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宮里的秦嬤嬤,讓來給小姐驗身。」雖然說花滿月出現的狀況很是輕松怡然,但是那些個小姐都沒了貞節,這皇帝才會如此坦白的命人來給小姐驗身。
奉命前來的小太監,看著蘇沐那快凍成冰塊的臉龐,直接看著地面,不去看蘇沐。
「請大人見諒,奴才也是奉旨行事。」秦嬤嬤開口了,她也不想落得這差事,可是既然來了,怎麼也得完成使命。
「請。」蘇沐憋了半天,這才帶著秦嬤嬤走進了花滿月的後院。
「來者何人?」可不想,從不曾遭到阻攔的他們,居然被堵在了院門口。
「宮里來的秦嬤嬤,奉旨來為小姐驗身。」蘇沐看著又是完全陌生的面孔,解釋道。
「蘇大人請見諒,我們家小姐還未起身,請稍候,等小姐醒了,奴婢自然會去稟報。」奉命伺候花滿月的侍女不卑不亢的阻攔到。
「蘇大人,這是?」秦嬤嬤不解了,難道這相府里堂堂的相爺還不如小姐來的有權威嗎?
「嬤嬤見諒。」蘇沐怎麼說也不可能說,這後院他管不著吧。
再說了,這一刻,他到還慶幸這丫頭的人能夠如此大膽沉著,如果能擋住這嬤嬤,那就更好了。
想來想去,花滿月難得參加一次聚會,居然會有這麼一個結果,怎麼想都覺得蹊蹺。
「那我們就等等吧。」既然連蘇沐堂堂的大人都能忍,她一個宮中奴才還有什麼不能忍的,只不過這麼看來,這相府千金的失真一事,估計也十之**了。
畢竟,進入了那萬花樓的小姐們,可沒有一個全身而退。
這一等,其實也不長,半個時辰左右,秦嬤嬤就被請進了後院。
「嬤嬤,奉旨來給本小姐驗身,是嗎?」花滿月雖然覺得這**一事有利于推月兌謙親王的婚事,但是有損于蘇沐的顏面,更重要的是,一旦這事暴露,那麼百里惜月的行蹤也必定顯現,到時候,就怕不是她想認就認的問題了。
「那就驗吧。」話是這麼說,但是人卻未動,定定的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好似要被檢驗的人不是她,而是別人。
「請小姐。」嬤嬤畢竟是宮里走出來的老人,什麼樣的主子沒有見過,什麼樣的場面沒踫到過,可是這麼強硬的主,居然連聖明都敢違抗的,她算是第一次見到了。
「秦嬤嬤,你可得好好檢驗,若是有什麼差池,那可是欺君大罪。」好心善意的提醒,更像是忠告,秦嬤嬤看著花滿月和煦的神情,真的拿不準了。
「送秦嬤嬤。」自始至終,秦嬤嬤就站在原地,動也沒有動過一步,就被請出了後院,到了皇宮,她還不明白,她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回的。
她該如何稟報皇上,如實稟報?
說右相大人千金欺君罔上?皇帝會信嗎?就怕到時候,那小姐倒打一耙,最後倒霉的還是她們這些為奴為婢的。
這里秦嬤嬤才剛出相府,哪里,幾個人就已經拉扯不住的往右相跑來。
赫然是尚書府里出現過的幾位小姐。
「讓我們進去。」想要沖進相府的時候,被擋住了,不得其門而入的時候,她們只能用惡毒的雙眼狠狠的盯著相府的大門,恨不得把大門瞪出火來,好把這相府一塊燒了。
「快帶小姐回去。」本就已經丑聞漫步的她們,如此公然的招搖于街上,自然引來無數圍觀者,為了不更丟臉,各家都派出了人,前來拉回自家的小姐。
「妖女,小小年紀就心狠手辣,總有一天,你會遭報應,天打五雷轟。」歇斯底里的詛咒穿透雲霄,直入天際。
「本小姐一年有半年住在佛堂,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見道血腥就會暈,弱到沒有縛雞之力,又怎會有心狠手辣一說?怪哉!」百無聊賴的雍容女子狀似不解的自問,雙眸中卻清明一片。
要怪就只能怪她們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也不問問這相府的千金可是任意欺負的。
就算她們懷疑這事和自己有關?那又如何?
她們有膽把自己所做的齷齪事抖摟出來嗎?
「真不愧是我的雪兒。」一句話,花滿月的臉色瞬間劇變,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又恢復到了之前那閑庭舒適的狀態。
「這地方,還真是什麼人都能進啊。」花滿月略帶嘲弄的口吻,看都沒看慢慢走出來的男子。
「在外面玩了這麼久,該回家了吧?」北羽墨走近,看著醒著的北羽雪,少了熟睡中的嬌憨,多了幾分恬靜和雍容。
「這就是我的家。」沒有做無謂的抗辯,花滿月直接給出了答復。
看著那妖孽依舊的容顏,恍惚間,曾經的一切,一一掠過,很快,很輕。
那也不過是生命中一個小小的片段,都不曾留下什麼印記。
「又說氣話,這麼久,即使有氣也該消了。」北羽墨好脾氣的哄勸到,他的面前,他的眼里,似乎還是那個全身心都依賴于自己的小姑娘。
可是,他忘了,時間在變,人也會變的。
更何況,花滿月的身上經歷了多少,她又怎麼會不變呢。
即使她的性格已經養成,但是環境確實能夠改造一個人。
「丞相大人此次前來,可是來接皇上的?」花滿月眼簾一垂,再度展顏間,說出的話,卻是如震天錘一般轟鳴。
「皇上在這逗留也不短時間了,不會是風月王朝亂了吧?」這話一出口,花滿月發現自己很壞心,居然有些許期待的心思。
「皇上?」北羽墨的眼神一冷,隨即掃過站在不遠處伺候的侍女們,以及那明里暗里的一干侍衛。
他就說,什麼時候,這星月王朝的一個相府都有了如此像樣的奴才,原來如此。
「難道丞相大人不知道?」這疑惑來的很硬,刻意的,但是也讓北羽墨心中火起。
現在的北羽雪和憤然離家時的她沒有區別,若說區別,區別就在于,她現在翅膀硬了。
「或許我該考慮怎麼才能答謝蘇沐對雪兒的收留之恩?」岔開話題,北羽墨不在和她糾纏于此,他要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帶回她。
「呵呵,大人多慮了,來者是客,只要大人光明正大的拜訪,義父自然會盡地主之誼,款待大人。」花滿月發現,隨著交談的越多,她和北羽墨之間的距離越遠,好似對牛彈琴一般。
最後,連應付敷衍的心思都沒了。
「雪兒,你這是在責怪爹爹嗎?」直到此刻,北羽墨才放棄了自欺欺人的心理,直接問道。
「大人言重了,大人和花滿月無仇無怨,談何責怪。」花滿月不溫不火的吐出這句無情至極的話語之後,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一副送客意味。
「不好意思,困了,就不能送大人了。」起身,懶懶的往屋里走去,花滿月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困頓的神情,就連心里也是平靜得讓人害怕。
或者是連她自己都覺得害怕,曾經那麼在意的一個人,變得如此的漠然,沒有仇恨,甚至連抱怨都沒有,有的只是陌生。
就是熟悉的陌生人那種感覺。
原來,不管是愛情還是親情,一旦失去了,想要找回,都成枉然。
「真要如此?」身後只傳來了北羽墨似乎還有些想不通,道不明的心緒。
嘲諷一笑,花滿月連回答都懶得給了,直接倒向了柔軟的大床。
這一天來,她睡的已經夠多了,為何還老犯困啊。
之前本是想借此趕人的,可是,頭一落枕,雙眼就睜不開了。
花滿月絕對不會想到,就因為這麼一出,北羽墨直接出了相府,直奔星月皇宮。
一直控訴,蘇沐奪人兒女的罪名就落實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蘇沐遭到控訴的同時,朝中大員也聯名上書,說其縱容義女胡作非為,危害京都,希望當今皇上為民做主。
內憂外患,一同針對蘇沐。
即便同時也有朝中大臣聲援蘇沐,包括太子殿下也力挺蘇沐,但是再怎麼弄,壓力最大還在于這遠道而來的風月王朝的丞相北羽墨。
看著北羽墨那容顏相貌,很難否認其和花滿月的關系,只因為他們如此的相似,即便花滿月的臉上有那麼一道疤,可是,依舊掩不去這神似的容顏。
反觀蘇沐,看著直奔而來的北羽墨,萬般擔憂,千般忐忑最後只化作了一聲長嘆。
有憐憫,有無奈,有悲哀,也有滿足。
能讓風月王朝談虎色變的丞相北羽墨如此氣急敗壞的出現,有什麼原因呢?
莫過于月兒拒絕了他,不願回到他的身邊,即便他們才是有著血緣的父女。
「臣此生最驕傲,一生不悔的事情就是收養了花滿月,花滿樓姐弟兩。」坦然的跪在朝堂中,蘇沐沒有辯解,更沒有質疑。
關于花滿月的所作所為,他從不過問,但是並不代表真的一無所知。
自始至終,她從不會主動去招惹或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那些人都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