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滿提著一杯女乃茶,回來的時候,遠遠的就听到走廊里的吵鬧聲,好奇的走了過去。
羅露露給人家小朋友扎了五次都沒扎上,小朋友疼得是不停的哭喊,現在孩子都很嬌貴,那里受過這罪,把圍在一旁的大人給心疼的喲。
羅露露一急,最後干脆針也不拔,咬著牙,一只手就抓著小朋友的手,捏著針頭在肉里探索起來。
可能太急于扎好,她的長指甲陷進了小孩子的肉里,而不自知,孩子慘叫起為。
這下孩子家長不干了,這小孩子那經得起她這麼折騰啊?
這明顯的不把孩子當人待嘛。
還沒說她兩句,想不道,她比人家還橫「有本事,你們自己扎。」
還小聲嘟喃「吃得跟個豬一樣,那分得清血管在哪兒,神仙也給你扎不上。還怪我!」
孩子的家長徹底的被激怒了,這護士素質太差了,那里配穿這身白衣,和她理論起來。
陸小滿原本打算不和這個小護士計較的,生活都不容易,何必呢!
可眼前發生的事,讓她也氣憤難平。
有人說,善良是一種美德,可縱容一個壞人,就是在讓你的善良變成一把刀,傷害更多的人。
陸小滿看著羅露露,驕橫跋扈,毫無悔意的臉,自嘲的輕笑一聲。轉身向院長辦公室走去。
院長也正在頭疼呢,你說這陸廳長和羅院長的女兒,得罪不起,對于這個草包大小姐很是無奈,這剛來幾天,就糾紛不斷。
一邊是要安撫患者家屬鬧事,一邊還得哄貌似受了委屈的祖宗。
唉!真是老鼠鑽進風箱里,兩頭受氣。
陸廳長說是讓把她女兒按排到時最底層鍛煉鍛煉,不搞特殊化。
那可能嘛,就那環境,也不行啊。
混了這麼多年,真假他還是分得清的。
只能天天祈禱這瘟神趕緊走,要不他這醫院的名聲,遲早得毀了,到時烏紗同樣不保。
陸小滿說的情況,院長本來是打算打著官腔糊弄過去了,反正是一個保姆,知道個啥。
可他沒料到,陸小滿也不是沒腦子的主,更不是個善茬。
就留下兩句話,如果不認真處理,第一會把這事,捅到網上去,讓大眾評評理。
這個院長當然是堅決不同意,到時醫院和羅露露面對會是公眾的譴責。
二是把這件事告訴秦家人,好好查查這羅露露是怎麼進的醫師隊務。
院長一想,那更不行了,一查還不得露餡了。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這小保姆看著不咋樣,可也不好惹,那天秦少不還抱著她來著。
院長的頭更疼了,這一個一個的怎麼都不讓他省心啊,看來這件事,自己是扛不住了,還是找老妖婆回報一下吧。
秦賀板著臉坐在病床邊,深邃的眸子垂斂,再次掃了一眼腕表,他真懷疑,陸小滿是不是跑到月球上買果凍去了。
掏出手機準備給她打個電話,才想起來,這女人好像沒有手機,你說現在這社會還有年輕人沒手機的,恐怕也就陸小滿了。
听到門響,秦賀立刻站了起來,
「秦先生,你要出去呀?」陸小滿看秦賀利索的穿上了外套,手里拿著公文包,一付外出的架勢,于是就笑笑問道。
秦賀繃著個臉也不理她,取下衣架上的圍巾,才轉過身冷冰冰的盯著陸小滿道「你以後上街,就坐飛機吧,這樣快點。」說完抬腿就往門外走去。
「用不著,我…」慢半拍的陸小滿直爽的話說了一半,僵在了嘴邊。
嘿!她怎麼听著這麼不對味啊!
夜深人靜,病房里只有女兒的酣睡聲,秦賀有個緊急的會要開,不得不離開,少了一個人,總覺太過冷清,心里空蕩蕩的。
不敢睡,也睡不著的陸小滿思緒萬千,
打從內心深處,她是感激秦賀的,這個男人救了女兒,也救了自己,又那麼的愛然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才好。
陸小滿抓著女兒軟軟的小手,放在嘴邊,珍惜無比的輕輕親吻,看著女兒熟睡的小臉,明顯的瘦了,忍不住又熱淚盈眶。
孩子的臉色總算恢復過來了,漂亮的眼楮緊閉,縴長如扇羽般的睫毛,在面頰上投下兩道扇形的陰影,隨著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樣在輕輕顫動。
小嘴紅潤,總是時不時的蹦出一些驚人之語,讓人哭笑不得,用手愛憐的撫模悠然好看的小臉。
生命真是神奇,每次想起這樣一個小人,是從自己肚子里長出來的,她就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滿足感,驕傲…
女兒和那個人長的真像,簡直就是他的翻版。
她不敢想像,真不知道如果如果沒有了女兒……
她不能沒有女兒,女兒是上天賜予她陸小滿最好的禮物,盡管她來的是那麼的讓她難以啟齒。
可她從來就沒有怨過,沒有後悔過。
對于那個人,她從來沒想過去恨,只能說是命運弄人啊。
她把那段往事,埋在了心里最深的角落,偶爾還是會冒出那張氣質文雅的臉,明亮的眸子中閃爍著的單純,而又帶著怯意的光芒。
還有那個瑰麗夢鏡中的衰傷,脆弱和哭泣,還有後來的纏綿悱惻,丑陋仿佛不曾存在過。
也只有在這夜靜更深時,她才有勇氣面對那段五味雜陳的回憶……
------題外話------
感謝讀者們長期以來的支持,獻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