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產醫院的頂級私人病房,寬敞明亮,裝修高雅而素節。
安頓好葉安襲後,幾個護士小姐開始嚼起了舌根子。
「這女人誰啊?咱們的頂級病房不是上個月就訂不到了嗎?」
「我听說剛才是院長親自給調的房,原來這間屋子住的人,好像是財政廳一個處長的小情人,本來是不肯讓的,可一听送她進來那個男人叫宗政賢,10分鐘不到就把房間騰出來了」
「宗政賢?誰啊?」
「你農村人吧?宗政賢都不知道,不就是咱們省長宗政文家的二公子,宗研集團的富三代。」
「哎,上天不公啊,長的帥就算了,連家室都這麼狠,完美的男人啊!」
「……」
葉安襲早就醒了,不過一直沒有睜眼。這群三姑六婆的對話,她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宗政賢算完美嗎?說實話,她還真不知道。因為畢竟不熟,一共只說過四句話。
結婚的時候說過一句我願意,通過一次電話,說過兩句話,還有就是剛剛電梯里的一句話。
不過要論家室,宗政家可算是H省的「頂配家庭」,父親宗政文是一省之長,權利自是不用說,爺爺宗政雄還是宗研集團的創始人,宗研集團現在可是全亞洲3c產品加工制造業的巨頭。
當初就是看準他葉成功無法撼動宗政家的勢力,所以她一定要嫁進宗政家。
至于為什麼選擇宗政賢,她有她的理由,宗政賢是宗政家唯一一個不在政商界舞袖的人。耶魯大學法律系博士畢業的他,回國後竟只在H大做一名教師。老實說,她倒是欣賞他這種對名利的淡然。
手腳冰涼,渾身無力,葉安襲很是懊惱。電梯壞的真不是時候,如果在醫院住上一晚,傻子也知道自己不會是來檢查身體的,更別說樓下那些訓練有素的偵察兵了。她現在唯一祈禱的是,希望消息第一個傳到戰祁耳朵里。
「先…先生,請問你找誰?」
護士小姐被進門的一身軍裝的男人震懾住了,說話不自覺的有些結巴。
一身人民解放軍陸軍軍官服裝襯得男人英挺異常,稜角分明的五官詮釋著軍人的鐵血氣質,掃了一眼他肩上的松枝綠色肩章,底版上綴有兩條金色細杠和二枚星徽。護士小姐認得這個標志,竟是陸軍中校,真不敢相信,這男人看上去也就不到30,竟已有這麼高的軍餃。
男人沒有理會護士小姐,長腿一伸,怒氣沖沖的邁到葉安襲床邊。
「葉安襲!睜開眼楮,我知道你醒了。」
唉,猜到他會來了,看來樓下的人把消息遞交給他了,不過他知道總好過被葉成功知道,最起碼暫時安全了。
「戰……」
周身無力,連聲音听起來都是幽幽的,看著來勢洶洶的戰祁,葉安襲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他的念叨了。
「葉安襲,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糟蹋自己,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照顧自己?」
「戰,我沒事,很好。」
「很好?這樣能叫很好?」
看著床上的葉安襲,蒼白的小臉慘白如紙,一個月沒見下巴已經瘦得削尖了。認識她三年有余,她總能用盡各種辦法把自己搞的狼狽至極。
「你自己上來的?」
四兩撥千斤,葉安襲適時的換了一個話題。
「安琪在外面,我跟她說你貧血住院,她那個人嘴不嚴實,傳到老首長嘴里就麻煩了。」
提到葉安琪,戰祁就無奈。明明跟葉安襲同是18歲的女孩子,怎麼差距如此之大?一個淡漠有余,一個驕縱至極。要不是因為她是老首長的孫女,他才不會任她每天跟前跟後的。
連住院都不進來看自己一眼,看來安琪真是討厭自己討厭到家了。
「戰,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安琪?」
戰祁今年28,是爺爺葉成功的一手提拔的軍官。安琪從小就喜歡黏他,這些年來更是對他死纏爛打。葉安襲知道戰祁對自己的感情絕非兄妹,可她只希望戰祁是她一輩子的大哥,親大哥。
「這個不用你操心。」
呼吸一窒,斧鑿的五官瞬間眸色變暗。葉安襲,你是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嗎?
宗政賢進門的時候,就看見戰祁給葉安襲整理著額邊的碎發這一幕,動作輕柔,如撫珍寶。
他想起剛剛在門口葉安琪的一番話,莫名其妙的的怒意從胸腔陡然竄起。
「二少,葉小姐已經醒了」
護士小姐覺得此時此刻這個房間實在太晃眼了,剛剛穿軍裝的男子已經是俊朗不凡了,沒想到這個大家口中的宗政二少與之相比竟絲毫不為遜色,甚至更勝一籌。俊美無鑄的五官,修長挺拔的身材,興許是高干家庭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讓他看起來氣勢更加逼人。
「宗政賢,你他媽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看見宗政賢,戰祁站起身來三步化為兩步,怒氣沖沖的走過來,抬起拳頭就砸向宗政賢。
糟了!病床上的葉安襲心下一驚,戰祁這多年受軍事訓練的拳頭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誰料,宗政賢反應極快的一扭頭避過了這一拳,直視著戰祁,眉眼間也染上些許怒意,薄唇輕啟,語氣森冷︰
「這是我的家事,與你無關!」
呼!好險,差點出事,不過宗政賢的身手還真讓葉安襲側目,至少目前為止她第一次看見戰祁失手。
「戰,你先走。」
此時此刻,讓戰祁先走是最好的選擇。宗政賢說的沒錯,這確實是她們夫妻之間的家事。
戰祁恨恨的看了一眼宗政賢,轉身離開,他不能讓葉安襲難做,他知道這場婚姻對于她來說意義非凡。
「你們都出去!」
宗政賢清理了室內的兩個護士,習慣性的拿出了口袋里的鉑金煙盒,點上了一顆煙,剛遞至唇邊,瞥了一眼病房內‘禁止吸煙’的牌子。
修長的指尖掐滅剛剛點燃的一點星火,仿若沒有余溫般,宗政賢反復揉搓著指尖的煙燼,沒有溫度的話似是不經意的從嘴角逸出。
「誰的?」
她知道他說的是孩子,葉安襲並不打算瞞他,反正他在這場婚姻中飾演的角色是路人甲,這個一夜迷亂意外來臨的孩子,他是決計不會接受的。
「你的。」
看著病床上那慘白的好似處于生命邊緣的小臉,宗政賢緊攥雙拳,忍住想掐死她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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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派的偵查兵跟蹤的葉安襲的呢?
葉安襲的婚姻目的到底是什麼?
絕不故弄玄虛,故事是要一點點講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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