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騙之天厭 第一章

作者 ︰ 張正一

不好意思,今日招待朋友,正文無法更新,番外愛情一篇放出,平行時空中的賀旗與蘇醒。

「當然帶走了。」摩羯座總是這樣拍著胸脯向自己的朋友們吹噓著,這是叫做北京的城市,夜里的燈火總是有著迷人的色彩,摩羯座坐在這燈火中,有時候會著呆望著杯底的自己,他很想知道自己為什麼回到這個城市,可酒精的顏色卻總能讓眼楮變的迷離,他看不到答案,這時候朋友們總會拍著他的肩膀,將一杯酒灌倒他的嘴中,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見幾雙閃亮的眼楮在盯著自己,彷佛是在問,那個曾經出現在他們之中的女孩,到底去向了何方。

「我哪有這個本事。」摩羯座偷偷的自嘲起來,只不過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說個不字,朋友們大體也是如此吧,想到這里,摩羯座忍不住笑了起來,認識許多的年的朋友,又有什麼不好說的,明明都是一群有心無膽的家伙,嘴上的那些段子,根本沒有生過吧,就像許多次出現在這家酒吧里的自己,將那些網上看到的風光事情放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大家一起眯著眼楮,盯著路上走過的女孩,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然後,就是些哭笑不得的埋怨,男人嘛,沒有膽子去搭訕,總要找個台階。

「還要走嗎?」朋友湊過身來,認真的看著摩羯座說道︰「這一次,就留下吧,國外那種地方,哪里有我們這里的光景,就是姑娘,也要多上許多,總不能永遠孤獨下去吧?」

「不走了。」摩羯座猶豫著說出了這樣的答案,還能怎麼樣呢,摩羯座這一次回來,也只是想看看這世界而已,走上飛機前,摩羯座可是想過,如果自己不能夠在北京很舒服的活著,那倒不如繼續回到那個國家做個懶人,這時候摩羯座突然想起,許多年前,他走下飛機的時候,只是覺得這里是一座很大很大的城市,這城市的人,他並不認得,這城市的景,比起家鄉或者國外那海邊的城市,還要更差一些,可是他還是走下了飛機,那時候的摩羯座,總覺得自己可以有不同的生活,可生活總是擁有許多折返的徒勞,說不定這一次也是如此,他回來了,然後,繼續離開,他記得最初的那一年,走下飛機的自己遇到了許多人,賺到了一些錢,在二十五歲的時候,已經可以敲著名片,有些自豪的對自己說︰「你看,我是這里最年輕的總監,我有一個很不錯的女朋友,而且,我終于拿到了一張綠卡,人生沒有什麼比這更完美的了。」

「還在想她嗎?」相交多年,有許多話是不用說出來的,摩羯座眼楮里的猶豫和黯然,讓朋友笑了起來,他拍著摩羯座的肩膀說︰「那樣的女人,忘記吧,總是會離開你的。」

「是我離開了她。」摩羯座低頭看著杯底,心中有種莫名的失落,生活的折返和改變,有時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那個海外的國家給予了摩羯座不同的機會,那時候的摩羯座雖然有些猶豫,可還是拿著那身份,回到了那個他度過青春的地方,分別,總是有傷心的眼淚,可摩羯座卻只是笑了笑,覺得自己不過是去那個地方待上兩年將這張綠卡徹底的拿下,順便還可以讀讀書,讓自己更進一步,對于生活和未來,這,沒有什麼不好,至于女朋友,摩羯座雖然答應了許多事情,可心中卻並沒有太過在意,那時候他這樣對朋友說︰「她是個很小很小的女孩,心中,沒有別人的,兩年後長大的她,或許可以結婚吧。」

「那又怎樣?」朋友冷哼道︰「不要忘了,那個圈子,是可以把人變的面目全非的,名利場中的女人想要長大,也只需要眨眨眼的功夫,你沒忘記她,可她,早就忘了你吧?」

「心底總要有個人吧。」摩羯座低聲的辯解道︰「雖然已經不再聯系,可心里有個人的話,感覺,總會好上許多,你知道,這兩年雖然一直在讀書,可我還是找了一份作家的工作,寫些稿子,沒有情感的話,是寫不出好的東西交差的,讀者們喜歡的,都是那種肝腸寸斷的文章…」

「地道的傻逼。」朋友毫不客氣的將酒精灌進了摩羯座的嘴巴里,然後指著摩羯座的鼻子說道︰「二十七了,總該做點事情吧,你看我們,雖然晚上回家晚些總會挨罵,可你家里又有什麼?一台電腦嗎?」

「太晚了啊…」摩羯座心中有些慌,兩年前做著簡單而不錯的工作,拿著輕松而豐厚的薪金,那樣的機會,摩羯座覺得自己是不會再有了,二十五歲做上總監,即便是個幾百人的小公司,也是難得的運氣,可那時候的摩羯座總覺得自己會擁有更多的東西,就像那份工作,即便是難得,可對于摩羯座來說,來的總是太過容易,太容易的東西,是沒有人會去珍惜的,所以摩羯座只用了一秒鐘的時間,就決定去過不同的生活。

然而兩年後的今天,摩羯座卻突然現,自己或許真的已經不年輕了,擁有一個碩士學歷又能怎麼樣?重新開始的自己,對于這個世界,已經太晚了,而這一次的摩羯,雖然說著會留下,可機票上的返程時間,也只剩下了兩個月而已,重新開始或者繼續可以前進的生活,這種選擇,是不需要一個碩士花很多的時間去做的,至少到現在開始,他看到的那些生活,都太蒼白了一點,一點點的錢,一點點的自由,還有一點點的尊嚴,這種日子,哪里比得了那個國家的閑雲野鶴。

「先忘了那個女人,重新開始一段生活,很期待吧?」又灌下一杯酒精的朋友突然興奮起來,眼楮閃亮的拍著摩羯座的肩膀說道︰「別看你平時嘴上說的厲害,可這個世上誰又不知道誰,兩個女朋友這種事情,你不覺得丟臉嗎,今年怎樣都要再找一個,北京這地方又不是多麼的大,萬一哪天走在街上遇到了那個女人,你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又算什麼?難道要看著她跟別的男人一起嘲笑你嗎?」

「哪有這麼簡單…」摩羯座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摩羯座心中的那些秘密,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是無法分享的,在國外兩年的時間,雖然摩羯座一直有著充實的生活,可這並不能成為他始終孤單一人的理由,想起那段日子,摩羯座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遇到了極為嚴厲導師的他,大約每天要從早坐到晚那樣的去努力讀書吧,那張博士邀請函上對于摩羯座極高的評價,可不是沒有任何代價只憑借運氣便能夠得到的,在終于可以畢業的時候,咬牙切齒的摩羯座曾經扔出兩個極大的箱子,里面裝的,便是半米多高的手稿。

然而即便是如此緊張的生活,摩羯座也是可以遇到些什麼人的,可正如摩羯座所說的那樣,心里的位置,或許只能容下一個人的名字,摩羯座明白自己的堅持,愛上一個人,不應該是不需要任何理由而始終去愛的嗎?既然答應了不離不棄,那就一直不離不棄下去吧,即便,只是一個人去守護那兩個人的誓言。所以遇到了那微笑的時候,摩羯座只是轉身走進了圖書館,心中那個名字刻下了許多年的時光,忘記,或許需要很多很多的努力,所以,摩羯座搖了搖頭,想著或許這件事情,再過幾年的時候,也就忘記了,至于主動去做什麼,那注定是徒勞的。

「你有病,得吃藥!」朋友再一次拍著摩羯座的肩膀叫了起來,然後便是很熱心的主意︰「隨便找個什麼人去愛,愛上了這個,就忘了那個,談戀愛不都是這樣子嗎?」

「好吧,我試試看。」這樣的對話,讓摩羯座有些不安,他明明記得最近半年他已經沒有去想那個名字,可在這個夜晚,回憶的大門卻似乎在砰然之間敞開了,他急于結束這一切,匆匆的喝了一杯酒,笑道︰「等這一切安定下來再說好了。」

「也是,這種事情,都是要慢慢來的。」

的確是需要慢慢進行的,摩羯座有同樣的感覺,自己是怎樣的摩羯呢?如果認真些的話,或許是個並不摩羯的摩羯吧,都說摩羯是踏實的行走在這大地上的,可這里的摩羯座卻總覺得自己,似乎太不安分了一些,總是從飛機上走下去,然後再走回來,就像是,今天的北京,他曾經在擁有一切和希望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它們,然後面對的,便是已經太晚了的今天,摩羯座坐在這夜色中,把握著自己那十幾萬小車的鑰匙,有些茫然,手中的這些東西已經讓他比這世上的許多人更加幸福,可摩羯座想要的,卻是更多更多的東西。

「至少也要和朋友們一樣吧,沒有事業,即便是去愛,也要讓對方難過的吧。」摩羯座心中這樣鼓勵自己,摩羯座的世界要比許多人幸福一點,十幾歲的時候就在那航程十三個小時的國家開始了不同的生活,那個地方除了摩羯座的青春之外,還有這些朋友留下的笑容,是的,摩羯座從海外歸來,來到這陌生的城市,能夠在乎他的,也只有那些一起將青春留在那個國家的他們,所以,摩羯座想要更好的東西,寫過許多稿子,讓那些讀者們生活在虛幻美好的夢境中的摩羯座,在心底,確實是個很現實的人啊,他總覺得,自己這樣孤獨的活在世上,如果沒有這些朋友,那就會變成最可憐的人,可摩羯座想來想去,也只是找到了一種辦法,那就是努力一些,讓自己和朋友們的差距,不要那麼的小,如今的他,二十七歲,如白紙一般站在北京的街頭,而朋友們,已經將工作變成了事業,奔走在人生的大道上。

站在街頭的摩羯座向左看去,見到機場的方向有飛向那個他生活過很多年國家的航班,在那里,憑著他的學歷和綠卡,有著輕松而愉快的生活,而在右邊,許多黑車竄過的小路上,朋友們的車子閃閃著光,像驕傲的孔雀一般抖動著羽毛,奔馳著駛向大道的時候,卷過的風讓許多路過的行人裹緊了單薄的衣服,而剛剛從夏天回到冬天的摩羯座,身上有的,也僅僅只是兩件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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