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里,兩個大男人對峙著,為了一個女人。
「我很想知道,這位先生,你憑什麼身份和理由來跟我說這些話?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些話,真的令我很不爽?」秦傅勛不是個好強的人,但是卻在一些場合,一些在意的事,和人。
莫言面不改色的,將施雨萱的手抓緊了,「我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是她的什麼?我記得你,上次她從車上丟下來,你坐在後座,你竟然對她不聞不問的,你真是個男人!還有,你看看!」莫言說著將施雨萱手腕上的衣袖往上拎,大片的淤青和舊傷出現,「你自己看,如果是個男人的話,就不要欺負女人,施雨萱不是寵物,不是你靠錢就可以買到的寵物!」
秦傅勛也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施雨萱狼狽地將袖子拉下來,立即遮住,很緊張地凝視著秦傅勛,然後吞吞吐吐地說道︰「莫言,沒事的,真的沒事的。」
看到如此唯唯諾諾的施雨萱,莫言真的有打人的沖動,他嘆了一口氣,臉色難看極了。「施雨萱,你到底在怕什麼?我在這里,只要你今天不想跟這個男人走,我就一定不會讓他帶你走!」
為什麼,為什麼莫言這個樣子,對施雨萱來說,有種時曾相識的感覺?
她水靈的大眼楮里,看到的莫言,仿佛是另一個人。
「是啊,施雨萱,你告訴你的好朋友,你到底是要走還是留,一樣的選擇,我再次給你機會,我絕對,絕對不會勉強你!」
秦傅勛的話,如一只惡魔的曲子,將施雨萱從混沌的回憶中拖出來,感到現實的殘酷。
剛才的一瞬,到底是什麼感覺?
竟然眼角已經濕潤?
「對,我不是寵物,我是個人,我至少還有選擇權。」施雨萱哽咽著,深深呼吸一口氣,將莫言的手,打掉了。「莫先生,我不知道我要說多少個謝謝才能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之情,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是自願的,沒有任何人逼我。」
從兩年前的那個婚禮教堂的時候,她就做好了選擇,再也不能夠回頭了。
「施雨萱!」莫言氣憤地怒吼著。
秦傅勛將施雨萱拉到自己身後,指著莫言。「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如果你再跟上前一步,我就真的不客氣了,如果你是留學剛回來,我就自我介紹。這個城市的三霸王,秦傅勛,人稱禽獸,就是我。」帶著男人的尊嚴和氣勢,秦傅勛不忘加上一句,「這個女人,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轉身離開的那一霎那,施雨萱從莫言的眼楮中讀到了很多東西。
有傷心,有難過,有失望,但是,為什麼有震驚,和失控?
真的對不起了。
一路上,秦傅勛都不說話,他親自開著跑車,施雨萱坐在旁邊,腦子里全是胡思亂想。
他一定生氣了。
因為很多事情,因為自己的任性,因為自己的魯莽,因為莫言,因為這個身子,他一定很生氣。
可是他越是什麼話都不說,越讓施雨萱感到害怕。
應該說點什麼吧。
「其實,我跟莫言真的第一次見面,他就是那個撞到我的司機,說起來他也很倒霉,你看他額頭上的傷,也是因為我,所以,你不用生氣,他只是,只是一個……」
「施雨萱,你這是在告訴我,你是一個很有魅力,很能勾引男人的女人麼?哦,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見面就對你這麼好,為你強出頭,為了你搞得傷痕累累?施雨萱,我還真沒有看出來,你對付男人,可是太厲害了。」秦傅勛難听得話,如一把把刀,徹底地插入施雨萱的心中,他雖然說的很難听,卻說的是事實,讓施雨萱根本沒有辦法反抗這個說法。
秦傅勛看見施雨萱默認的樣子,更是生氣無比。又加重了油門,拼命地提速,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著。
公路上所有的人都讓開了,感覺這個跑車是要自殺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因為速度的加重和不停地超車,讓施雨萱很害怕,她立即出現了暈眩的感覺,「下車,我想要下車!」
秦傅勛根本不理會施雨萱,依然還是以最快的速度飛奔著。
從一個岔路口分開,到了一個狹窄的路子,但是秦傅勛還是沒有減速。
施雨萱努力地看清了路邊的站牌上清晰的寫著,前方是懸崖。
「秦少,你瘋了麼?你到底想干什麼?」
已經看見懸崖了,但是秦傅勛還是沒有絲毫有停下來的樣子。
不行,這樣大家都沒有命的。
施雨萱一個上前,踩住了油門。
車子雖然停住了,但是車子因為慣性,還是飛馳地往前跑著。
已經瀕臨絕境了。
「啊!」
長長的尖叫聲,劃過長空。
好在,都是千鈞一發。
施雨萱嚇了一身冷汗,如果車子再前進一公分,她沒有辦法想象。
而秦傅勛卻冷笑一聲,仿佛剛剛不過是在開一個刺激的游戲。
打開車門,施雨萱一個勁地嘔吐。
她身子本來就弱,再經歷這樣的折騰,她胃里翻天覆地地難受。
秦傅勛走了過去,一把抓住施雨萱的衣領。「刺激麼?覺得好玩麼?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麼?」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禽獸做事情,一向都沒有理由,施雨萱怎麼會知道?
但是此刻如果不回答他,不知道他又會發什麼瘋。
不畏懼,不逃避,施雨萱吞了吞口水,說道︰「因為懲罰,你為了懲罰我。」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懲罰你麼?」
那樣的眼神,看的人全身戰栗,施雨萱繼續說道︰「因為我不听話,因為我任性,因為我離開家一天,因為我…」
「趴!」
一個巴掌,讓施雨萱完全站不住,倒在一邊。
秦傅勛再次拎起她,仿佛拿著一件衣服那樣輕巧。
「錯,全錯了。」他的眼神飄到了施雨萱身體上,然後怒聲道︰「說,你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施雨萱目瞪口呆。
…。
莫言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走廊里,仿佛經歷一個世紀一樣,然後苦笑一聲。
「最終你還是沒有記起我,可是,為什麼偏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