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莊主見到我暈倒在大少爺懷里?」
「嗯,奴婢站得遠,只看到小姐你忽然沖進書房內,大少爺也跟著進去了,可是沒過一會兒,大少爺就垂頭喪氣的走出來,然後又跪在地上,接著莊主也走了出來,但卻什麼也沒說,只看了大少爺一眼,然後往玉桂園去了。奴婢正納悶呢,就見到小姐你從房內走出來,然後竟然也跟著跪下去了。奴婢走近的時候就听見小姐說要和大少爺一起跪,莊主疼愛小姐,一定不舍得小姐跪太久。奴婢就想,不如快些去告訴莊主,興許小姐你還能少受罪,結果,奴婢和莊主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小姐你暈倒了。」
最後一句話,綠珠說得很無奈,言下之意好似我動不動就暈倒跟家常便飯一樣多。不過被她這麼一說,我真覺得我忽然間暈過去的次數挺多。
「莊主是怎麼罵大少爺的?」
綠珠歪頭想了半天,皺著眉頭像是想不起來什麼,為難道︰「奴婢也記不大清楚,大概就是說大少爺是忤逆子,枉讀聖賢書…」
忤逆子,枉讀聖賢書…這算不算是嚴重的呢?心里未免有些擔心,萬一舅舅是當著我面釋懷,但對著風若寒卻黑臉相向,那風若寒不郁悶極了。
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最後吩咐綠珠去書房偷听,而我,則乖乖候在房間等著她的消息。
這一等,綠珠沒等著,卻把自己給等得睡著了。
自迷蒙中醒來,模糊中望見床側坐著一人,我眨眨眼,以為是在做夢,閉眼再睡了一會兒才睜開眼來。這一次卻清清楚楚的看清是風若寒坐在床側。
我一骨碌坐了起來,驚訝的望著他。「你不是………去了書房麼。」
風若寒笑著,拿了個枕頭塞在我背後,讓我靠著床柱,又幫我掖好棉被,這才道︰「你竟敢叫綠珠去偷听我們談話,恃寵而驕了是不是,也不怕被義父發現被罰跪?」
不溫不火的語氣,听不出是生氣還是責怪。
我砸吧著嘴,不以為然道︰「這不是為了以防舅舅出爾反爾麼,要是他再罰你長跪怎麼辦?」
風若寒俯身湊近我,臉上帶著壞笑︰「你在擔心我?」
「你瞎說什麼呢」
我被他看的心慌意亂,忍不住往後縮,他卻不依不饒的傾身而來,直到他的臉距離我兩公分遠才停下,黑亮的眼楮印著我的影子。
我的心怦怦直跳,伸手推他,卻反而被他握住,他唇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媗兒,你終于會擔心我了。」說完,松了手,就連著坐姿也變了。
他直接坐到了我身旁來,不管不顧地將我摟進懷里,我正要掙扎卻听見他說︰「別動,讓我抱抱你。」
沉沉的聲音酥軟入骨,帶著一股魔力,讓我原本僵硬的身體瞬時軟了下來。我心里有些不滿,他可從未這樣過,可是又似乎不好表現出來。
握著他的衣襟,我惴惴不安的問︰「表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他的臉側過來,唇在我額頭上掃過,溫和的嗓音響在耳畔,「媗兒,你願意嫁我嗎?」
「表哥?」我驚訝的得想要抬頭,卻被他摁在懷中。
「你先听我說完。」
低沉的嗓音盤旋在頭頂,我只覺得腦袋里好像有成千上萬只蜜蜂在叫個不停。他將我摟的更緊,可是,兩人之間終是隔著一道縫隙。不近不遠,一個拳頭大小,像是隔著一顆心的距離。「我求了義父將你許配于我,」停了一下,苦笑著說︰「但是,義父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