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柔和地照耀在波瀾壯闊的河面上,藍色的河水泛著片片金光,片片金光周圍,似乎飄散著點點金光。那些點點金光跳躍在水中,猶如調皮貪玩的孩童。
幾只白鷺撲打著翅膀,流連于河中央一個個的河灘上。
綠色的小山上,芳草鮮美,綠樹成蔭,山頭如蘑菇傘凸起,在綠林之上。
「車到山前必有路,暫時不想了,順其自然,何必壓抑自己?!」藍思思邊恢復天地能量,邊暗暗開導自己。
藍天語坐在藍思思身邊,眼中一亮,藍思思剛剛松了一口氣,似乎心中放下了什麼,神情變得很安然平淡,此時不問更待何時?
「藍大姐,你剛才使用的劍法,很神奇和玄妙啊。」藍天語壓抑心中的激動,試探著問道。
「嗯,那套劍法,是我們藍家的絕學。」藍思思睜開眼楮,平視前方,緩緩開口道,她的眼神有些復雜。
「你們藍家的絕學?家傳劍法?」藍天語眼前一亮,似乎確定了什麼,嘀咕道。
「不!那套劍法只是我們藍家的絕學,我們藍家的家傳劍法,並非我今天使用的那套劍法。」藍思思就坐在藍天語旁邊,自然听到了藍天語的嘀咕,微微搖頭道。
「什麼?」藍天語瞪大眼楮,爹娘說過,他們家的家傳劍法就是《問天劍法》,獨一無二。藍思思的身份本來呼之欲出,但經她這麼一說,藍天語張口結舌。
「我和藍大姐難道不是一個家族的?或者,我們家族的家傳劍法根本不是《問天劍法》,而是另有其它?」藍天語腦袋懵了,本以為快找著家族了,竟然出現了這種情況?
「小語,你見過有人使用我們藍家的絕學《問天劍法》?」藍思思現藍天語的臉色異常,有些詫異問道。
「我家……沒見過。」藍天語幾乎月兌口而出,急忙轉換話題問道,「藍大姐,你們家絕學和家傳劍法有什麼區別嗎?」
「呵呵,當然有區別了。」藍思思笑道,「我們藍家絕學《問天劍法》,名譽大6,可稱為極道劍法,練到最高境界,可御劍而飛行,月兌俗入聖,由聖羽化登仙……」
「而我們家族的家族劍法,只能稱得上是一套靈寂大6的頂尖劍法之一而已。」
藍天語急忙問道︰「那,為什麼《問天劍法》不是藍家的家傳劍法,而是一項絕學呢?」他本來是想問這個問題,剛才沒說清楚,藍思思誤解他了。
「《問天劍法》,不是藍家所有人都可以學的,唯有天資驕縱之人,方可窺得其一絲劍韻,從而得以習練。」藍思思臉上有些自豪之情,她能習練《問天劍法》,說明她並非凡人,人人都有爭強好勝之心,得此榮譽,任誰都會得意一番。
緊接著,藍思思又繼續道︰「而我們藍家的家傳劍法,卻是人人可以修煉,故有此說。」
「原來是這樣子的……」藍天語眉頭緊皺,怪異了,他家族的家傳劍法難道真的不是《問天劍法》?《問天劍法》只是他們家的絕學?
「可是,爹娘應該不會在這點上騙我的啊。」藍天語皺眉,依然疑惑不解。
又或者,藍天語的家族和藍思思的家族,根本不是同一家族?只是藍天語剛才一廂情願地認為而已。那,《問天劍法》到底是哪家的先祖所創?又是誰家「偷」學了誰家的絕學?這實在令人費解。
「福兮禍之所伏……不到生死關頭,《問天劍法》不可出,一出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藍思思忽然心生感傷,臉色復雜,既有悲傷又有憤恨,「我們藍家之所以淪落至此,可能便是與此絕學有關。」
「什麼?」藍天語大吃一驚,不由得問道,「藍大姐,你們藍家以前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家族?」
藍思思露出一絲淒涼的微笑,眼神黯淡,道︰「藍家已成為歷史,我們先祖想必也已經不在人世,不然……」
話只說了一半,藍思思不願意再繼續說下去,藍天語急得抓耳撓腮,道︰「藍大姐,你們藍家若非是一處聖地?」
藍思思沉默不語,不置可否,眼望前方,神情憂傷道︰「我父親曾說過,藍家的崛起,是因為那位先祖,而藍家的衰亡,也是因為那位先祖。不過,風光了幾千年,藍家卻未出第二個仙人,淪落至此,是藍家的不爭,不怪得了誰。」
藍天語心中震撼,這是他第三次听到仙人之說。
仙人,虛無縹緲的存在一般,很多世人只知世上有聖人,不知天上有仙人,而藍家竟然出了一位仙人,這教人如何不羨慕。
從藍思思的話語中,藍天語推測得出來,藍家出過一位仙人,靠著這位仙人,藍家竟然強盛了數千年之久。
普通的聖地,很難強盛上數千年,因為在很多人看來,壽元無盡的靈聖,其實只有兩千年的壽元,兩千年之後,聖人亦被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漸漸化為一杯黃土。
沒有聖人庇護的家族,聖地便已經稱不上,沒落是遲早的事,除非再有後人晉升到聖人之境。
這是藍天語拜入幽州山聖地門下後,得知的一些秘事。
之前,即便在藍天虛境的時候,藍天語還一直以為靈聖的壽元無窮無盡,他也沒問過姑姑。離開藍天語虛境入世後,藍天語才知曉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信息。
「藍家到底經歷了什麼?何以無敵天上地下的仙人似乎也隕落了,才導致藍家崩塌衰亡,以致于一些‘小’門派的人都敢于圍追堵截,不死不休。」藍天語心中疑惑,卻不好再多問,藍思思明顯不想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大概這猶如揭她的傷疤,她自然不願意多去回憶和回答。
「哼,連累連累……」藍思思眼中寒光閃爍,似乎很不甘心,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
藍天語苦惱不已,心中思付︰「娘怎麼說我們家其實不姓藍呢?那我們家到底姓什麼?爹娘難道是藍家收留的人?可是,爹娘為什麼說我們家族的家傳劍法是《問天劍法》?」
「我們家……嗯?‘回家’,那幅畫,要不要給藍大姐看看?也許她能看出些什麼來。」藍天語忽然想到了那幅畫,娘留下來的那幅字畫,他覺得,這張畫隱藏著一個很重大的秘密,只是他看不出來而已。
「不!要不,跟藍大姐說實話,我家的家傳劍法其實是《問天劍法》?」
「藍大姐會信嗎?我使用的是槍法,至于《問天劍法》,我卻一點也不會,當年小的時候倒學過一點點,但到現在,我心中全是槍法,早已忘掉《問天劍法》。」
藍天語腦中一片混亂,他只記得當年爹和娘告訴他︰小語,有人天生和劍道契合,有人天生鐘情于刀法,而你心中有一桿槍。
《問天劍法》,世人皆矚目,沒有人見到之後不想據為己有的。
藍天語擔心自己亂說亂問,藍思思會以為他想打《問天劍法》的主意。
打听別人的家傳秘法和絕學,是一件很忌諱的事。
靈寂大6,有名的秘法絕學,只傳本族人,不管如何天才的外族弟子,都不可傳,除非外族弟子成為該族的女婿或媳婦。
「要不,要把我爹娘會《問天劍法》,我們家族的家傳劍法就是《問天劍法》的事告訴藍大姐呢?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藍大姐能從中猜出我的身世來。」藍天語想道。
驀地。
在藍天語愣神的時候,藍思思猛地站了起來,目光冰冷地望著前方,青絲如瀑,姿態豐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