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這時候,蘇雅茉的手機又響了。
拿起手機看看,她的嘴角上明顯的挑起一抹冷笑。
又把手機丟回茶幾上,信步走過去,拉開房門。
「你來干什麼的?」
冷冷的問話,才一出口,就把樊天昊嚇了一大跳——
原來,她也能這麼硬氣?
而且……還是在應對那個人的時候!
「雅茉,你先讓我進去行嗎?」
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個人的回答,低沉中帶著一抹說不出的溫柔,隱約間還能察覺出幾分低聲下氣的感覺,好像做錯事了的人面對受害者那種小心翼翼的語氣。
心里忍不住又是狠狠一驚——在外一向高高在上,雖然表面上溫和儒雅,但骨子里卻有著一股子掩飾不住的高傲勁,對別人幾乎都是冷眼俾睨的虞**官,居然也會對一個女人這麼低聲下氣?他剛才是不是看錯人了?
腦子里剛蹦出這個想法,就听見蘇雅茉冷冷開口︰「沒這個必要。寒舍簡陋,您**官身份太高貴了,小地承受不起這份榮耀,就不讓您紆尊降貴了。有什麼話,在這里說就好。」
真的是他。
心頭的震驚,完全難以用言語來描述。愣愣的看向大門的方向,入目所見是蘇雅茉瘦削的背影。樊天昊還是不可置信的搖搖頭。這個女人,竟然能有這麼大的本事?他不信。
「雅茉」,那一邊,低低的嘆息,帶著一抹深沉的無奈,再度傳進他的耳朵里,「我承認,昨天晚上我講話的語氣不大好,但是,你也不至于氣成這樣吧?」
「不氣?」蘇雅茉冷笑兩聲,「你去問問你媽媽和你妹妹,她們昨天都說了些什麼?再結合你自己說出來的那些話,自己好好想想去!我承認,我讀的書沒你多,見識也沒你的廣,我做不到你這麼好的修養。至少她們的那些話,我受不了。而且,她們指責我也就夠了,憑什麼還要把其他的人牽扯進來?而且還是一次又一次!」
「那個其他人,就是昨天晚上接我電話的那個?」
立馬,樊天昊明顯的就感覺到那個人的聲音又低沉了幾度,而且,聲音里小心翼翼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慍怒。
心里猛地一陣揪緊。千萬,千萬不要把他供出來!
「是。」
但是,不想什麼偏偏就來什麼,蘇雅茉很快就點頭了,肯定的回答。
呼吸立即一滯,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在四周圍的一片寂靜之中,樊天昊听到虞世靖趕忙又問︰「他是誰?」
「你沒必要知道。」
還好還好,听到這個答案,樊天昊長出口氣。還好她沒報出他的大名,否則,他就死定了!
「雅茉」,立馬,正對著大門的那個人又低低的嘆息了一聲,輕聲說道,「我是你丈夫。」
「前夫。」冷著臉,蘇雅茉義正詞嚴的糾正。
虞世靖面色一僵。「雅茉!」
蘇雅茉別開頭︰「虞先生,如果你是為了這件事來的,那就請回吧!我屋子里有沒有人,這個人是誰,這是我的私事,我不認為我有向你這個外人通報的必要。」
「雅茉!」
虞世靖的聲音里又注入一抹深沉,叫喚的聲音里低聲下氣的味道淡到幾乎察覺不到了。
應該是很陰沉的語氣了,要是在公眾場合听到他這樣說話,他身邊的人估計早嚇得腿都軟了吧?樊天昊發現,自己的心又忍不住漏跳了兩拍。偏偏,蘇雅茉是個例外。和他相處五年,雖然朝夕相對的時間不算太多,但對他這個人,該了解的都了解透了,就算是他擺出這樣陰沉的面孔,她也一點都不怕。依舊是冷著臉,她看著他,低聲說道︰「虞先生,對不起,我想,我們的關系沒有這麼親密,以後你還是叫我蘇小姐吧,這個稱呼我听著順耳點。而且,我還有事,沒這麼多閑心思伺候你。我知道你也是個大忙人,那就請不要在我這里浪費你寶貴的時間了,你快請回吧!」
說著,往後退了幾步,打算關上大門。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眼瞅著她身體往旁一偏,空出一點縫隙,虞世靖抓緊機會,做出他這輩子第一個、應該也是最後一個極不優雅的舉動——大力把她往旁一掀,然後,一個箭步往房內沖了進來!
「虞世靖!你干什麼?」
身體被他掀得差點撞上一旁的鞋架,蘇雅茉一愣,連忙轉身大喊。
虞世靖沒有理會她,而是徑自往前走了幾步。一路走著,森冷的目光四處掃射,探查著房間里的其他生物。等到來到客廳,一直沒來得及閃躲的樊天昊自然而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就是他?」目光首先落在他的那張臉上,虞世靖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個男人……很年輕,看起來比她還要年輕個幾歲。而且,從他的外貌上來看,他是那種年輕氣盛的小青年——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他肯定。
「是他又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看來,想要把他趕出去是不現實的,蘇雅茉輕哼一聲,走到樊天昊的身邊。
然後,視線下移,這才注意到樊天昊赤果的上半身,虞世靖的臉色立馬狠狠一變,出口的聲音也不由的拔高了音調︰「你們剛才在干什麼!?」
輕輕掃一眼身邊的男人,蘇雅茉故意往他那邊靠一靠,嘴角高高挑起︰「我們干什麼,和你有什麼關系?」
虞世靖眸光一暗︰「雅茉,別逼我。」
「逼你?」蘇雅茉冷笑,眸光也跟著一沉,冷眼看著他,「虞世靖,是你別逼我才對!要我告訴你多少遍你才能記起來,我們已經離婚了離婚了!現在,我們倆是單獨的個體,我也不需要再受到你的任何束縛。這里是我家,在我的家里,多出來一個男人怎麼了?你還別說他只月兌了上半身,就算他全身都月兌光了,就算我也全身都月兌光了,就算我們現在就上床,那也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沒有任何資格再來管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