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下,四個黑影快速閃動追逐,柳風趴在雙生幽冥狼的背上,听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只覺得體內一片熱血膨脹。一種寂滅了三個月的血腥激動,開始在心底逐漸蔓延而出,然後擴大開來,瞬間便席卷了她的整個身體。
柳風的眼不由得興奮的眯起,這是她想要見到血腥的象征。
思維卻是在瞬間轉動。
第一個黑影是誰?柳風可不會覺得那只是恰巧經過她南家,只要不是腦殘,就不會再這樣的需要保密的情況下,神經發作的經過她南家。
那,那是南家的人?是南家的誰?有這樣膽子的人,必不會是庸手。
蒂亞雖然只是一個小國,但是三大世家之間的明爭暗斗從未停止過,南家雖然在表面上算得上是三大家族中實力最強的,可是誰知道,另外兩大家族沒有隱藏實力?能夠在蒂亞威震一方,沒有一個腦子好用的領頭者,怎麼也說不過去。三大家族的真實實力,只要是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不能以表面來定論,三大家族都在這蒂亞立足時間不短,插入內鬼這樣的行為,可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柳風暗自思量,突然覺得身下雙生幽冥狼的身體猛然一個騰升翻越,便隱入了一個巷子里。
好聰明的兩屁狼!
柳風心下一凜,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呼吸控制地更加微妙,仿佛要融入這夜色里去。
柳風沒有動,靜靜地趴在雙生幽冥狼的背上,眼卻宛若一只沉睡已久的獅子,散發出讓人心悸的寒芒。
突然,她的耳不由得一動。
眼前寬闊的大道之上,一道黑影,小心翼翼地尾隨而來。
黑衣,黑頭巾,這人如先前那三人一樣,只露出一雙眼楮,在暗色之下,有些看不清楚。
她們竟然也被跟蹤了。
這個夜晚,究竟有幾只螳螂,幾只黃雀?
柳風的眉眼一沉。隱于暗處,看著那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的人,她心中殺意涌現。這個跟在她們身後的人,不能留,他現在正在找的,怕就是她。她這一身太過明顯,沒有特地地隱藏容貌,若是讓他活著回去……
如今她羽翼未展,一絲隱患也不能給自己留。
但是柳風還是沒有動,她選擇靜靜地隱在暗處,等。
若是還有黃雀,那便先讓他們鳥吃鳥,她再螳螂捕鳥。至于先前追擊的人,柳風可從沒有高看自己的能耐,能追探知到一些消息是好,不能追也無礙。她是隱藏在暗處的狼,有的是時間。
「咿?」
就在此時,道路上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靜靜站立,發出一聲微不可查,卻仍舊讓柳風听到了的驚疑聲。
「怎麼沒有?難道是我跟丟了?」那人又道,然後似是懊惱的搖搖頭,「罷了罷了,先追上去看看吧。」
話音一落,身影閃動,這個空曠的道路上,又瞬間沒有人影。
柳風卻是暗自冷笑一聲。這種小把戲,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哼。
柳風緩緩從幽冥狼的背後跳下,手掌輕輕緩緩地模著左左的腦袋,眼看著那已經無人的大道,嘴角是漠然的冷笑。
左左被柳風這一模,模得異常舒服,原本充斥著血腥興奮的眸子頓時就化作了一片慵懶,大大的銀灰眸子更是愜意地微微閉起,好不享受。
沒有被的右右不樂意了,眸光一閃,毫不委屈,大嘴一憋,腦袋就要湊上來。
柳風的手卻是停住了。
視線所及,方才那人站立的地方,一人又悄無聲息的出現︰「難道不在這里?」
這聲音,赫然便是方才那人。
柳風暗笑,這一招,對她可不管用。手掌微微用力,柳風的手朝後揮了揮,微微低垂子︰「去。」
左左右右听令,轉身迅馳而去。
柳風身形一動,雙腳用力騰起,雙手雙腳蹬在兩側牆面,口中學著狼微微低吼︰「嗷~」
聲音真的很細微很細微,但是,那人不會听不見。
果然,就在柳風的聲音剛落下不久,一道黑影快速閃來,便進入了這小巷。
柳風還是未動,相反,她的四肢不動神色地朝著一側一動,藏在一處窗沿下。眼,冷冷地看著另一個巷口。
那里,一個人影緊隨其後,跟了上來。
這個夜,不太平靜,人人眼中的面前人,都是螳螂,卻不知,個個背後都可能有只黃雀。
這個人,若不是柳風一直沒有放松對四周的警惕,她是不會發現的,就在那第一道黑影沒入小巷時,她明顯感覺到了眼角瞥處,一道光芒一暗。
小巷的前通後通,寬度合適,正是一處暗殺的好地方。
柳風冷眼旁觀,只要不是個**,就不會放棄這樣一個絕佳的暗殺之地。
果然,就在柳風視線緊緊注視的兩道黑影,第二道尾隨的黑影人手腕一動,手掌中一絲暗暗的冷芒浮現,與此同時,他的速度,陡然加快,身體猛然一個躍起,宛若一只捕獵的豹子,而他手中的冷芒卻是狠狠地朝前一刺。
夜還是寂靜無聲,蒂亞的高溫刺激著柳風的耐熱神經,汗已經濕透衣衫。
這條小巷之中,一個在她身後潛伏的敵人,已經被另一個狡猾的小鳥搞定。那麼現在,她便要出手了。
柳風貼著四肢緊貼牆面,快速朝前貼近,那看似柔弱的四肢此時此刻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衣衫素白,卻已經如此的悄然無防和陰影的遮掩,而毫不起眼。
這個世界上,最容易被擊潰的人,不一定是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弱者,還可能是正在暗自得意的強者。
捕殺獵物之後,人的神經潛在,都會下意識的松懈。
——
看著腳下被自己連接幾道猛刺刺得死了不能再死的人,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的笑意,跟他斗,忒早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也好意思學他,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要後,那就得後得徹底懂不懂?
「呸!」連帶著唾沫星子一口吐在這人的衣服上,男人彎腰,將男人的面巾扯下,好一張死不瞑目的臉!
再狠狠地踢了一腳,不過,還是死了!
男人現在異常得意,他快速蹲體,在這人的身上找著什麼,他得意歸得意,可不會忘了今日的任務,跟在這身後的小渣已經被解決了,他要做的,就是盡快跟上,助自己這方的人,一臂之力。
那地方,惦記的人,太多了。東西要真正到手,可不容易。
快速地模動著,男人的手一停,從面前死翹翹的黑衣人胸口處模出一塊玉。沒有刻上什麼標記,看似普通的一塊玉。玉下吊著綠色的兒。
這搭配,嘖嘖。
「真TMD土!」男人又是一口唾沫星子吐出,不過卻是把這土得不能再土的東西揣進了自己懷里。土歸土,他卻是明白的,這是信物。
男人起身,大喇喇伸了一個懶腰,眼楮眯起,頭朝天。
突然,他的身體一僵,他感覺到了臉上的一點冰涼。下雨了?
男人下意識地伸手一模,再往舌尖一添。
是汗!
頭頂有人!
男人的眼立刻睜開,入眼,他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