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一個顧府,顧流景這麼多年來,是怎麼的好運,才只是斷了一雙腿。兩人對視一眼,連顧流景的眼底,也透著深深的無奈。
他不知道,他的親人,原來都一個個想他死。
「這事情,現在是該怎麼處理呢?」瀾意嘆了口氣,兩人互相看著,都不知道這事情是該如何處理。一個人的話他們還能防範一下,現在黑手是兩個還是三個,還是人人都有可疑,他們還真的不知道。而且整一個平南王府,就說還有些地位的人,可都不少,就別說另外一些庶出的子弟們了。
不說他們是存心爭,還只是想攪亂這府里的事情,都讓他們調查這件事增加了不少的難度。
「既然都一團亂了,那麼我們就讓事情變得更亂一些。」顧流景嘴角勾起,不止是別人懂得使手段子,他們也一樣會。
「你是說想要……」瀾意一听,也很有默契地明白了。各房誰也沒想到,他們也會出招,不是被動的任他們耍的!
兩人繼續將事情大概理順了一下,這樣一來,不但讓各房都亂一下,還能清理一下景竹苑的東西。
于是乎,幾天之後,從景竹苑開始,顧府的大廚房小廚房都紛紛有雞死了。不但下人們驚恐,就是老太君也被驚動了。這麼多的家禽同時死了,還要死狀都一樣,任誰都會聯想到不好的事情。
而在此時,顧流景貌似感染到了病菌一般,躺在床上昏睡,水米不進,更是急壞了老王爺他們。
「這事怎麼會是,好端端的景哥兒怎麼就突然又病了呢?」老太君也趕過來了,見到顧流景臉色蒼白蒼白的,還蹙著眉頭,好像睡得極其不舒服一樣。難道還真是府里雞禽有問題,景哥兒也過了這些不好的病氣。
「瀾意,你這是怎麼照顧的,好好的一個人現在水米不進!」太夫人當然也趕過來了,她是高興的!因為她終于找到這個臭丫頭的把柄了,不是說她是福星嘛,這一回誰還敢說她是福星。哼,才沒幾天,就讓她找到了這個把柄,這回可要好好的出一口氣才行。
太夫人大喝一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今天來看顧流景‘身體’的人可不少,幾乎是每一房都來了。而且太夫人這話哪里是真的為顧流景擔心,根本就是想要抓她的小辮子。
「回太夫人,是瀾意照顧不周。」听到瀾意的這話,剛剛來到的溫氏柳氏眼底都閃過一喜。沒想到這瀾意姑娘居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這一回看她還怎麼霸著二爺不放。
「照顧不周?一句話你就想揭過嗎啊?景竹苑里面這麼多人,你是怎麼照顧的,以前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倒是你剛來就出事了!」太夫人還抓住不放,她現在是罵得高興極了,老太君也沒有說話,這根本就是默許了她教訓。而且她剛剛看到來的兩個姨娘,才想起還有這麼兩個人。「柳氏溫氏,瀾意姑娘剛剛來不熟悉,你們也是老人兒了,你們就是這樣照顧的,平常你們都干什麼去了!」
柳氏溫氏听到太夫人點到自己的名字,腳一軟就轟地跪倒了在地。「太夫人恕罪,賤妾該死,賤妾該死!」沒想到太夫人看到了她們,溫氏眼底閃過精光,今天她一定要讓瀾意姑娘在顧府的主子們心中失去地位。她認為,出了今天這一出事情,夏瀾意的福星之名也沒有了,而且還讓主子們不喜了。她要說出這段時間夏瀾意阻止她們伺候二爺的事情,這樣一來,這還沒有正式進門的夏瀾意,就會被冠上一個妒婦之名,她以後能不能成為正妻可就說不準了。
「你們該死就能讓二爺沒事嗎?你們死十次都抵不上二爺的一根頭發!」太夫人越罵越為厲害,聲音尖銳刺耳,听得瀾意眉頭輕皺,暗暗覺得太夫人這話是有深意的。「來人,將這兩個賤人趕出府去,賣去人牙子那里!」
听到這,瀾意才明白太夫人的真正用心。顧流景只是昏迷,兩個姨娘就因為這樣打發出去,這是相當不合理的。因為這麼久以來顧流景也不止這一次昏迷,相對而言這次還算輕的了。那麼太夫人這一回真正想打發處置的,是她。
「太夫人饒命啊,是二爺不讓賤妾伺候,賤妾也是不得已的!」這次不僅溫氏,連柳氏都大呼起來。她們這樣的身份,奴不奴,主不主的,賣去人牙子那里,她們還有什麼希望。沒有了希望,兩人都準備置諸死地了,好歹都要留在這府里。
兩人這樣一說,太夫人更為生氣,「你們還敢欺我不知道事實是不是,二爺現在還在昏迷著,你們想來個死無對證是吧!」太夫人听到兩人要吐露真相,臉上喜了三分,便開始得意忘形了。
「媳婦,你說的是什麼話!」老太君怒喝一聲,她是越來越放肆了,是個當長輩的人嗎?說話一點都不經過頭腦,那邊的老王爺也听到了,臉色沉黑沉黑的盯著太夫人。
猛時,太夫人意識到自己說了錯話,剛剛的喜氣變成了害怕,「媳婦一時心急,所以說錯話了。還請老太君原諒。」太夫人連忙認錯,這話的確是她說的不對,認錯也是該的。只是這事情還不能這麼揭過去。
「既然是伺候不周,就下去領二十板子吧。」老太君知道自己媳婦的意思,不過就是想逼這兩個小妾說些中傷瀾意的話而已。現在府里的事情已經夠亂了,她居然還要添亂。想著,老太君對這個媳婦又多了幾分不喜和恨鐵不成鋼。
「老太君,這兩個賤妾如此伺候,還要不承認錯處,怎麼能輕饒。」太夫人暗恨,老太君這分明就是偏袒。這分明就是夏瀾意善妒不喜小妾近丈夫的身,老太君居然還這樣就放過。
「老太君和太夫人明鑒,這真的是二爺不讓我們伺候的,這事情瀾意姑娘都在場,瀾意姑娘可以為我們作證的!」溫氏跪著爬到老太君和太夫人的腳邊兒,哭得不成人形的樣子,在一個勁地訴著冤枉。
柳氏見著,也戰戰兢兢地跪倒著,嘴里說著同樣的話。
瀾意看著這兩個小妾,溫氏是明明白白的想讓她死,而這個柳氏,倒是個忍得住的。這兩人會不會有可疑,她們不至于一點兒事情都沒有發現吧?
「你們一直伺候著,二爺怎麼會不讓你們伺候,還是根本就是你們做了什麼讓二爺不喜的事情,才讓二爺反感的!」太夫人找到機會,又繼續追問。
這樣一來,所有的人心里都明白,這太夫人明明白白的是想說這瀾意姑娘剛剛來到就這麼的善妒,容不得人。瀾意忽然有些明白,古時候女人妒忌是犯了七出之條,可以直接休棄的。難怪當初她跟顧流景提說這兩個姨娘的時候,他沒有理會。
該不會是因為,想要保護她?
「賤妾真的不知道,瀾意姑娘來了後,二爺本是不喜的,後來不知道二爺又不喜了我們,連伺候湯藥都不用了。」這話分明是說瀾意在顧流景耳邊吹枕邊風,讓顧流景不喜兩個侍妾。
「瀾意,她們說的可是事實?」這時,滿堂就只剩下柳氏溫氏的哭喊聲,听起來異常的詭異。
「回太夫人,確實是這樣。」瀾意直接說,沒有半分的辯白。這件事本就是如此,也沒有什麼好辯白的。再有一個就是,她倒想看看這顧府里面,到底還有誰是想她死,想顧流景死。
「確實是這樣,你居然都不勸著二爺!」太夫人沒想到瀾意承認的這般的直接,原本的話沒有罵出來,轉了一個彎才又反應過來。「你對二爺身體的照顧不及柳氏溫氏,你這般放任難道是為了不讓柳氏溫氏多有接觸,還是根本就是你的私心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