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被媽媽好茶好飯地供了兩天,錦夜自動忽略了她關于所謂女人的完美人生離不開一個穩重安全的男人的專題演講,等周日晚上回公寓時,早已經是精神抖擻。
只是待接了房東王阿姨的一個電話後,這精神抖擻便又變成了天旋地轉。
「商小姐,這房子已經有人給你盤下來了,以後就是你的了。手續都齊全了,你朋友會帶給你的。」
「我朋友?誰?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是啊,他說是你朋友,一個姓田的男人,高高帥帥,戴著眼鏡很斯文,可是很厲害啊,連隊都不用排,一路綠燈,別人得跑幾天的手續,他只叫秘書一個小時就妥了。」
姓田?田健?他什麼時候還有了秘書?
錦夜站在門外愣了一回,又很快回過神來。她急匆匆跑進房里,胡亂扯出幾件換洗衣服,塞進行李箱里便又匆匆離開、房間。
田健?不,她當然還有足夠的智商想到他背後的那個男人。
只是,慕希晨,你為我買下這房子,想做什麼?
小區對面停著一輛黑色的路虎,車內的男人眼望著商錦夜匆匆奔出小區,伸手截下一輛的士再揚長而去,禁不住哈哈大笑著撥下電話,電話接通時,他斂了笑,「老大,錦夜剛回來,不一會兒又拉著行李箱出去了。」
「哦……」電話那頭的男聲低沉穩重,更多的是深不可測,只這樣一聲之後便是沉寂。
陸敬軒咽了口水,「嗯,老大,其實她更像是落荒而逃。」
「哦……」這回的聲調揚了起來,慕希晨挑了眉,唇角抿了笑,緩緩掛了電話。
文靜家儼然成了商錦夜的避難所,看著她拉著箱子神色慌張地進來,文靜一下又想到了千百種可能。商錦夜只睜著雙受驚小鹿般的剪水大眼把來龍去脈說清楚時,文靜瞪著眼沉默了半晌後,才用無比同情的目光望著她,重重一拍錦夜的肩,「夜夜,他這是農村包圍城市,步步蠶食啊,你小心了,千萬別讓他武裝奪取政權了。」
武裝奪取政權?
錦夜愣了半天才明白了文靜的意思,想起兩人之前的幾次接觸,他對她的輕薄侮辱,頓時心如擂鼓,雙頰燒紅。
——
翌日清晨,門鈴便被按響,文靜開門時,略微疑惑地望向來人。這男人高高帥帥,戴著眼鏡,臉帶微笑,看著斯文有禮,特別是那張臉,一下便開啟了文靜記憶的閘門。
眼底的惶惑悄然消失,換了上一副戒備的神情,「你來做什麼?或者說是你們所謂的老大讓你來做什麼?」
「文小姐,我要見商小姐。」田健仍是淡然有禮地應著。
「錦夜不在我這兒,你找錯地方了。」文靜說完,作勢便要將門關上,可田健卻眼疾手快地伸手擋住,仍是重復那句話,「我要見商小姐。」
文靜見狀,目光里的敵意更甚,「你這樣跟為虎作倀有什麼區別?想仗勢欺人嗎?」話說完,再用力推門,可全身力氣加一起竟然還敵不過田健一支手的力量。
「你想做什麼?信不信我喊搶劫?」文靜的眉倒豎,望著他齜牙。
「我要見商小姐。」田健仍是重復,文靜突然就泄了氣,原來跟慕希晨在一起久了,每個人都會變得這麼執著又倔強嗎?錦夜是,他也是。
兩人正僵著,錦夜收拾停當走了出來,「文靜,我去上班了。」一到玄關處看到來人,腳步頓時剎住。
「商小姐,依合同約定,今天開始進行現場勘查,請。」田健說完微一欠身伸手示意。
錦夜突然就想到那房子,莫名地感覺他的氣息四面八方包裹而來,感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