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站在金尚酒吧門外，看著通體黑亮的玻璃外觀上瓖嵌著流光溢彩的兩個大字。商錦夜不禁目瞪口呆。
酒吧？她轉臉去看慕希晨。
慕希晨看著她驚得一臉緋紅，雙眸圓睜，覺得極為受用，面不改色地點頭，滿眼里都是挑釁的目光，「晚上，我在金尚酒吧當送酒小弟，你有膽子接沒？」
商錦夜的腦中一陣眩暈，「你有證嗎？」
那年代雖然管得不嚴，可錦夜也明白，要出入像酒吧這樣的新興消費場所，至少應該是滿十六周歲以上的成年人。
「我自然是有的，你就算沒有又怎麼樣？當那真做什麼？告訴你，這條街的酒吧一般人查不了，所以，我才到這兒來的。」慕希晨說得一臉得意，盯著錦夜。
錦夜漠然不語，望他一臉招人收拾的表情，明白了自己的騎虎難下，「成交。」
慕希晨扳回一城，頓時笑得得意。
錦夜跟在他身後走進酒吧，卻第一次有了羊入虎口的感覺。
剛才入夜，酒吧內早已經一片歡騰，商錦夜拎著書包還穿著校服，與這環境格格不入，一進場便吸引一眾目光，她越發莫名緊張，怯怯地將書包抱在胸前，像是要擋住那件泄露身份的校服，緊緊跟在慕希晨身後。
他回身看她，閃爍燈光映著她的臉，滿眼里都是驚慌無措，像是頭陷入重圍的小鹿。希晨唇角揚著笑，像是在欣賞著她的無助，卻又在下一秒伸過手來扯過她的胳膊，再拉住她的手，「跟著我，別走丟。」
而她只是懵懂地點頭。
慕希晨帶著她，極熟練地繞過前廳來到後面的一間辦公室，喧囂聲漸隱，她的心情也放松下來。敲了門，就听里面有人應聲，「進來。」
商錦夜一愣，竟是女聲。恍惚間，卻听慕希晨道︰「等會兒進去，你別說話，听我的，必要的時候配合我，點頭就好。」
錦夜怔忡地點頭，慕希晨立即笑開，「一教就會，真默契。」恨得她真想拿拳去砸他笑得神采飛揚的臉。
「青姐。」慕希晨熱絡地招呼著，商錦夜回神去看，只見一個女人，扎著高馬尾，牛仔褲，T恤衫，精干高瘦，正坐在辦公桌後敲著計算器。
望見來人，言沐青站起身來，臉上掛著微笑，恬淡和靜，竟有種出塵的美，只是她走到慕希晨面前時，卻毫不猶豫地伸出兩指，重重敲下他的額，錦夜瞠著目望去，那兒頓時便紅了一片。
他也不生氣，仍是笑著，卻乖乖改了口，「青姨，這是錦夜。」說著話將她推到前面。
言沐青上下打量她一番，徑自坐到一邊的沙發上，抽出茶幾上的一枝煙點燃。
錦夜不知怎的就想起張曼玉演的那部《青蛇》，希望中透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