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傷不少年 第五章 麗江之旅

作者 ︰ 西里花啦

高中的最後的時光就在和阿秋蘇越的拼命中度過了,梁至偶爾會陪我們一起,更多時候會被我們嫌棄太礙手礙腳而趕走,阿秋自然是助紂為虐的。

6月7、8、9三天,學校家里都是兵荒馬亂的。在學校,老師難得對我們小心翼翼,罵也不敢罵一句,除了鼓勵就是鼓勵;在家里宋理生成天就陪著我,我其實很想說沒必要,他當年高考時我還小,沒人這麼細心地陪著他,他不一樣考這麼好。但這種會勾起傷心回憶的話,我最終還是憋在了心里。這麼些年來,我和他都謹慎地避免一切與過去有關的話題,如履薄冰。

考前一直挺緊張的,進了考場之後反而淡定了。該怎麼做還怎麼做。考完之後,我就跟宋理生說A大應該沒問題了。

到了6月20號,成績出來後,我那成績就正好擦到了A大的門檻分數線,把宋理生給高興的。沒多少懸念的,我選了個比較適合自己的專業︰市場營銷。其實我自己到不見得有多少適合自己,但宋理生非慫恿我去,我也就听之任之。

梁至和蘇越的成績一向都很好,高考也發揮得挺正常,兩個人成績都合到了浙大的成績,阿秋為了遷就他倆也報了個杭州的一所大學。

我沒有刻意去打听齊沐北考上了哪里,但總歸會有那麼些契機能讓我知道。他和他的昭君姑娘(現在我跟蘇越阿秋都管王昭藍叫昭君姑娘)一塊兒私奔去北京了,那個滿天灰塵見不到蔚藍的首都。我覺得挺好,我跟他們隔得越遠越好,大家都自在。

這個夏天最欣慰的事大概就是我們這群人都考上了大學,最傷感的事也是是我們都考上了大學,要各奔東西,奔向各自不知是明媚還是卑微的未來了。

7月初的時候,我決定跟宋理生討我的獎勵,一個人背著個包就跑到麗江去了。為此被蘇越和阿秋一頓好罵,「丫的我們倆都要去杭州了,這個暑假你還扔下我倆一個人跑麗江去!」被我一句「我一個人好好靜靜」堵了回去。

其實我倒是想去西藏看看,那個神秘的地方才是我心之所往之處。麗江是齊沐北想去的,我一直遷就了他。但是被皇上直接否決了,理由只有一句話︰「太危險」。我連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宋理生這個人真是很不懂享受,好不容易都大學畢業了,作別學生生涯,也不知道出去走走。我記得他高考那一年我才上小學,他班上幾個女生約他一起去不知道哪里玩,宋理生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直接就給人家拒了,說自己家還有個妹妹要照顧,我那時候還特懂事地說「沒事哥你去吧,我去舅舅那住,還可以跟阿秋一塊睡呢」,宋理生說了一句讓我到現在都心疼的話,他說︰「傻妹妹,哥沒有錢。但當你高考結束了哥一定給你錢讓你出去走走。」

哥早就給我在麗江聯系了一家小旅館,據說是丘元人在那兒開的,我們丘元這邊人過去都是住在那家小旅館。

讓我很感動的是,我到達當天旅館的老板娘還親自過來接我。老板娘是個四五十歲的人了,但不知是她自己保養得好,還是麗江的確養人,看上去就還是很年輕,如果不是眼角眉梢那不小心冒出來的皺紋,說她是二十幾歲的姑娘也會有人相信的。更讓我驚異的是她一身碧綠的旗袍,脖子上搭一條珍珠項鏈,腳上蹬一雙黑色恨天高,頭發盡數盤上,復古優雅。

我剛下火車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仿佛是從歷史畫卷里走出來的美人,在麗江這樣的古城老巷里更顯得月兌俗艷麗。她站在哪兒都是奪人眼球的,我沒想到她就是來接我的老板娘。從她嘴里喊出我的名字更是讓我驚詫萬分。

「宋秒生!」她穿過層層人群擠到我面前,結果我手里的行李,「真是,叫你怎麼也不應一聲呢?要不是我早就看過你的照片,我都要懷疑你不是宋秒生了呢……哎,怎麼還發呆呢?快跟我走吧~」

「呃,我只是……沒想到老板娘你這麼漂亮……」老板娘那走起路來的搖曳生姿才真正配得上風情萬種這個詞,我都要陷入這個美麗女子的溫柔鄉了。

她抿嘴輕笑,「就叫我月姨吧……這兒的人都是這麼叫的。別愣著了快走吧!」說罷便拎著我的行李朝出口走去。我跟在她身後,心里突然對這趟麗江之旅充滿了期待。

但驚喜還在繼續。月姨的旅館簡直就像是民國電視劇里搬出來的,明明是大理石磚瓦堆砌主來的小洋樓建築風格,但佇立在麗江這樣的古城里非但不顯得突兀,反而平添一種歷史滄桑之感。「風月」兩個字瓖嵌在旅館大門邊上一點都不顯眼的位置。風月,風花雪月,我簡直要對月姨五體投地了,我也確實這麼跟月姨說了。

「小丫頭你呀今天就先好好在這休息,明天我兒子會過來,我讓他陪你到處逛逛……」月姨邊說著便將我的行李拎到我的房間去,是朝南的一個房間,拉開窗簾,陽光就可以大大咧咧地傾泄進來。

「你兒子?」

「嗯,」月姨將房間的鑰匙交給我,「我兒子叫顧斯昂,也是一直住在丘元的,不過每年夏天都會過來陪我住幾天,到時候你還可以跟他一塊兒回去,我也算不辜負你哥哥讓我好好照顧你的囑托……」

我暗暗疑惑,沒想到宋理生跟這月姨交情還這麼好,我還以為只是因為同是丘元人,他才托月姨照顧我。

月姨走後我就給宋理生打了個電話,響了很久他才接,也不知道在干什麼,「喂,哥,我到了。」

「我知道,剛月姨也給我打電話了……」

「哦~你就是讓月姨來監視我是吧,好知道我一舉一動……」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類似于不屑的「戚」的聲音,「你別給我惹麻煩就行!」

「哎說真的哥,月姨也太有味道了,」說到月姨我就來勁了,「你怎麼認識的啊?我今天真的長見識了哥,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哎呀我說不來,反正就是好看……」我為自己貧瘠的語言表達能力深深嘆了口氣。

「少給你哥丟人啊」,宋理生直接給我逗笑了,「今天做了這麼久的火車也該累了,早點洗洗睡吧……」

「好好好,知道了,管家婆!」

剛跟我哥掛電話,月姨就進來了,手里拿了一件真絲睡衣,「我想你這麼遠過來應該沒有帶睡衣,就給送件過來,新的。」

「謝謝月姨,我正愁這個呢。」

「剛你跟理生打電話我都听到了,小丫頭片子嘴巴真甜,月姨喜歡。」說罷就給我帶上門出去了。

我愣在原地,大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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