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你是不是有話想對師尊說?」易被踢走後,吳昊昱重新坐下來,轉頭看向藍天語,笑著問道。
「師尊……」藍天語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小語哥,你有什麼為難的呀?有我在,你想讓爺爺幫什麼忙盡管說,我幫你!」吳簡溪笑嘻嘻地說道。
「胡鬧,這麼大姑娘了還不懂事?」吳昊昱瞪了吳簡溪一眼,他猜到藍天語想要說什麼了。
「是這樣的,師尊,進入紅山險地的名額,還有沒有?」藍天語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道。
「咳,小語,你也看到了……跟師尊一起來的一共有十九人,加上師尊一人,剛好二十個人。」
「師尊已經答應了他們,現在,中途不能說取消就取消他們的名額啊。」
吳昊昱有些歉然,他知道自己的小孫女和藍天語、易三人齊齊進入立足之境的時候,是在敲定所有進入紅山險地人員的名單後的。
「是,師尊,我知道了。」藍天語一臉失望,情緒有些低落,在問吳昊昱之前,他就已經猜到,這次進入紅山險地人員的名單已經塵埃落定了,自己只是抱著一絲希望問問,不問他心不甘啊。
「聖人……不知道,是不是聖人暗中下的追殺令,以致我們一家逃亡十年,終究難逃厄運……」
「我需要變強,再變強!即使仇家是那些聖地,總有一天,我也要殺進聖地,攪動那片天地,讓那片天地不得安寧!」
藍天語心中的仇恨又被點燃了起來,胸中燃燒著鮮血一般,熾熱異常。
「小語哥,你怎麼了?」看到藍天語眼眸暗紅,吳簡溪騰地站起來,走到藍天語身邊。
「小語,來日方長!」吳昊昱微微嘆息,出身遭遇造就英雄,還是英雄造就歷史?他收的這兩個徒弟,沒一個是一般人啊。
听到吳昊昱的話,藍天語暗紅的雙目漸漸恢復清明,也不答話,點點頭。
在幽州山住了近兩年,藏得再深,吳昊昱身為聖人,多少能猜測到自己的一些過去,他不挑明,也不問,藍天語也不會主動去講明一切,說出來是讓吳昊昱更為難。
藍天語心中愧疚,他當初投師只是為了隱藏身份,而吳昊昱卻待他如親人一般。
想到此處,藍天語忽然熱淚盈眶,猛地雙膝跪下來,含淚道︰「師尊,假如有一天,徒兒不得已叛出師門,希望師尊您不要怪罪徒兒。」
「小語哥,你今天這是怎麼了?不要嚇我啊?」看到藍天語的模樣,吳簡溪吃了一驚,心中也突然一痛,眼淚差點掉下來。
吳昊昱微微一愣,依舊坐在沙上,一聲不吭。
只是那麼一小會兒,吳昊昱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眼中竟然閃動著淚花,神情悲傷︰「小語,師尊不會怪你的。凡事有因必有果,有果亦必有因,要怪就怪冥冥之中的那雙手吧。」
「小語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跟我說說啊,我幫你!」看到藍天語如此悲傷,吳簡溪的心也跟著難受,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你們都不要幫我,你們都不能幫我」藍天語忽然想到了瑤瑤,幾個月來的壓抑頓時爆了出來,眼神里充滿了仇恨、絕望、悲傷……
今天,寶島聖地的人勾起藍天語隱藏了兩個月的種種負面情緒。
「小語,為師無法幫你,也不知道從何幫起,只能告訴你,很多聖地後面都有仙人。」吳昊昱臉上現出一絲無奈,他當時出現在丘林派主殿前的廣場上,就現藍天語盯著寶島聖地那些人的眼神,那是一種不共戴天之仇透過眼神迸出來的。
吳昊昱暗自嘆息,低級的靈者都以為,靈聖可以呼風喚雨,站在大6的最頂端,天下無敵……
可,不站在一定的高度上,人是永遠也不可能望得更遠的。
吳簡溪睜大眼楮,這是她第一次听爺爺提起這種絕密的內幕。頓時,她涌起一股無力感,臉上的焦急之色更重了。
「不過,寶島聖地背後並沒有仙人。」吳昊昱加了一句,而後,他繼續說道︰「而且,很多背後有仙人的聖地,不到聖地生死存亡的時刻,其背後的仙人也不會出手的。」
「小語,起來吧,師尊很愧疚,從沒教導過你什麼,現在暫時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謝謝師尊的提醒!」藍天語緩緩站起來,情緒低落,向吳昊昱告退道,「師尊,小語想先退下了,您和小溪妹妹就好好聚一聚吧。」
說完,藍天語便大步走向門口。
「小語哥,你要去哪?」吳簡溪不放心藍天語,急忙追過去。
「小溪,回來!」吳昊昱伸手一拉,便拉住了吳簡溪的手臂,她立時頓住了身形,再也不能往前一步。
「爺爺,小語哥現在需要人陪陪他,您就讓我去陪陪他嘛?」吳簡溪一臉著急。
「小語現在需要一個人安靜安靜,你小孩子懂什麼?」吳昊昱又氣又好笑,小孫女一點也不了解男人的心理,卻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我不管,我現在就想去陪小語哥。」吳簡溪嚷嚷道。
吳昊昱臉色一沉,道︰「坐下,爺爺有話要對你說!」
「爺爺……」吳簡溪撒嬌道。
吳昊昱臉色依舊陰沉。
見狀,吳簡溪知道撒嬌也不管用了,只好氣呼呼地坐了下來。
吳簡溪坐下來後,吳昊昱微微嘆了一口氣,緩緩坐下來,道︰「小溪,小語很不一般,你不要再接近他了。」
「爺爺,這您也要管?」吳簡溪氣不打一處來。
「小溪,爺爺也是為你好,沒有靈聖的實力,你想接近小語,想都不要想!」吳昊昱斬釘截鐵道。
「爺爺,您難道知道小語哥的仇人是誰?擔心小語哥連累到我?」吳簡溪一臉陰雲,但還是開口問道。
「你別管爺爺知不知道,這件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吳昊昱態度堅決。
「爺爺,您難道也要我叛出家門嗎?」吳簡溪忽然垂淚抽泣。
「你胡說什麼?」吳昊昱厲聲喝道,「爺爺這是為你好,也是為家族好!」
吳簡溪神情悲慟,不為所動,哭喊道︰「爺爺,小語哥是您的徒弟,您自己不幫他就算了,我去幫他,你憑什麼還要管?」
「胡鬧!天塌下來也輪不到我們家來撐著,沒有靈聖的實力之前,你根本沒資格接近小語,還幫他呢?」吳昊昱沉聲道。
「我不管!」吳簡溪猛搖著腦袋和身體,徹底跟爺爺鬧翻了。
「你……爺爺說的話你還听不明白嗎?」吳昊昱氣得手指抖。
「嗚嗚嗚……我不听,我不听!」
「好,好,好,才長這麼大點就跟爺爺耍脾氣了,爺爺現在就把你帶回幽州山囚禁起來,再把小語逐出師門,你這輩子別想再見到你小語哥。」吳昊昱忽地站起來,大手抓向吳簡溪的肩膀。
「爺爺,不要啊,您要干什麼?您不能把小語哥逐出師門啊!」吳簡溪驚慌哭喊。
「那你還听不听爺爺的話?」吳昊昱冷喝道。
「我……我听,爺爺,我們有話好好說……」吳簡溪真的害怕了,趕緊先妥協道。
「哼!」吳昊昱臉色陰沉,女大不中留,他沒想到,一直跟藍天語對不上眼的小孫女,竟然在這短短的兩個月內就對藍天語的感情上生了這麼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