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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仞高山,直通天穹,靈芝扎根岩縫間,靈草稀稀落落生長在林間,獸吼聲隱隱可聞。
轉眼,藍天語就在這個山洞內住了三個月。
這一日,朝陽初升,金光噴薄,靈氣氤氳,藍天語站在洞口,身邊跟著一只三尺高的老虎,它尾巴足有五尺長,快及得上它的身長了。
憋在洞『穴』內三個月了,看著眼前的秀麗河山,藍天語的心蠢蠢欲動,眸光煥發,似乎已經恢復了過來,而其實,他只是初步恢復,**力量回歸,丹田內卻依舊無一絲能量。
十五倍大乘之體的力量,這就是藍天語如今的**力量,這足以嚇壞任何一名普通的大乘之體靈尊。
不過,因為丹田內沒有能量的支持,他一旦與人爭斗廝殺,體力會消耗得非常快,好一個身強體壯的普通人,可以一拳打出幾百斤的力道,但若是不停地打上幾拳,他就會後勁不足,體力無法支持太久。
「尾巴,你悶不悶?我們下山玩玩去吧。」藍天語蹲下來,一只手抓著長尾虎後面那根『毛』茸茸的尾巴。
長尾虎用頭抵著藍天語的胸口,不斷地拱來拱去,嗚嗚應著,那聲音似乎很高興。
「呵呵,我們這兩個可憐蟲,縮在山洞里三個月都不敢出來,再繼續縮著,我都快憋出內傷來了,我們下去吧。」藍天語跳下山去,虎則尾隨跟在後面,興高采烈。
一人一虎走在林間、草地上,像是在自己的領地內巡邏,這里無任何一只凶獸的存在。
「哇,這里的靈草、靈果真多,無人采摘。」一路走來,藍天語采摘下許多果『藥』,心情甚好,這里本屬于長尾妖虎的領域,少有凶獸敢踏足,且,它們也不認識靈草、靈果,大多更是只吃葷,不吃素,使得這里宛若一個『藥』田,各種花異草,珍果品,到處都是,『藥』香四溢,令人心神俱爽。
虎屁顛屁顛跟在藍天語後面,開心得不得了,一蹦一跳地捉蝴蝶玩,不知疲倦,很淘氣和調皮。
「易大哥有福了!」藍天語也很開心,這里有煉體丹所需的那些珍靈果和靈草,他全部都一一采摘下來,將來給易超煉制一顆。
「嗯?」他突然眼前一亮,臉『色』漲紅,他看見了什麼?一株綠藤纏繞在一棵鐵樹上,藤上五『色』神光隱隱可見,旁邊有一座水池。
「未成熟的生命果實!」
他興奮地奔過去,看著藤上那七朵花,還有最上面那朵花里面初『露』生命果實雛形的果子,雙目放光,搓著手,直想立刻采摘下來。
「偷,強盜,賊……」
正在這時,一道稚女敕的、『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響起。
藍天語嚇了一跳,四處張望,想尋出聲音的來源。
「乃是個大壞蛋!」『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又響起。
這次,藍天語听出了這聲音的來源,它自鐵樹上方傳來。
他抬頭一看,一條青『色』的蛇纏繞在一根樹枝上,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那原來還有一條蛇。
「你怎麼變成一條蛇了?」藍天語對這個聲音的主人熟悉得不得了,穩下心神後就知道,這條蛇乃是那只冰蠶所化。蠶經過蛻變,可化形,每蛻變一次,便可化成一種形體,甚至,它們還可以在本體和化體之間自由轉換。
如冰冰,它經過三次蛻變,可化出三種形態,加上它本體,它而今共有四種身體形態。
「乃這個討厭的大壞蛋,偶可不是蛇。」冰冰大為不高興,從樹上一躍而下,直接落在藍天語的肩膀上,口中對著他吐信子。
藍天語肩膀一沉,暗暗叫苦,冰冰周圍的溫度凍得他差點想哭。
「你怎麼來這了,不是在……」藍天語撇著頭,看向肩膀上的冰冰,不滿地道,可話只了一半,後面的就硬生生噎在喉嚨里不出來,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嘻嘻,乃是不是被偶嚇到啦?」冰冰稚聲笑道,得意洋洋。
藍天語看到了,冰冰現在的形態果真不是蛇,而是一頭『迷』你型的五爪神龍,頭生鹿角,狼頭,蛇身……
「你……怎麼啥都敢變?」藍天語道,若是讓人看見,會以為它是真的神龍,什麼號聖、大聖,甚至仙人都會全部出動,到處抓捕它。
神龍『女乃』聲『女乃』氣道︰「偶第一次蛻變,看見的就是神龍大人的寶寶,自然就能變成神龍老人家寶寶的模樣咯。」
藍天語吃了一驚,道︰「什麼神龍大人?什麼寶寶?在哪?」神龍早已消失在遠古的歲月中,無人可見,可冰冰卻它親眼目睹過,且還是什麼神龍大人,神龍大人的寶寶,這可不是他在死亡國度里見過的那種蛟龍,如何教人不吃驚。
「神龍受天罰,不得入世,被禁足在逍遙山……我好困……」冰蠶剛回答了兩句,就趴在藍天語肩頭上睡著了,差點一頭栽倒下來,藍天語趕緊扶住它,一陣無語,這家伙真是嗜睡。
同時,他很震驚,從冰冰的這幾句話中,他仿佛知道,這世界似乎真有「天」的存在。
真有天嗎?天有七情六欲?會主動禁錮它的子民?藍天語一肚子疑『惑』。
「嗚嗚……」
藍天語正在愣愣出神,腳底下傳來虎的聲音,這家伙與他相處幾個月,被他帶「壞」了,跟一只溫順的狗差不多,連虎嘯都不會,『性』情單純。
他低頭一看,只見虎正睜大眼楮,盯著他肩頭上陷入沉睡中的冰冰,眼神有些畏懼、委屈。
「虎,不用怕,它不是壞獸。」藍天語笑道,這只虎很有靈『性』,從就沒有父母,如一張白紙,他帶出來的異獸自然也沒有那麼多獸『性』。
「當然咯,偶是好龍!」冰冰睡得快,醒來更快,睜開『迷』離的雙眼,看著下面的虎。
虎立刻噤若寒蟬,躲在藍天語背後,冰冰趴在藍天語肩頭上,眼見虎躲開它的目光,又立刻把頭探到藍天語身後,嚇得虎又跑到藍天語身前。
冰冰似乎對虎很好,目光一直跟隨著虎,嚇得它趕緊開溜,跑到花叢中躲藏起來,眼楮還透過花間,偷偷瞄向這邊。
藍天語一陣好笑,道︰「你怎麼這麼快醒了?」
冰冰不滿地道︰「乃話那麼大聲,把偶吵醒了。」
藍天語不同意了,道︰「當初,你在水潭底睡覺,外面打得山崩地裂,水潭都快塌了,也不見你醒來。」
藍天語的話似乎觸動了冰冰,它不高興地道︰「乃是個大壞蛋,偷,強盜,賊……」
老被成是壞蛋,偷,強盜,賊,藍天語大怒,道︰「我哪里壞了?我一沒偷,二沒搶,你才是個壞蛋,看到哪有寶貝就往哪里鑽,上次大金蛇的生命果實就是被你霸佔了,這顆生命果實也是屬于長尾妖虎,屬于虎的,你又來……」
到後面,他聲音漸漸了,甚至不敢再繼續下去。冰冰鼓鼓的眼楮里噙滿了淚水,似乎是被他嚇著了,很委屈。
「大壞蛋,偷,強盜,賊,乃木有……」神龍帶著哭腔喊道。
它話還沒完,藍天語伸手一撈,把它從肩頭上抓下來,向前奮力一扔,而後撒腿便跑,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又過了兩個月。
此時,已是秋風四起,楓葉紅。
藍天語陪同冰冰在這個水池邊守護生命果實,也足足陪了兩個月,神州九大仙府與其它仙府共同組織的白雲山狩獵活動的日子也快到了。
「冰冰,我要離開這里了,虎還,就交給你了,替我好好照顧它。一年之後,我或許還會再來這一趟。」臨行前,藍天語抱著已經足有半丈高的虎,對僅有巴掌大的冰蠶囑咐道。
虎很有靈『性』,知道藍天語要走,虎頭不停地頂著他,嗚嗚直叫。
「乃去吧,真討厭,果果就要熟了,你就走,偶本來想等它熟了送給乃的。」神龍模樣的冰冰,趴在虎背上,『女乃』聲『女乃』氣地應道。
藍天語不禁莞爾,這家伙嘴巴倒是甜得很,很會送人情。他真要留下來,等生命果實成熟,家伙肯定不會這麼干。
「虎沒血『性』,獸『性』微乎其微,這樣的品『性』難以讓它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你以後要經常帶它出去溜達溜達。」藍天語道。
「哼,這還不是乃帶出來的……好吧,這顆果果就當是它的拜師禮,偶收下了,偶會幫乃教出一只壞獸來的。」冰冰指了指生命果實,而後對藍天語揮了揮龍爪,一絲離別的傷感都沒有。
藍天語一陣氣急,虧他對這家伙那麼好,天天烤肉給它吃,它就這麼沒心沒肺。
「虎,听冰冰的話,不,也不要輕易听它的話,總之,你不要『亂』跑,沒有冰冰的庇護,你才一階的凶獸,在這里很危險,只能成為那些五階凶獸的口中餐。慢慢煉化我留給你的那些凶獸內丹,望你早日跟你媽媽一樣,晉升紅妖、黃妖。」囑咐完,藍天語沖天而起,毅然離去。
虎依依不舍,在他身後不斷地吼叫,甚至想要追上去,可惜被冰冰定住了身形,無法動彈,嗚嗚咽咽。
隨著藍天語的離去,他的仙霞山險地之行終于徹底結束,新的征程在腳下延伸,它要向往何方?
藍天語身在空中,平視前方,秋風颯颯。他還不知道,前方正有無數人杰等待著他,雖然過了近半年,陸陸續續離開了一些人,但又陸陸續續來了一些人。
大風起兮雲飛揚。
天才踫撞,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