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回醫館。」玄月對一臉乏味的彥說道,語氣里充滿玩味,「再過幾日,這宮里就好玩了……」
「 ,我才不要這麼快就回去呢!你追到我再說!」彥調皮的朝玄月喊道,瞬間已跑到一丈之外。
玄月無語,只得費力的繼續追趕。
好不容易,玄月終于趕上彥,正欲開口叫他回去時,彥卻捂住玄月的嘴︰「你听!」
玄月仔細一听,果真听到牆內傳來一陣辱罵聲,她抬頭一看,原來是專替宮中主子洗衣的地方——浣衣室。
她正納悶又是哪個不懂規矩的宮女惹惱了掌事,卻發現彥已經先她一步踏入浣衣室了。玄月阻攔不及,于是硬著頭皮也跟了進去。
「看你這笨手笨腳的,若是將小主的禮服洗壞了,你有十條命也賠不起!」年長的宮女手持竹鞭,用力的抽打著浣衣女的手心,「我這是讓你長長記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浣衣女眼里噙滿了淚水,但仍是忍著不吭一聲,任憑老宮女打罵。
「你這個老女人,沒看人家手都打腫了麼?」彥站出來喝道。
老宮女一看,原是個陌生的少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哪里來的臭小子,敢教訓老娘!」
浣衣女也抬起眼來,驚慌失措的看著進來的兩人。這一看不打緊,玄月的心都吊起來了——這個浣衣女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春移殿里的素文。
「你!」彥見她如此囂張,恨不得馬上教訓教訓她。
玄月急忙上前拉住淳于彥,滿臉堆笑的對老宮女道︰「在下是醫館的醫師,小孩子不懂事,您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她深知小鬼難纏的道理,別看是不打緊的宮女,說不定在緊要關頭就是個落井下石的主兒。
老宮女一听是新來的醫師,又見他態度謙和,有意給自己台階下,她也樂得見好就收︰「原來是姬大人,早聞大名。奴婢是浣衣室的掌事李媼,剛才是這小宮女不懂事,我也是為她好……」
「既然李掌事在教手下宮女,我們就不便打擾了。以後掌事若是有個頭疼腦熱的,盡管來醫館找姬某人。」玄月意味深長的看了素文一眼,將彥強行拉出浣衣室。
彥甩開玄月的手,很生氣的說︰「你怎麼這麼鐵石心腸,你沒看那個姑娘手都被打成那樣了嗎?」
「可是你今日要是硬替她出了頭,只怕她日後會受更多的苦。」玄月面無表情的回道。被打的那個人是素文,她心里比彥還心痛。但她深知,若不是自己當時呈一時之快將她要到春移殿,她也不會招致惜玉記恨,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她剛入宮,根基未穩,若此時強出頭,重蹈覆轍是小,因此惹怒了惜玉,壞了復仇大計事就大了。要救素文,必須從長計議才是。
彥哪知玄月的打算,還以為是她不想惹事生非,扭頭便走。
玄月一路緊跟,回到醫館正待向彥解釋,卻看見滿屋子的人神色凝重的盯著自己。
「君上舊疾復萌,要喝一味名叫‘木槿蜜飲’的湯藥。我們幾人每次做來都不合君意。如今姬大人妙手,相信不會令君上失望吧?」為首的原大人似笑非笑的說道。
玄月輕笑一聲,明知他們是有意刁難自己,于是略帶惶恐的說︰「這如何是好,木槿蜜飲我只是听說過,並沒有做過啊。」
眾人一听,心里樂開了花,等不及要看玄月的笑話了。
「姬大人是醫師之長,我們已無能為力,只靠姬大人為我們在君上面前爭口氣了。」
說完,各人忙各人的去了,留下玄月一人。
玄月從藥櫃上抓了二兩風干的木槿,來到膳房開始煎制湯藥。
木槿蜜飲是她最拿手的,沒想到三年過去了,密州仍舊還想著喝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