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孩子,這第一杯酒,爺爺提杯,祝你們小倆口幸福。」
葉成功不愧從軍多年,喝起酒來也是豪氣雲天,一仰頭便飲盡了杯中酒。
宗政賢滯了滯,站起身來,雖是冷漠如故,卻微微頷首,以示謙恭。
接下來,出乎在場每一個人的預料,他竟連飲3盅。
完全沒料到宗政賢會如此回敬葉成功,葉安襲神色訝異的一直看著他,甚至忘了收回目光。
「我沒事。」
宗政賢的大手胡亂的揉了揉葉安襲的腦袋,雖不算溫柔,但看在所有人的眼里,這小倆口幾乎是如膠似漆。
他吃錯藥了?什麼情況?即便是作秀,也未免也太配合了。
她從不覺得他們的交情有這麼好。
不過她不得不說,這男人真會作秀,連她這個當事人都看不出一點瑕疵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戰祁看到這一幕,心里無限的酸澀,這究竟是做戲還是假戲真做?葉安襲的眼底有種莫名的盈動,他從未見過,興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看著一旁戰祁低落的樣子,葉安琪十分不快,更加覺得眼前的葉安襲無比刺眼。
飯局有飯局的節奏,有些人能輕易把握這種節奏,找個最適當的時間同目標對象共飲一杯,反過來也可以灌醉某人。顯然,葉安琪便是個中好手。
「姐姐,以前是我一直不太懂事,這句對不起是我必須要說的,以後咱們姐妹一定要好好相處,這一杯,我先干為敬。」
接下來,葉安琪竟連干了三杯,待落座,就一直挑釁的瞪著葉安襲。
你葉安襲不是貧血到住院嗎?我就敬你三杯,當著爺爺的面,你沒膽拒絕。
戰祁眉頭緊皺,死死的瞪著葉安琪。
葉安襲搖頭示意他別激動,三盅白酒,無礙。
正準備端杯站起,一只有些溫熱大手按住了她欲要端杯的手,宗政賢用只有兩個人能听到的聲音,在她耳邊輕喃︰
「我來。」
听他的聲音,似是醉了,竟醇厚的讓她萌生了一個詞——‘性感’。
作為姐夫又是代飲,為了不失禮儀,宗政賢這一次喝了雙倍,又連干了六盅。
氣的對面的葉安琪在桌子底下連連跺腳,卻又說不出什麼。
宗政賢的一舉一動葉成功盡收眼底,在一旁頻頻頷首。
接下來,宗政天敬葉安襲酒,宗政賢替她擋了。
舉杯共飲的酒,他也連她的份子一起喝了。
這一餐還未過半,宗政賢已經喝了至少20多盅了。
感覺到他的身子越來越重的壓向自己,眉眼間似是也染上了幾分朦朧,微醺的眸子看上去像是兩個誘人的漩渦,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被吸進去,貌似他真的醉了。
酒量真差!
要不是她現在身體不允許,以她的酒量,再喝一倍都沒什麼事。
饒是他行為詭異了些,酒量差了一些,但畢竟也是為了配合自己,照顧照顧他是應該的。
轉而,葉安襲叫了身旁的服務生,低頭吩咐了幾句。
不一會,服務生端上一杯加了檸檬片的冰水,檸檬冰水有解酒的作用,喝點也許會好過些。
宗政賢本就不勝酒力,加之昨夜睡的又少,這20多杯下肚,頭暈的厲害。
他接過葉安襲遞過來的冰水,看都沒看就喝了一大口。
冰水下肚,味蕾間襲來的酸味讓宗政賢猛的一激,一股強烈惡心上涌,忽然猛的用力甩開葉安襲的手,起身沖出門去。
啪!
杯子摔到地上,連帶著葉安襲也被甩了個踉蹌,要不是一旁的宗政文扶著,差點坐到地上。
他這是撒的哪門子的瘋?
葉安襲剛剛萌生的感激全部如數消失。
整個房間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不知所雲。
「這小子,真沒用,肯定是‘噴泉’去了,呵呵」
一向沉穩的宗政文,冷不防一個冷幽默,全桌人哈哈一笑又恢復了剛剛的氣氛。(噴泉,暗指喝吐了)
「安襲,別愣著,快出去看看」
葉成功催著原地無動于衷的葉安襲。
她還真想看看這男人怎麼了,無緣無故的抽邪風。
二人出去後,過了幾分鐘,在郝秋萍的調節下,氣氛很快就熱絡起來。
沒有人察覺出宗政文的異樣,瞥了一眼地下的兩片新鮮的檸檬片,明晃晃的,竟是那麼刺眼。
原來這孩子一直沒有忘記……
該死的地方,究竟有沒有衛生間?
葉安襲實在不願意承認,但她確實是迷路了,這里確定能被稱之為餐廳嗎?她已經出來10多分鐘了,繞了幾個圈子,一會像熱帶雨林,一會像是到了農莊,各色風景,她都走三圈了,就是沒看到傳說中的衛生間。
無奈只得找個服務生問路,當葉安襲被帶到這個不起眼的草廬前,顯然被‘落花流水’四個大字雷住了。
落花?流水?倒是形象,難怪她找不到,進了草廬,只見左右各有一間石子鋪就的房子,分別名為‘飛流直下’和‘細水潺潺’。
有了前車之鑒,她也自然知道這意婬的字面究竟何所指,翻了個白眼,徑直走向‘飛流直下’,她沒忘,自己是來找宗政賢的。
一進這個原始人窯洞一般的盥洗室,葉安襲一眼就看見了宗政賢,此時的他看上去有些滑稽,耷拉著腦袋窩坐在盥洗台一旁的石板椅上,頭發被抓的亂七八糟,要不是他那身價值不菲的名牌西裝,絕對會被錯認為無家可歸的犀利哥。
怎麼醉的這麼厲害?
葉安襲沒有理會穿梭于‘飛流直下’的男士們的眼光,徑直走向宗政賢,反正每一個衛生間都是獨立的門,她一個女孩都不嫌臊,這些大男人們自然樂得如此風景。
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想著這酒大部分都是替她解圍,葉安襲心里多少是感激他的,可思及剛剛那一甩,如果不是他爸爸及時扶住她,她一定會坐到那一地碎玻璃上。
綜合衡量後,葉安襲還是沒控制住,沒好氣的用手指杵了杵他。
「喂!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