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高年級的男生時常這樣逗低年級的男生,也沒什麼,有時被逗的人都是模一下腦頭,就算了,有的就追著跑非還回來,才肯罷休。
韓一平時不這樣的,他對低年級的同學一直是團結友愛的,誰讓他是同學們的好榜樣呢。
韓一回過頭,他是想看看這個啃指甲的小男孩長什麼樣,對他給的那一下的反應,順便勸告這個小學弟,啃指甲這個動作很娘們兒氣,更不衛生。
他自己本身就有潔癖,用上河村的人的話說,那就是你看韓一,天天干淨的跟青菜似的,醫生家的人好像都有這毛病。
一看,韓一愣了下,是個女孩子,有些尷尬。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干淨純潔眼楮,水水的,帶著對世界的懵懂,有無措,有不解,有驚恐。手握著後腦,如同受到驚嚇的小鹿般,雙眸眨動,看著他也不說話。
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他從不知道一個人的眼楮可以表達那麼多,心中某個地方好像塌下去一塊,心淪陷在那雙如孩童般晶瑩的水眸里。
韓一撓了下頭,一向淡定穩重的他做了一個很沒韓一風格的事,臉一紅,給人家彎腰鞠了一個躬,跑了。
對于身後同學的取笑也充耳不聞,後面好像有什麼毒蛇猛獸。
那節課韓一走神了,腦海里全是那張單薄的小臉。
韓一是一個做什麼事情都喜歡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人,因為很多事都在自己的考慮之中,所以平時的韓一做事總是不焦不躁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夢見了那雙眼楮。醒來之後韓一有些害怕,他慌亂了,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
韓一的心再也安定不下來了,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去用躲閃的目光,假裝無意的去搜尋那個身影,在校園里,在放學的路上,…他像著了魔一樣,期待和她相遇,相遇讓他即興奮又不安,像做賊一樣,害怕別人發現。
當他知道她叫陸小滿,她其實和自己住的很近時,他興奮了好久。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他總是有意的從她家胡同口過,只為看她一眼,可惜她很少出門。
韓一知道這是不對的,如果讓人發現,自己會被人唾棄的,爸爸也會很失望,很傷心,
自己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這不像是自己,她還那麼小,覺得自己太齷齪了。
他翻了很多的書,知道自己這是暗戀,繼續下去後果很嚴重的暗戀。
韓宗業早就察覺到兒子的情緒不對,但沒有問。從小到大他都很尊重兒子,他相信兒子能處理好自己的事。這次似乎有困難,兒子已經魂不守舍的好長時間了,
韓一是個很自律的人,平時總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情緒。小孩子的心思大人只要用心看,就會看懂。
他只是語重心長的對兒子說「兒子,有些東西當它出現在了不該出現時間和地點,那就是病,是要治的,不要因為怕疼而拖延,那樣只會加重病情,更不要存在什麼幻想。」
過了一會兒韓一說「爸爸,我知道了,我是您的兒子,我會把自己治好的。」
那天他一個人躺在爸爸診所的病床上,一夜沒有合眼。他想了很多,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下去了,戀還不是自己這個年齡該想的事,那太遙遠了。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首先要擺正自己的心態,兩家人關系本來就好,那就把她當妹妹一樣的看待吧,自己現地首先在要把學習搞好……如果將來在不想放棄,那就做一個更出色的人……
韓一畢竟是韓一,擺正心態的他,再見到陸小滿就自在多了,主動上前打了個招呼,笑眯眯的一付很親切的樣子說「小滿,你認識我嗎?」
陸小滿防備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咋不認識呀,他還打過自己的腦袋呢,也沒有道歉,是個不講禮貌的壞人,這些天還老是遇見,他是不是又想打頭。
那個不行,今天太女乃女乃給她扎的這個頭發可是用了好長時間,她可是寶貝著 。
想到這兒,小手已經護在自己頭上了。
韓一看她那樣就知道在想什麼,不覺好氣又好笑,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當壞人看。
感覺也不錯,真想再逗逗她,想想她心思單純好騙,還是算了,萬一真被當成壞人可就不好玩了。
就像一只哄騙小白兔的大狼一樣,韓一和藹可親溫聲細語的說「那你知道你該叫我什麼嗎?」
陸小滿想了下,抬頭閃動著充滿疑問眼楮看著韓一,搖了搖頭
韓一早就想到她會這樣子,于是就又用哄小孩兒的語氣道「我呀,是韓一哥哥。村里那診所就是我家,你以後在學校有什麼事就找我,好不好。我會幫你的。」
看他那樣那語氣,不讓韓一去幼兒園帶孩子真有點屈才。
陸小滿有些轉不過彎來,不過她知道診所是救人的。
「上次的事,對不起!韓一哥認錯人了,韓一哥道歉。但是吃指甲很不衛生知道嗎?」這人臉皮還挺厚,自己個哥長哥短的稱起來,也沒人家願不願意喊他。
這個她明白,陸小滿點了點頭,算是原諒他了,太女乃女乃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韓一松了口氣,舒心的笑了。
他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溫和有禮,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子。
在心中隱密的角落卻有了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