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失魂落魄、愁眉苦臉的?莊謹言給你氣受了?當初你死活要姨夫把你弄進恆藝去。這也快一年了,是到手了沒呀?」何志婷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望著方娜笑。
方娜咬著牙,恨恨地看她,「姐,你也別笑話我。你又能看得住慕希晨?」
何志婷臉色一變,挑起丹鳳眼,滿目的戾色,「娜娜,我從來不吃罰酒叫敬酒,你要是有話就盡管說,別在我面前賣著關子,遮遮掩掩的。」
「姐,難道你就這麼信姐夫,你就不擔心他外面有人?」方娜也端起了杯子,說話慢條斯理。
「有人?」何志婷淡然一笑,卻是說不出的陰森,「娜娜,這倒是個稀奇事兒。你該知道你的,慕希晨這人就是怪,從我認識他到今兒,還真是沒見他身邊有過什麼花花草草。」
何志婷說著話,拿起小勺緩緩攪著杯里的咖啡,不時拿眼覷著方娜,顯然對她的話並不相信。
「姐,嘖,該說你厚道還是說你傻。這慕家少女乃女乃的位置還沒坐上呢,就已經夫妻一條心了。」方娜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伸出右手,食指輕拭著杯沿上的吻印,笑得高深莫測。
何志婷不語,她只知道自兩年前,慕希晨頂著數頂光環重返濱海市起,他的身邊便一直不曾有過女人,不管是明路還是暗路,她都曾讓人去查過,而讓她雀躍得意的是,他的身邊始終只有她一個人。
可是,看方娜的口氣,竟不像是在哄她。
「娜娜,你可該知道,沒什麼是我查不出來的。」沉默了半晌,何志婷才應道。
「姐,你就把自己繼續蒙鼓里吧,人可是連花都送上了。搞不好還在一塊兒過了夜,姐夫大清早還給人送忘家里的手袋來呢。」方娜斜睨著何志婷,望著她握著那咖啡杯的手指越發收緊,心里便越發興奮起來。
今天早上,她到莊謹言的辦公室送一份方案樣稿,走到門口正要敲門,卻听到里面的說話聲,「錦夜,做我女朋友吧。」
商錦夜,不是我不讓你好過,而是活該你不該來搶我的東西。我不管誰先誰後,莊謹言注定只能是我的。
何志婷緊握著杯子,直握得關節微疼,這才抬起眼來,卻仍是如常模樣,她只是這樣定定望著方娜,許久才淺淺一笑,看似溫婉,眉目里竟滿是凌厲,方娜不由便輕顫了下,「娜娜,你接著說。姐還不知道你嗎?有事你就直說。咱姐妹倆不用說那些外路的話。」
她淺淺笑著,而後又突然斂了笑,「娜娜,借刀殺人這一招,還是姐用得比你順當些。」
方娜咬了唇,紅了臉,看著何志婷淡然地端起了杯子,半晌後,她才恨恨道,「姐,我沒你這麼大氣量,可是可氣的是,那女人不但去招惹姐夫,連莊總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我倒是看不出她有什麼三頭六臂,回國沒幾個月,起初一單都沒走成,莊總還把她當個寶似的供著,後來,好容易做成了中泰的一單,可是整個圈里的人都知道那是姐夫故意走水白給她的一個單,再來,姐夫見天送花,莊總居然也不放手,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姐,你說這女人可氣不可氣。」
「哦,腳踩兩條船?這戲碼倒是見了多,不新鮮,倒是這人挺有些本事。」何志婷挑著眉,仍是笑,抿了口咖啡後,徐徐放下,「那女人叫什麼?」
方娜見問,頓時咬牙切齒,「商、錦、夜。」
「當」一聲碎響,方娜愕然回臉,只是何志婷手中的咖啡杯落在面前的小碟上,有咖啡溢出,漾了一碟的顏色。
————
據說,暴風驟雨即將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