怕，我不要你死……不要……」
他又塞回我手中來，「笨女人……好好…留著，」他的聲音輕的像風吹一樣，似乎每一個字都是竭盡全力說出來的，「再…幫我…做件事情。」
我殷殷望著他，感覺五髒六腑都揪在一起，難受得要命。「嗯嗯……我幫我幫，我幫你……」
當當頓了一頓，像是在囤積力氣，良久才道︰「幫我…把刀拔出來。」
「不要！我不要…」我下意識的搖頭，手卻依然抓著他，「不要，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求你，不要這樣…當當，我真的承受不了。」
當當笑著安慰我，聲音卻越來越輕，「你答應的……我…不騙你…，真的很痛，拔了…就不痛了…」停了停，又說︰「難道…你要看我痛死嗎？」
「……我不要，我做不到……」
「…小雨，听話…拔出來…我就不痛了…就…不會死。」
最後一句話讓我有了點希望，我哀哀地望著他︰「你說真的嗎？不騙我？」
他點頭。
「騙我就是小狗！」
他還是點頭，可臉色卻愈加蒼白，讓我更加害怕。
「好，我拔，我拔……你不可以騙我，如果我發現你騙了我，我就像昨天晚上一樣吸你血……」
他輕笑︰「呵…你廢話…真多，快點…拔。」
如果我知道當當是騙我的，如果我知道把刀拔出來當當會死得更快，我一定不會去拔刀，一定一定不會！
我抓著刀柄，緩緩閉上眼，然後一用力。
一瞬間，我仿佛听見劍身穿透肌膚的聲音，穿透五髒六腑，身體直接被生生被劈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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