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錦夜，你不怕嗎？我不信你不怕？女孩子，誰不在乎那張臉，看你長得有點兒風情，嘖，要是那臉毀了……」何志婷邊用刀身輕拍著錦夜的臉頰，邊輕佻地緩緩開口，突然間，眸光轉厲，持住刀柄的手握緊，刀身輕轉，刀刃微斜，從錦夜的頰上重重劃過。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驚喘和尖叫，錦夜只覺得頰上像是被用極糙的砂紙刷過一般，頓時火辣辣疼了起來。卡座上，陸敬軒見了，頓時握緊了拳。
「錦夜。」一邊大勇兩步上前，想阻止何志婷，卻被她手下幾個粗壯的男孩扯了開去。
「如何？疼嗎？」何志婷伸出手指輕挑著錦夜的下頜，微微一笑，再次重復剛才的動作。
臉頰像是被火燙過一般，又像是被生生剝下一層皮一般，疼，很疼，疼到了麻木。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已經無法再尖叫呼吸，只是瞪著驚恐的眼楮望著眼前的一幕。
商錦夜不敢去想，不知道自己的臉成了什麼樣子，只是微仰著臉，盯住何志婷，「如何？解恨嗎？」
何志婷微微一愣，很快又得意地笑，「當然，當然解恨。」
「然後呢？」錦夜仍是淡淡看她，何志婷微又怔住，然後？什麼然後？「
「你的目的是什麼？你想達到什麼？」錦夜繼續問著。
何志婷仍是愣著，半晌後又回過神來，「商錦夜，你什麼意思，我的目的就是要劃花你的臉，我就是要讓你難受，讓你疼。」
「是嗎？」錦夜仍是淡然，「那麼慕希晨呢？」
「慕希晨？」何志婷的囂張氣焰又斂了下來，顯然無法跟上錦夜的思維。
酒吧外，剛才被陸敬軒遣去叫人的男孩回來了，身後自然跟著慕希晨，快到門邊時，他停住腳步，男孩疑惑地回頭，他只是微抬眉，「我就在這兒，你進去告訴陸敬軒，就說我到了。」男孩依言而去，慕希晨閑閑靠在門側的牆上，听著里面的動靜，錦夜仍在說著話，若是不看此時的場景，只听她的聲音，仍是恬淡的平靜，仿佛春風拂面一般。
「何志婷，你的目的不是慕希晨嗎？那麼你這樣對我又能怎樣？若是如你所願，慕希晨一個心全在我身上，根本無暇他故，那麼你現在所做的一切，你覺得他會怎麼樣？會拋棄我？會選擇你？就算你把我的臉割爛了，他當真如你所願不再與我在一起，他也絕不可能選擇你。」商錦夜緩緩開口，若不是此時被人壓制著雙手，她的神態看去竟清傲得不可一世。
錦夜的話讓何志婷火冒三丈，眉眼微抬，錦夜身後的兩人手上的力量便又加重點，錦夜的胳膊被反剪到身後，肩膀處痛得像要斷開一般。
「商錦夜，慕希晨終歸是我的。你覺得他會替你出頭？你覺得他會那麼在乎你？那我們就來賭一賭，咱們玩個大的如何？」何志婷說著話，轉著手里的刀，刀尖鋒利抵上錦夜的頰，「你說，我要在這兒開個口子，他若是見了，是不是當真會為了你得罪我？」
何志婷淡淡笑著，笑聲越發高亢起來，手中用力，刀尖慢慢陷進她的肉里，錦夜覺得微微一痛，卻仍是笑，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氣，像是對自己，對何志婷，又像是對那個害自己無辜受累的慕希晨，「何志婷，我告訴你，慕希晨不會是你的，這一輩子，若是他真動了感情，那也只能愛上我商錦夜一個人。你說過，別人的東西，千萬別伸手。可真遺憾，你伸手了。」
她的話清淡如水，在這樣寂靜的夜里似如華月色裊裊滑過世間萬物，沁涼卻令人心顫。
何志婷听著這話也不回應，只咬了牙舉起刀，重重朝著錦夜的臉落了下來。
同一瞬間，從她身後伸出一支手，看似縴瘦卻有力，看似輕盈地攥緊她的手卻如山一般不可撼動。
「何志婷，你賭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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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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