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嘉翼的授課順利結束,走到玄關處,突又回頭遠遠看向藍天,藍天剛好抬頭,不期然與他的視線對上,藍天挑眉,怎麼,剛才沒有借機發飆,現在後悔了?
四目相交,龍嘉翼深刻俊美的臉上有了高深莫測的邪笑,深深凝望她一眼,便背負雙手拖拖然而去。
「還好,還好,今天的課算是有驚無險的結束了,天天,我跟你說,這個男人危險得很,以後你盡量離他遠點。」龍嘉翼剛一踏出星組,花飛舞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了解放,心里一直唱的忐忑也停了下來,以她閱人無數的豐富經驗來看,這個男人絕對是個難纏的主,天天想徹底擺月兌他,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們兩姐妹怎麼如此命苦,都惹上這種「極品」禽獸?
「有這麼嚴重嘛?他又不是洪水猛獸,又不會吃人,干嘛躲他?」就算會吃人,她也不怕,長這麼大還沒怕過誰,躲他?笑話!
藍天心里很是不以為意,收拾好課桌,從大腿上解下槍套塞在她手里,「別說他了,影響心情,這只槍你收著,記住,要隨時帶在身邊,里面有十五發子彈,用完了問我要。」
「你怎麼會有這東西?」花飛舞一愣,隨後驚喜不已,迫不及待地打開槍套,將槍取出來一看,立刻睜大鳳目,不敢置信地看著藍天驚呼道︰「口徑9MM的捷克cz75型,這麼貴重的東西,你確定真的要送給我嗎?」這槍放在二十一世紀也是有錢難買,有價無市,更別說這里了。
有什麼好確定的?小倉庫里大把,忽略她的問話,藍天有些意外,「你認識?」不但能一口說出它的名字,還知道它的型號,看來飛飛也不是個簡單的女孩子。
花飛舞愛不釋手地撫模槍身,沖藍天眨眨眼,一臉神秘地小聲道︰「何止認識,我以前有幾個月,幾乎天天都看見它,現在考你一下,猜猜我的職業。」
天天都能看到?藍天湊近小臉,跟她鼻對鼻,眼對眼,對視半響,烏亮的大眼慢慢眯了起來,「軍人?刑警?特工?還是殺手?」能認識這種槍的人,她只能想到這幾種可能,可不管那一種都跟飛飛不搭調,完全不像嘛!
「錯!」花飛舞搖搖手指,捉狹地笑了笑,慢悠悠地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想像力真是太豐富了,特工和殺手都被她想到了。
都不是?不可能啊,藍天想了想,狐疑地小聲道︰「你不會是販賣軍火的吧?」
「噗!哈哈哈……」花飛舞繃不住爆笑了出來,聳動著肩膀指著藍天,「寶貝,你……你真是太厲害了,這也……被你猜到了……」
呵呵,果然不出所料,藍天小手一揮,翹著嘴角得意道︰「過獎過獎,小意思,是你的謎題沒什麼難度嘛!」她腦子里有不少軍火商的資料,就是對飛飛沒有什麼印象,想來應該是剛出道的新人,或者是小軍火販子,她不認識是應該的。
「我還沒說完呢。」花飛舞笑得魅惑不已,捏捏藍天的臉蛋,殷紅的唇湊近藍天耳邊,小聲道︰「你說對了一半,販賣軍火是沒錯,不過都是玩具,因為我在槍械玩具店打工,哈哈哈……」
一听這話,藍天傻了眼,嘴角抽了抽,看著花飛舞陰森森眯眼,將牙磨得咯咯作響道︰「你玩我!」不是問話,而是肯定。
見勢不妙,花飛舞起身就跑,邊跑邊大聲笑道︰「我可沒玩你,只是讓你猜猜,我怎麼知道你想像力那麼豐富。」
「別跑!」藍天反應過來,噌的一下起身,拔腿就追,「被我抓到,你丫的死定了!」職業病還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誰他女乃女乃的能想到她是賣玩具的?
兩人追追趕趕,藍天也不急,本來只要幾個起落就能追上,但她卻慢悠悠地在後面追著,敢涮本小姐開心,非讓你丫的跑斷氣不可。
花飛舞那是藍天的對手,跑了不到五分鐘,已舉白旗投降,手捂著月復部,彎著腰,氣喘吁吁地求饒道︰「好了……小姑女乃女乃……我錯了……還不行嘛,求你別追了……快斷氣了……」
「認錯可是要拿出誠意的。」藍天面色如常,沒有半點氣喘的跡象,攬上花飛舞的肩嬉笑道︰「就你這小身板,還想跟我斗,體力也太差了,我決定從明天起好好鍛煉你,你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搬到我的擎天居去住。」別說我無恥,小六老師的家,就是我的家,所以擎天居也是我的產業,做這樣的決定完全沒問題,而且小六老師也一定不會拒絕的。
「你說真的?」花飛舞愕然地看向藍天,見她不似開玩笑,黑如潑墨的柳眉蹙了起來,「這個絕對不行,那可是國師住的地方,你跟我不同,你是他的學生,住在那里自然是沒人敢說什麼,但我又憑什麼住進去?」很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只有時時刻刻看到你才會心安,可我在這里的身份是一個卑賤的棄妾,住進國師的擎天居,一定會引來非議的,而且我也不想成為你的包袱和麻煩。
拒絕得這麼干脆?一听這話,藍天不爽了,不由分說地抓住花飛舞的手,向星組靈師的起居室走去,心里很是惱火,「別跟我那麼多廢話,你也不過才來了一年,怎麼也變得這麼死腦筋了?你的想法我明白,但不贊同,別人說什麼有那麼重要嗎?別說我不在意,小六老師更不會在意,你現在還不了解他,誰高興說誰說去,國師的身份,在他眼里不過是個屁,真正在意的是你自己,別給現代人丟臉,反正我不管,今天不管你答不答應,都得跟我去擎天居!你要再敢說半個」不「字,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跟你絕交!」
我們不止是朋友,還是命中注定的親人,不能再讓你孤零零的住在那里,這個世界太過危險,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如果我不在的時候,你發生什麼意外,那我該怎麼辦?
「慢點啦,我只是隨口說說,用得著這麼生氣嗎?真小氣,開個玩笑都不行!」說得這麼斬釘截鐵,威脅都用上了,看來我說什麼都沒用了。
花飛舞輕嘆一口氣,任由藍天扯著走,心里有些酸澀,如果是一年前的我听你這麼說,會毫不猶豫的跟你去任何地方,只是過了一年恥辱的禁臠生活後,一顆心已經滿目瘡痍,到處都是難以愈合的傷,也明白了很多事——這不是我們的世界,而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
是的,我在意,因為我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骯髒,髒得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