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墨寒等人一直在未央宮直至天色黑了下來,而葉墨寒陪了司徒靜柔一天,國事都還未處理,被司徒靜柔強制要求處理國務。
司徒曦一家和葉墨邵一家也都離開了,畢竟是皇後的寢宮。
司徒靜柔端坐著泡茶,今天吃了那麼多東西,該好好消化消化了。
「清梅,把披風拿來。」司徒靜柔想了半刻對清梅說。
「是。」清梅到殿內拿來了白色虎皮披風。
「我一個人出去走走,不必跟著了。」司徒靜柔說完就踏出了未央宮宮門。在皇宮里還算是安全的,再說小姐的武功也不弱。
二月的天,還是冷颼颼的,寒風拍打著司徒靜柔白皙的臉上,不一會兒就變得通紅。
「皇後娘娘吉祥。」一路遇上的太監宮女統統都駐足行禮。
司徒靜柔望著有些模糊的湖面,時不時會有亮光閃進她的眼里。天邊掛著一輪殘月,散發著幽幽的冷光。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縴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司徒靜柔站在湖邊吟著《春江花月夜》,有些莫名的憂傷在暈開。
「好詩。」葉墨邵看著司徒靜柔的側臉。司徒靜柔很驚訝,他不是回祁王府了嗎?「找皇上談了一些事。」
「不知今年是否有幸領略大海之美。」司徒靜柔沒有多說,看著湖面,昏暗的光線並沒有讓葉墨邵看到她眼里一閃而逝的悲傷。
「恐怕娘娘要失望了。」葉墨邵一直用尊稱稱呼司徒靜柔。
「不過九年未見,祁王哥哥就生疏我了嗎?」司徒靜柔抬眸看向葉墨邵,眼底卻是一片深潭。
葉墨邵微愣,心中彌漫著苦澀與憂傷。祁王哥哥……在她眼里,他始終是她的哥哥……只是哥哥……「畢竟你現在是皇後,我也不好壞了規矩。」會給你惹麻煩……葉墨邵在心中默默地想。
「我從來不喜歡拘束。所以我很抵觸這些繁文縟節,導致我如今這般厭惡皇室生活。」司徒靜柔的語氣里夾雜著一絲絲無奈。
「皇上很愛你。」葉墨邵眼里多了一分欣慰,至少她愛的人也愛她。
「畢竟是一國之君。為君者,自古多憂愁。勞累一生,政治清明倒是留下了一世英名,倘若政權**呢?遺臭萬年吶!明君,談何容易!」司徒靜柔心中感嘆甚多,她能有如此政績,憑的是什麼?她身後的司徒家的錢財。
葉墨邵很是震驚,恐怕天下沒有第二個女子對帝王有這番見解了吧!「有柔兒這樣的皇後時時督促皇上,替皇上分憂解難,相信天下百姓都會幸福安康的。」
司徒靜柔微笑著面對葉墨邵︰「追求皇位的人絕對是傻子。不僅讓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玷污了靈魂,迷失了人生的方向,還讓自己一世孤獨,耗費畢生心血,到頭來,這天下終會易主。」
「柔兒的思想著實很特別。皇位是天下男子夢寐以求的位置。」葉墨邵看著司徒靜柔的眼眸。
「墨邵不是多皇位無絲毫興趣嗎?寒……也未必真喜歡。」風吹起了司徒靜柔飄逸的黑發。一瞬間,葉墨邵只覺得眼前的司徒靜柔像是會突然消失般,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不由自主的突然抱住司徒靜柔。
司徒靜柔的身子僵硬,葉墨邵的懷抱里有不同于龍涎香的一種很淡雅的清香。「柔兒……」葉墨邵在司徒靜柔耳旁低聲喚道。
司徒靜柔瞬間月兌離葉墨邵的懷抱,背對著他︰「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了。」並未多停留一秒。
葉墨邵有些呆愣,他剛剛做了什麼?瞬間愣在原地許久。
兩人都未注意到一雙一直在看著兩人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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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雙眼楮的主人是誰呢???萱萱留個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