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是不是比這里的藍?」
「這里的天更藍。」
「那外面的月亮是不是更圓?」
「這里的月亮更圓。」
「那外面的……」
「這里的更……」
小蘿卜頭的父母是賤奴,小蘿卜頭一出生便是賤奴。他從未到過外面的世界,以後也不可能離開。等他成年了,他會被送去采礦長。采礦是最累,也是危險的工作,很多的賤奴被活活累死。
每每想到有一天小蘿卜頭也要被送到那個地方,楚連翹就會感到難過。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姐姐,姐姐……」
「啊?」
「我和你說話,你怎麼不理我?」
「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你剛剛說什麼?」
「你出去,可不可以給我買一串糖葫蘆?」他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眸子里帶著一絲羞澀,「姐姐,我就吃一口,好不好?」
「好!我給你賣糖葫蘆。」
听到他卑微的願望,楚連翹心里酸酸的。她模了模他的頭,心疼著這個孩子,卻又無能為力。如果是以前的楚連翹,還能把小蘿卜頭救出去,可是現在……她不過是個賤奴而已。
就算是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如何謀生?
……
再過一個月,楚連翹就可以離開酷室了,不過該做的工作還的做。熱的時候,她們要到山上鑿冰,冷到時候,她們要去山上伐木,燒成炭,送到宮里去。
蘇文在的時候,對珠華的奴隸制度深惡痛絕,主張應該廢除剝削,人人平等,楚連翹那個時候還小,不懂。
做了三年的賤奴,她才深刻的明白了母親的話。母親交給她的東西,她也是在這三年里慢慢的領悟的。
「連翹,你長得這麼美,你出去了,肯定有很多男人追你……」
楚連翹尷尬的笑了笑,繼續砸著冰塊,心里卻黯淡了下來。
愛情?
她是再也不敢踫了。別人談一場戀愛,失戀了,不過是哭幾場罷了,她卻是家破人亡。
她不怪別人,只恨自己當年太荒唐,做出了那麼多的荒唐事,讓父親慘死,楚家敗落。
「連翹,周統領對你有意思,你要不要考慮他?」
女人在一起,總是喜歡談論這些問題。
楚連翹臉頰泛著紅,搪塞道,「我是賤奴!誰會娶一個賤奴。」
只要被烙上了賤奴的標記,就生生世世都是賤奴。所生的子女也是賤奴。賤奴不能當官,不能經商,只能從事娼妓、雜役之類的卑賤工作。
賤奴是珠華最最卑賤的身份,處在社會的最底層。一般平民打死了賤奴,賤奴是白死的。
「連翹,可惜了,你生的這麼美……」
眾人紛紛為楚連翹惋惜著,嘆氣聲此起彼伏,為楚連翹嘆氣,也為自己嘆息。
「一個人挺好。」
她這麼自我安慰著。
……
楚連翹萬萬沒有想到,三年期滿,她要被釋放的時候,迎接她的居然是嫁衣和聘禮。
要娶她的人是已經被封為燕王的觴宗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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