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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霞山險地,一座通天之峰,其內,有一座如皇家宮殿般的大聖府墓。
府墓寢宮中,勁風狂嘯,數道人影閃動,有一場激烈的大戰正在進行著。
這個寢宮,堅固如堡壘,一桌一椅,燈飾掛簾等,在激斗的余波下,盡皆安然無恙。
「殺!」
藍天語被碧凌纏上後,女聖人嬌叱道,離藍天語最近的那名綠袍聖人,也就是當初與藍天語進同一個通道的三人組頭目,他臉色凜然,一刀直劈藍天語門面。
同時,他也是那天前去邀請藍天語加入隊伍,卻被藍天語拒絕的聖人。
藍天語只是被碧凌束縛住身軀,手臂和雙腳仍可自如,只是行動卻是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他拼盡全力,也未能掙破這條碧凌。
寶器終虧是寶器,若是一般的聖兵,以藍天語的身體素質和力量,赤手空拳都能粉碎它們。而今,被這件寶器碧凌纏住,他全身發力,肌肉膨脹,碧凌依然死死地纏在身上,分毫不動。
不過,女聖人也不好過,她香汗淋灕,嬌.喘噓噓,心神耗費極大。
「你們現在也只是靈尊的能耐,何以殺我?」藍天語憤怒了,若是死在一個靈尊的手上,他這一生將何其悲哀。
「鐺!」
他舉槍迎擊,攻勢不減,斜刺一槍,舉重若輕。
這名綠袍聖人臉色瞬間難看,背生冷汗,藍天語這憤怒一刺,直接將他的大刀刺穿,破出一個窟窿。
這一槍若是刺在他身上,他毫不懷疑自己身上會出現一個血洞,甚至是前後可見的一個血洞。
「轟!」
「轟!」
一連兩道攻擊,從藍天語身後襲來,幾乎同時擊中了他。
身體被束縛住,身形受到限制,靈活性下降了許多,藍天語無法躲過全部攻擊,登時被這兩道攻擊擊中,喉頭一甜,立時噴出一口鮮血,血灑當空。
藍靈甲的物理防御是很強,且強過許多聖甲,可是這兩道攻擊,且攻擊的主人中有一人是蒼景天,他不是一般的聖人,修為不僅為號聖,身體素質也非一般的大乘之體。
不過,藍天語雖口吐鮮血,卻未見一絲頹靡,引得那幾人更加驚懼。
這可是著著實實的兩擊,竟然還不能重傷他!
越是和藍天語爭斗下去,這六人就越心慌,絕望,他的近戰能力堪稱無敵!
「此人不能留,如此天才人物,若他日其有成就,腳下必定躺滿無數尸骨,而我們便是那尸骸血海中的一員。」蒼景天再高傲,踫到藍天語也得低頭,論近身廝殺,十個他也及不上藍天語一個。
藍天語近身如此驚人,想必這是一種天賦,其靈魂和遠程攻擊力也不會無弱到哪去,這六人都忘了去奪取蒲團,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把藍天語永遠地留在這里,以絕後患。
槍尖如刀鋒,槍桿如棍棒,一桿平凡無的長槍,在藍天語手中施展起來,令人心悸,他的槍法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登峰造極。
六人心中的殺意,藍天語能深切地感受到,他爆發出平常還要高幾成的戰力。
「給我破!」藍天語拼著挨上一棒,雙目噴出火花,大吼一聲,纏在身上的那條碧凌「砰」的一聲,碎裂成幾段。
「噗——」
「噗——」
藍天語和女聖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藍天語是被擊傷而吐血,而女聖人是因為碧凌被藍天語崩斷而受到牽連,立時受傷。
「殺了他,誰殺死他,我碧月在此承諾,贈與他一件寶器!」女聖人嬌顏蒼白,面容有些扭曲,她失去了冷靜,陷入瘋狂中。
另外五人,皆心中一動,特別是除了蒼景天外的那四人,他們出身的聖地並不殷實雄厚,對一件寶器還是很看重的,立時紅了眼,眼中殺機更甚。
「誰也無法阻擋我!」藍天語怒發沖冠,此時,這幾人的能耐也不過是靈尊級別的靈者,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傷他,這令他無驚怒。
確實,想要把刺客聯盟連根拔起,沒有大聖的實力,那是妄想。如今,藍天語的眼光已經很高了,若在平時,他們六名聖人傷了他,即便是殺了他,他也不會像現今這般憤怒。
的靈尊怎麼能傷了他?
他很自責,對自己很不滿,胸口憋著一口怨氣,這是怨己,不怨人。
而今,他的槍法不再詭異,也不再如行雲流水,而是如一根重愈萬均的鐵棍,壓塌一切,所向披靡,五人可擋。
一槍弒眾尊!
二槍殺聖人!
三槍挑仙人!
藍天語大喝,接連刺出六槍。
「砰,砰,砰,砰,砰,砰。」
六聲慘呼聲響起,六道人影向四周倒飛而去,而後滑碌碌滾落到地上,神色皆萎靡,嘴角有一絲絲血跡,有的甚至差點昏了過去。
藍天語的這六槍,威力一槍一槍大,最後中那槍的蒼景天,正躺在地上,口溢鮮血,想要掙扎著爬起來,卻未能成功,傷得不輕。若是讓他知道,他一個世人仰慕的號聖,被一個還不是名符其實的聖人傷成這樣,不知道會不會立刻暈過去。
女聖人被藍天語一槍命中,面容更是扭曲了,不過那是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如此嬌美的女子,不曾想也有這麼一刻,如此狼狽,丑陋,與平時判若兩人。
其余四人,而今也盡皆受傷,程度不一,戰力剩下不足五成。
如今,藍天語想要擊殺他們六人,已經沒多大難度了。
「我的目標是大聖,甚至是仙人,誰也無法阻擋我前進的腳步!」藍天語氣勢凌人,黑發飛舞,恨不得仰天長嘯。聖人啊,六名聖人被他擊敗了,這其中還有一名號聖,他們皆成為他刀俎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如今,藍天語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少年。
當年,狙擊他一家的人中,肯定有聖人的存在。當時,他們一家行進在林蔭古道中,那後方傳來的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便是聖人大戰而引起的。這在後來,他再回去看時,便得到了驗證。
那些戰斗遺留下來的痕跡,非聖人所能。
「如此看來,當時有聖人在暗中保護我們一家,可惜不知道是誰,後來又發生了什麼,爹娘沒回來……」藍天語兀立在原地,杵著長槍,臉上有濃濃的悲傷,不能言明。
一些人,一些事,一些記憶,總在不經意間,突然閃現在人的腦海中,令人欲罷不能。
欲語還休,欲語還休,哪能道明一切。
如果當初不那樣,結局又會是哪般?
若是知道爹娘不再回來,藍天語肯定,他不會獨自一人逃跑。血濃于水,親情的真諦,又有幾人知曉?
男女兩人,本為毫無相關之人,卻可以驟然產生感情,萌生愛意,這愛意,來可得,去可易,能更換……
而親情,乃天注定,無可替代,不可更改!
那六人,戰戰兢兢地看著藍天語,而今,藍天語絕對有能力斬殺他們,可他卻站立在場中,如一個孤獨的行者,面帶憂傷,不知下一站將要去何方。
「他究竟是誰?令人捉模不透。」有人傳音問道。
「他身世果然不一般,不然何以得此成就。」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全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藍天語長嘆息一聲,而後伸手探向那塊蒲團。
正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現在藍天語身側,他一頭綠發,手中持有一串玉珠,這些玉珠五顏六色,看起來很是漂亮。
這綠發聖人,正是那先眾人一步進來,卻一直消失,不為眾人所見的洪智。
「外來的聖人,也敢染指我們荊州的東西!」他有些邪惡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譏笑,手一撒,這串玉珠詭異地飄了起來,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套在藍天語的手腕上。
聖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即便本源靈珠被壓制,但假使他們還有寶器,實力便不容覷,藍天語又一次吃虧了。
這串玉珠很詭異,一套上藍天語的手腕,立刻產生一股吞噬力,想要抽吸藍天語丹田內的靈珠能量。
他吃了一驚,這玩意兒實在太嚇人了,若自己真的是聖人,丹田內有本源天地之力形成的靈珠,就真要被它吸走靈珠內的能量了。
能吸收別人本源靈珠能量的寶物,這真是太駭人了。這樣的寶物,簡直可以讓無數聖人打破頭顱去爭奪。
「嘿嘿,滋味怎麼樣?這是我在府墓內尋到的一件特的寶器,雖無攻擊力,但輔助作用卻堪稱絕頂。」一擊成功,洪智立刻退走,任由這串玉珠套在藍天語手腕上,他臉上有一絲奸計得逞的微笑,也不擔心藍天語奪走玉珠,這可是他認主過的寶器,他認定藍天語奪不走。
退走的同時,他亦順手奪去了那塊蒲團,意氣風發,一臉得意。
「洪智出現了!」
「不能讓他離開這里,洪智,殺了他,為我們荊州的聖人出口氣!」
「洪智,只要你殺了他,我們不跟你爭奪那塊蒲團。」
女聖人、蒼景天等人仿佛見到了救星,立刻激動了起來,紛紛開口道。
洪智未答話,依舊心防備著藍天語,他退得如此之遠,就是因為他方才一直在這寢宮內,看到了藍天語的近戰能力。
藍天語面色陰沉,亦有一絲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