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停了,蘇婉寧在一片「滋滋」的聲響中醒來。
迷蒙的大眼微啟,她輕輕的推開窗戶,樹木、茅亭,全部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雪,銀裝素裹,粉妝玉砌的冰雪世界出現在蘇婉寧眸中。
真是天助我也,昨晚蘇婉寧還在找見葉青冬的理由,今兒天空就作美,看著從空中飄揚的鵝毛大雪,蘇婉寧嘴角上揚,噙著笑的她披上衣裳就向往沖去。
雪花像美麗的玉色蝴蝶,一陣風吹來,堆們及在樹枝的雪輕輕地搖晃,雪球兒簌簌地落下來,玉屑似的雪末兒隨風飄揚,映著清晨的夕光,顯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蘇婉寧借賞雪之際在雪地里站了許久,直到手腳發麻時她返回了屋子,她可是作戲,並不打算讓自個兒真的給病了。
她用胭脂將自己的臉涂紅,躺在床上無病sheng拒絕看病,斷斷續續呼喊著葉青冬的名字。周千見了心急如焚,雖百甘的不願,氣「他」擾了主子的正事,可又怕床上的人兒出事,迫于無奈只好放飛了信鴿。
晌午剛過,一臉焦急的葉青冬便出現在蘇婉寧跟前。
「吃飯了嗎?怎麼不看大夫?」一進屋,顧不得月兌下沾雪的狐襲,葉青冬闢頭就問。
神游之際的蘇婉寧在短暫驚詫後,故作厭怏怏的點點頭,然後道︰「沒燒了。」她聲如蚊鳴,讓聞至的男人心疼萬分。
他伸出手搭在她的額頭,的確是沒有燒了,可葉青冬仍擰著眉不悅道︰「我問你,這麼冷的天為啥要去玩雪,周千給你請大夫為啥要拒絕?為什麼讓人不省心?」三日前娘親從宮里回來,他不便往外面跑,本就被家里的娘們鬧的心煩,小家伙這廂又給他唱出。這讓葉青冬很是生氣,說出的話不免語氣有些重了。
蘇婉寧眼圈一紅,不是為男人的責罵,而是的責問後面的濃濃關心。
他真是個好人,除了晚茜外他是第二個真心關心自個的人,而自個卻欺騙了他,想想不久後既將爆光的事實,蘇婉寧心里對葉青冬涌出了濃濃的愧疚,她主動撲入了葉青冬懷里,揮動小手捶打著他堅厚的胸膛內。
葉青冬一把捉住蘇婉寧不老實的手,挑眉道︰「怎麼了?我說得不對嗎?你又要給我甩臉。」他的話還未說完,一只小手就捂上了他的唇。「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你,看看你。」蘇婉寧低低的說著,那是她的真心話,她想在離開時再見他一面。
誰說只有女人喜歡甜言蜜語,其實男人也受這一套的,葉青冬的雙眸一亮,握住手中的柔夷就往唇上送,蘇婉寧不禁羞澀的低下了頭。
葉青冬見「他」嬌俏的模樣,一時忍不住,手來到她臉上。蘇婉寧並沒有閃躲,轉頭看他,問︰「青冬,你是不是很喜歡我?是不是想親我?」葉青冬愣住了,想不到「他」問的這麼直接,也不掩飾,說︰「當然。」蘇婉寧沉默了會,說︰「好,這次我讓你親。」說著,閉上眼楮,一幅大義凜然的模樣。
她準備迎來一個吻,可是葉青冬只在她額頭象征性的親了下,輕笑說︰「你雖然不燒了,可也得喝點姜湯去去寒,一會周千將姜湯送來,你喝了就好好休息。這個嘛,你先欠著。」蘇婉寧心中一動,看著他低聲說︰「你不親,以後恐怕沒機會了。」葉青冬笑,「誰說的?今天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一定吃掉你,還能先饒過你?」起身就要走。蘇婉寧爬起來,問︰「你去哪里?」葉青冬笑笑的說︰「灶房。」蘇婉寧知道他是要做什麼,沒有多說什麼,愧疚的垂下了頭,美麗的大眼里是一片黯然。
很快周千便送來了姜湯,蘇婉寧在葉青冬的服侍下緩緩將冒著熱氣的姜湯喝下。
隨後兩人又聊了一會,蘇婉寧打了一個哈欠,葉青冬為她掖好背子,兩人耳鬢絲磨一翻,葉青冬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離去時他在門外對周千的囑咐全部落入蘇婉寧的耳里。站在木門後的女人難受的閉上了眼。
蘇婉寧深知自個將會在別人心上劃下傷痕,卻也頭也不回的轉了身。
又見飲煙升起,暮色照大地,蘇婉寧溜進灶房,趁著廚頭轉身之際,將盧三為她買的**藥扔進了冒著熱氣的湯鍋里。
一頓飯還未吃完,灶房里的三人全部昏死了過去。
留還是不留,蘇婉寧握住手中的東西猶豫不定,葉青冬對她的好,讓她狠不下心,可秦獸對她的傷害又讓她恨得咬牙切齒,她不應該將恨遷移在無辜之人身上,可不是因為葉青冬的緣故,她蘇婉寧這個無辜之人又啟會再次躺在男人的胯下,所以,蘇婉寧硬下心腸吧!不要忘記秦獸對你的傷害,不要忘記自己的初衷,報復秦獸,這是一個好機會,撕毀他們的情誼,錯過了,就是便宜了秦獸了,狠下心腸吧!蘇婉寧一翻猶豫後,終是仇恨佔了上風,將東西放在堂屋里的圓桌之上,拿起早已收拾好的包袱,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伴著陣陣狂風,蘇婉寧在飄著大雪的十里長街道行走。
風吹亂她的秀發,雪迷了她的雙眸,卻依然阻制不了她穩健的步伐,一個個的腳印在身後狂野的盛開。
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能夠平安離開,卻沒想到從她一出門就有人跟在身後,更沒有想到那個本該在自家宅里的男人此刻卻坐著馬車向四合小院而去。
當她雇了一輛馬車快要出城門時,被攔住拖下馬車時,蘇婉寧心一驚,當看到滿面笑容的秦獸時,她心一窒,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蔓延。
「這麼晚要去哪?」秦淮景居高臨下的看著被扔進屋內的女人問道。
他笑里藏刀,明知故問的作法讓地上的女人很是鄙視。雖是憎恨眼前的男人,蘇婉寧仍不能撕破臉,她頓了頓道︰「你交給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是時候離開了。」她站起身,抬頭挺胸。
「我有同意你可以走了嗎?」他挑眉,只為女人的舉止,鄙夷之色在漂亮的桃花眸中盡顯。
她倒吸一口氣,瞪大了圓瞳,憎恨之色在漂亮的臉龐上盡顯,如果秦淮景敢不放她走,蘇婉寧保證自己會殺了他的。
女人身體里散發出的強烈殺意,男人能清楚感受到。
秦淮景不以為然的一笑,「怎麼,想殺我,嗯?」她不予理之,他繼續道︰「先不和你算這個,我們先來算算這個吧,我要你七日之內將青冬拿下,你竟然給我拖了大半個月,為何?!找個合適的理由,要不,今兒你別想出這道門,更不要想趁夜逃了。」他的命令也敢拂,那就要有勇氣來承受。
瘋子,眼前的男人簡直是自大狂,他以為自個兒是皇帝嗎?以為自個兒下的是聖旨嗎?蘇婉寧氣得胸口上下起伏,秦獸雖是不可理喻,但她還是沉下氣來,遇到瘋子必須得好好安撫,否則難免性命不保,再抬眸時她低聲道︰「秦公子,我不是故意不執行你的命令,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偶爾的撒謊是必要,蘇婉寧不覺有辱聖賢。
當他是傻子,她和葉青冬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包括兩人在嘉臨行房,「喝,你的機會去哪了,忙著去賺錢了吧,蘇婉寧,你還行嘛,不僅讓青冬給你拿錢開了個小鋪,還學會了說謊臉不紅,死丫頭,找死——」說著就要一巴掌甩來,蘇婉寧見了急忙向後退去,「嘶~」慌忙中撞到幾角上,終是難逃一劫,疼得她眼淚都下來了。
「哈哈~」她的疼楚換來他的哈哈大笑。
她狠狠瞪去,卻換回男人無情的舉動,一陣風過,蘇婉寧倒抽了一口氣,頭皮上來的刺疼,提醒著她正受制于秦獸手中。
「你要干什麼?」蘇婉寧抬頭瞪去。
他挑眉,「抽你。」好心解答,說著就要拖著她向桌子走去,那上面放著他噬血的皮鞭。
「放開我,放列我,秦獸,你這個死變態——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已經幫你騙過了葉青冬,你不能言而無信,不能打我——」
她尖叫,大聲的抗議,卻無法阻制男人的獸行,他要出氣,誰叫這個不知天好高,地好厚的死丫頭敢騙他呢!
黑色的線條在空中快速的劃了一道弧線,眼看皮鞭就要落下時,門被「砰」的一聲推開,狂風般突然出現的男人,讓屋內兩人都倒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