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產業遍及地產、珠寶、金融以及傳媒。其中,在本市地產界號稱老二的隆盛,已被楚氏收購。基金豐厚的金融公司一向在傅老太太手里一人捏著。然而,近來股市低迷,對于這家金融公司虎視眈眈的人並不多。相反,珠寶行業,由于人造的貨幣貶值,黃金價值日益升高,珠寶的儲存升值市場不容小窺。傅老太太中風後,這家名為風華佳人的珠寶公司即將召開今年的第一次股東大會,為的是重新確立新的董事長與總經理人選。
傅鴻烈在自己辦公室內來來回回徘徊走動。
本來他負責的隆盛雖然被楚氏收購了,但私底下楚文東給足了他禮金,並且答應讓他在楚氏的另一家公司里面擔任董事。反正,隆盛里面傅氏掌控的地皮,說到底地契都在傅老太太手里。
他恨這一人獨霸的老太太已經很多年了。現在楚文東願意幫他,將老太太趕下傅家老大的位子,他感激不盡。只是隆盛被收購了,地契還是沒能從老太太手里給搶過來。為此,楚文東心里不爽,對他放了話︰我幫你這麼多,你好歹,幫我小姨媽想要的那幢宅子給要過來。
所以這楚文東,是嫡長孫,卻也只是個楚家入贅女婿的兒子。楚文東想要牢牢地把楚氏第一把交椅坐下來,必須付出比常人更艱辛的努力。討好那些楚氏的直系子孫,是他的必要手段之一。听說了楚昭曼很想要那幢房子,他靈機一動想到了收購隆盛,與傅鴻烈暗自勾結。結果,這傅家老太太唯獨那幢房子的地契死活不肯放手。
楚文東就此先給傅鴻烈嘗了點甜頭,再下達無路可逃的命令。
傅鴻烈收了人家的賄賂,上了楚文東這條賊船,只能任人宰割了。不想被楚文東弄去坐牢,在得知有人陷害了自己佷女墨蘭坐牢,他把消息秘密透露給了老太太作為要挾,如願地讓老太太迫不得已向楚氏交出了房子的地契。
一切,到了這時候,應該是勝券在握了。因為老太太中風了,傅家的位子接下來將穩穩地落到他手里。可是,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听聞老太太有意把位子傳給傅家姊妹中的一人,其中最有可能的人選,就是那個留美博士生傅墨蘭。
對于這個整天只知道讀聖賢書的佷女,他了解甚少。基本上,似乎傅家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地了解傅墨蘭。因為傅墨蘭與周圍世人都接觸太少了。
但是,機會還是在他手上。真是天助他也,他那個佷女傅墨蘭不知什麼時候得罪了一幫厲害的人,落到了替人頂罪的境地。所以,他只要阻礙老太太派人進監獄里救人,果然,這個阻礙他通向帝王之位的最後一道關卡,死在了監獄里。一切,又重新在他面前展現出燦爛無比的金光大道。
狠狠地吸一口煙,吐出的煙圈在眼前飄成一個個的煙花,傅鴻烈滿意地在意大利沙發上坐了下來,架起了二郎腿兒。
他的太太莫氏走了進來,見他剛剛緊張這會兒鎮定,模不著他門路,問︰「听說股東大會將在傅恆酒店里舉行,你有什麼主意?」
「沒有什麼主意。」傅鴻烈侃侃言談,「一,老太太握有的股票,主要在金融公司,不在這家珠寶店。二,這家珠寶店的股票,大部分在傅家姊妹們手里,可你知道的,老太太的女兒孫女們,要麼嫁了,要麼尚年幼有監護人,各自牽涉到夫家的關系復雜著呢,等于一盤散沙。」
「按我們現今掌握的股票來看——」莫氏疑問的。
「我與二弟三弟他們一群人,都通好氣了。同仇敵愾,無論如何,得讓老太太讓位。」
「老太太讓位是肯定的,因為她已經病了,不能說話,根本沒有辦法經營公司了。但是,這個董事長和總經理的位置由誰來承擔呢。好吧,就算我們在股東大會勝利了,董事長的位置由你坐了。但總經理的位置誰來坐呢?能不能是我們的人坐呢?我听說,這董事長是掛牌,沒什麼權力的,像個木偶。負責操作的是總經理啊。」莫氏說到最後不由懊惱地叫道。
傅鴻烈再次哈哈大笑,搖頭晃腦︰「我說你們這些太太啊,果然只懂得麻將‘三七’‘糊了’。所以說要真是讓我那個佷女傅墨蘭來掌管公司,肯定比你好不了多少。」
「你這話什麼意思嘛。」莫氏嬌嗔著,並不生氣,把頭挨到丈夫肩膀上蹭蹭。
「我是說,這個西洋的墨水不能隨便喝的。外國人提倡CEO,我們國家的人就把CEO整天掛在嘴邊滿天飛。事實上,這公司的命脈掌握在董事長的手里,這所謂的CEO和總經理也不過都是董事長任命的。」
「錢呢?在誰手里?」莫氏比較直接。
「當然是在董事長手里了。」傅鴻烈笑得一臉饞涎。
這對夫妻在辦公室里笑的正高興,門忽然—— 。
「誰啊?」傅鴻烈一把推開莫氏,怒吼道。
進來的人一溜小跑,貼到了他耳邊說話。听完報告的傅鴻烈猛地拍打沙發,坐起來咬牙道︰「我就知道那個死妮子蕙蘭與老太太必定嘀咕了些什麼。」
「嘀咕了什麼?」莫氏模著胸口,被他剛剛的大聲動作嚇了一跳。
「墨蘭的葬禮上不是出現了一些陌生的面孔嗎?其中有一個,叫做盧裕華的,說是墨蘭的舊識同學。真的是不是墨蘭的同學,暫時搞不清楚。唯一可確定的是,這人與蕙蘭也有關系。所以,我讓人跟蹤蕙蘭的電話,結果發現了一家銀行。」
「銀行?」說到錢,莫氏又格外敏感起來。
「是的。我們派人在這家銀行門口守株待兔,捉到了另一人的蹤影,就是那個盧裕華。可惜當時有人跟著她,不好下手。等到昨晚抓到機會了,又半路殺出了一路軍人。」
莫氏這一刻總算想起那回事了,訝道︰「她是費三少的人。」
「對。問題是費家為什麼突然對我們的珠寶店感興趣了?這沒有理由。」傅鴻烈狠狠地再抽了兩口煙,對于費鎮南與盧裕華這兩個人都捉不到半點頭緒,令他惱怒。
「你怎麼知道費家對我們的珠寶店不感興趣?說不定費家想改政從商呢。」莫氏笑嘻嘻的。
「所以說你是豬腦袋!」傅鴻烈忍不住地在莫氏的額頭上按一指頭,「沒有官罩著,哪里來的錢!」
按照跟蹤襲擊者的情報來看,確定了是自己的大伯在搞事。墨蘭十指交叉敲打著手背,揚揚長長的眉毛,接而將後背靠在了舒適的真皮辦公轉椅上。她修長的指頭撩著桌上的文件,抬眼偶爾掃過一眼站在她辦公桌前的這四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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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索要留言…怕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