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他真以為她很想呆在這破地方啊!誰稀罕誰留!她才不稀罕呢!
「臣妾告退了。」輕微的欠身,姿態優雅的旋身,潔白的錦衣旋動,留下一個好看的弧度。
軒轅滄海靜靜地凝望著她漸漸離去的倩影,眼神逐漸的深邃,像無盡的黑洞般席卷人心。修長好看的手將宗卷放下,若有所思的敲著桌子。
「霧影。」
一股黑煙從窗口卷入,瞬間幻化成人性。「主子有何吩咐?」
「七彩坊的雲裳可做好?」七彩坊是天下第一衣坊,精美的布匹都是天下無雙的稀品,能買七彩坊布匹的人都是非富則貴之人。
「雲裳尚即將完成。屬下稍後便可取來。」
「嗯,回府後直接送往挽月閣。」
霧影愣住半分,不明白主子為何要將雲裳送往挽月閣。這罕有的雲裳明明就是要送給嚴小姐的。「主子,這雲裳不是送給嚴小姐嗎?」主子命人做這雲裳已很長一段時間了。雲裳的蠶絲極為珍貴,蠶不但是在千里之外,且是此蠶兩年只能吐一次絲,也就說兩年只能編出一件雲裳。嚴小姐最喜歡七彩坊的雲裳,而且她穿起來跳舞的模樣堪比仙女下凡。
軒轅滄海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本王做事何時到你過問了?」
「屬下知錯,請主子恕罪。」
「還不滾去取!」
「是。」那股黑煙瞬間消失在橘色的橙光之中。
他重新拿起宗卷,專心致志的批閱著。就連溫熱的太平猴魁放置在桌面上都似乎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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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箬沫就這樣挪回挽月閣,心緒不停的翻騰。
那漂亮到掉渣的妖孽男也有暗衛,那他豈不是等閑之輩了。昨天收下凝夏樓的房契,現在想想似乎有欠妥當。而且,那該死的妖孽竟用酒灌醉她!雖說是她千杯不醉,但是也有唯一令她醉的方法。就是喝下十五種以上的不同的酒,那她鐵定醉得一塌糊涂。
「小姐,您回來了。」秋葉立即上前扶住她。看在到她捂著小PP,滿是辛苦的挪回來時,雙眼頓時含淚,忍不住關心的問道︰「您怎麼樣了?傷到哪里了嗎?怎麼會這樣的?秋葉馬上去傳御醫,可好?」
花箬沫無所謂的擺擺手,示意她扶著自己坐在桌前。「小事一樁而已。秋葉,馬上給我弄吃的。我快餓扁了。」
「好,好。小姐,秋葉這馬上就去。小姐,您等等。」秋葉立馬一陣風似的沖出房門,為她準備飯菜。
這Y頭是她在柳府的貼身侍婢。本來就沒陪嫁過來,但是前一陣子茗哥哥將秋葉遣來,說是怕她不習慣王府,讓秋葉照料她。
不到片刻,一桌十分豐盛的飯菜端上。
花箬沫立馬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看著菜雖是簡單的菜式,但是烹飪總得花一段時間吧。「秋葉,今日這飯菜怎麼就那麼快上來的?」嘴巴雖然在問,嚼著食物的動作卻沒停。
秋葉一邊為她斟滿茶,一邊為她布置喜歡的菜。「王爺晌午時分已吩咐秋葉,說傍晚時分給小姐準備飯食。因為事先準備了,所以就很快可以上菜了。」
花箬沫頓住一會,抬眸望著秋葉,似乎不敢相信那可惡的王爺會那麼貼心。「王爺?軒轅滄海?」原來他早有預謀的。怪不得餓得她要死不活的還不放人。可惡!
「小姐……您不可以直言王爺的名諱。雖然王爺沒少爺溫柔體貼,可是王爺對您還是挺上心的。」
少爺俊美飄逸,睿智冠蓋,且為人溫和,極好相處。而王爺戴著半塊面具,但是從外露的肌膚可見,必也是俊朗無濤,雖然為人冷峻嚴酷,卻對小姐還是極其重視。
「為什麼我不能叫他名諱?他又不是誰!他對我上心?秋葉,你那只眼看他對我上心了?如果他對我上心就不會餓了我一整天!」她夾著雞腿,狠狠的咬著,一副泄憤的樣子。見秋葉仍想反駁,她再繼續道︰「秋葉,看人看事不要只看表面。有時候,很多事物並不是肉眼所看的簡單。」
秋葉頓了頓,微嘟了下小嘴,低聲嘀咕著。「可是,起碼王爺怕您餓著,提前命人準備好飯食。」
「哼!要是他不餓我一整天就不用事先命人做準備了。」說到底,她就是不滿他體罰自己。「還有,秋葉,別忘了我才是你主子。」
秋葉隨即垂首,低低的道︰「秋葉知道了。」
一頓飯下來,宛如蝗蟲橫掃過境。花箬沫拍拍肚皮,吃得十分痛快。正當她想離開位置小憩時,門外傳來一陣穩健的腳步聲。
門被推開,軒轅滄海悠然而入。俊目一看眼前桌面的飯菜,劍眉似乎微揚了幾分。姿態瀟灑的撩起錦袍,隨意的坐在她的旁邊。
「這麼快就吃飽了?」
花箬沫不想看他,便端起茶杯喝茶,心不甘情不願的回應。「那也是拜某人所賜。」
「倘若不是某人犯錯在先,本王何需讓人礙眼了一整個下午。」仿佛看不見她的譏諷,他不甘示弱的幽幽而言。冷漠的視線看了她一眼後,對著一旁的秋葉說︰「重新準備一桌飯菜。」
「是,王爺。」秋葉連忙出門吩咐,且在最快的時間將殘羹冷炙處理好。
杏目狠狠瞪著一派悠然喝著茶的軒轅滄海,心頭之火‘噌’的一聲又卯起來了。可是,她才剛吃飽,不想消化不良,所以選擇休戰。她伸伸懶腰,一副吃飽喝足就想呼呼大睡的模樣。「那王爺就慢慢用餐了,我就不奉陪了。」
前腳剛抬,卻被他拉住了手。溫熱的手心傳來陣陣熾熱,仿似帶著絲絲麻痹,心髒沒由的地漏跳了一拍,使得嬌軀微微顫抖。她想一把甩開手,越是掙開卻被拽得更緊。
「放手!」
「不放!」
「你想干嘛?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麼?」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就是踫你又怎樣了?別瞪著本王,現在你只要陪本王吃個飯而已。」
「樂意陪本王吃飯的人多的是,王爺請便。」他以為她甩不開他的手,他就能強制她了?哼,想得美。現在做個陪飯的,搞不好以後要‘三陪’了!
「本王只想你陪。」
低沉清涼的嗓音剛落下,她怔了怔,愣愣的睨著眼前這張看上去沒那麼冰冷的臉,那黝黑的眼瞳似乎帶著若隱若現的請求。頓時,她一陣心軟,小臉悄然紅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