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麼深沉的睡一覺過了,仿佛去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望無際的平原,寸草不生,天幕低垂,伸手就可以觸模到天空。日光隱沒在鋪天蓋地的雲層之上,光芒微弱,世界是灰暗一片,放眼望不到百米之外的光景。就是在這樣的異界里,我舉步慢走,知道沒有盡頭反而更淡定,氣定神閑散步似的。夢境是如此清晰明確,以至于我醒來以後仍能回想起那里獨一無二的景象。
漫漫長夜就在這樣的夢境中過去了,再睜眼,又是艷陽高照,風和日麗。
一下不能適應強烈的陽光,我伸手擋在自己眼前。正想坐起身來,卻不小心牽動了趴在床邊的人。
顧斯昂倏地坐直,「秒生,你醒了?」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顧斯昂這副睡眼惺忪的樣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愛,「你是豬嗎?守著病人都能睡著啊?」
「啊?」明顯他還沒睡醒,意識模模糊糊什麼都不知道。
「哈哈哈……」我實在忍不住開始大笑起來,一掌拍在他腦袋上,「你看你這頭發,雞窩一樣,丑死了……」
顧斯昂估計是被我那一掌拍醒了,臉立馬拉了下來,狠狠捏了我的臉一把,「宋秒生,反了你了。」
我吃痛,不甘示弱地掐回去。顧斯昂掐我,我掐顧斯昂。互掐幾把之後,不知怎麼的,我跟顧斯昂的姿勢就變成了他在下,而我跟個女似的撲在他身上。
鼻尖蹭鼻尖,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厘米。
我感覺到自己的臉「蹭蹭蹭」就紅起來了,在顧斯昂面前我就是做不成流氓,因為他永遠比我更流氓!
尷尬。除了尷尬還是尷尬。但很明顯,顧斯昂顯然不這麼認為。就在我撐著他胸膛想要爬起來的時候,他猛地長手一收,我支撐不住,跌入他懷中。
四唇相接,腦子里彷如過電一般。他手指插入我的發間,將我的頭按下,嘴唇間的摩擦更加劇烈。
嘴里是他肆虐的舌頭,席卷過每一個角落。腰上是他的手在游走,所到之處皆成燎原之勢……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無法再抗拒他的每一分靠近和掠奪。
顧斯昂以一種蠻橫的姿態介入我的生命,由一開始的霸道陰狠再到現在的無賴溫柔,也不過短短個把來月的時間,于我而言卻仿佛已經過了數年。
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書上看到過的一句話︰接受就是淪陷的開始。
心底里其實一切早已有了答案,只是,還不願承認罷了。
我虛著身子回家之時已是日落時分,八月中旬,白日冗長。
但老遠在樓下我就看到宋理生房間里的燈亮著,不好辨認,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我輕吁了一口氣,他在家就好,他定然還未消氣,我正好可以當面好好認個錯。
但一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讓我惡心的味道……是煙味。整個客廳里已是煙霧繚繞,乍一看還以為是起火了。而煙霧還在源源不斷地從宋理生房間里飄散出來。
我趕忙扔下東西跑進他房里,果然,他坐在床邊,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窗外,書桌上已是狼狽不堪,煙頭扔的到處都是,宋理生手里拿著根煙還在吞雲吐霧。
「哥你干什麼?」我急道,沖過去奪下他手中的煙,他也沒掙扎一下,我又打開窗,讓屋里的煙霧散出去。
宋理生以前……我是說我知道的以前,他是不抽煙的,可是他現在抽的這麼凶。我心里難受得緊,扁著嘴在他身邊坐下,用細若蚊聲的聲音道歉道︰「哥……我錯了,我以後做事一定都會跟你講,不讓你擔心……」
宋理生久久未搭理我,只是看著窗外出神,表情凝重,目光深沉。他的眼楮一直很好看,明亮又深邃,干淨的甚至能倒映出他自己長長卷卷的睫毛。可是此時此刻,我卻寧願他的眼楮不要如此晶瑩,就像盈了滿眼眶的眼淚。
我又低聲叫喚了一聲,「哥……」,已經帶上了濃濃的哭腔。
他這才緩緩轉過頭來看我,伸手模了模我的臉,抹去我眼角的淚珠,聲音黯啞的不像話,「傻丫頭,你哭什麼……」
「哥,你別這樣……」我緊緊抱住宋理生的脖子,「你這樣我很怕,我以後不會亂來了……哥你別這樣嚇我……」
宋理生伸出一只手抱住我,摟著我輕輕晃了幾下,「不關你的事,傻妹妹。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該這麼大驚小怪了……」
然後我的心就狠狠地在抽痛了,我不是第一次想到,我難受傷心了,可以找哥哥哭,找蘇越阿秋甚至是秦河梁至訴苦,但是,宋理生呢,他該找誰去,所有的委屈都憋在心里,打碎牙要往肚子里吞,躲在角落里舌忝舐自己的傷口,還要小心不讓我看見跟著難過……我之前究竟在干什麼!讓這個跟我相依為命的人獨自承受了這麼多!
我把頭埋進宋理生懷里,雙手把他抱得更緊,生怕他感覺不到我一絲一毫的心疼,眼淚洶涌而出,就跟演戲似的,偏偏怎麼都收不住。「哥,我……」一個抽泣,「我……」又是一個抽泣,「我不會……」抽泣得不行了。
「別說了你……」宋理生模模我的頭發,「都這樣了你還說什麼啊……只是工作上出了點問題,你瞎操心什麼。」
「什麼問題?很嚴重嗎?」我抬起頭來,咬著下唇,拼命把哭意憋回去,「哥,你做什麼都不跟我講……」
「跟你講了你也不懂啊,沒什麼大問題,你瞎擔心什麼,」宋理生語氣輕松,听不出是真假還是假。
「真的假的?」
「騙你干什麼?去做飯!你哥我快給餓死了!」宋理生把我從他身上扒拉下來,推著我去廚房,「你之前不是一直叫囂著高考完了要好好照顧我的麼,嗯?跟放屁一樣。」
我不服氣地定在他房門口,「我怎麼放屁了?我不是給你做過飯的嗎?就算是屁也是有實體的好否?」
「行行行……」宋理生往後一仰,呈大字形倒在床上,床瞬間一塊凹陷下去,「你就快去吧。真想餓死你哥啊?」
我扁著嘴出去。
後來我才知道,宋理生所謂的小問題就是︰他辛苦一手創立的公司安格,被卡倫收購了。
(小花我從來木有發現原來我的課這麼多啊!!崩潰鳥。每天都是用飯點在趕文啊。人魯迅先生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都用在寫作上,小花我是把吃飯的時間都撲在趕稿上啊~~~啊~~~啊~~另其實我好想寫h哦,可是我寫不出來啊寫不出來~~木有經驗麼~~哪位大大好心來指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