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唐家低調低調再低調。但榮極一時的盛世家族又哪里低調的起來?總書記、總理在前幾天都專程登了門,今晚中央辦公廳樂主任、國務委員、國務院商秘書長又來道賀,隱隱有代表二位之意。
家里人就不必說了,京城市委書記唐萬東、遼東省委書記唐逸加之舅爺那邊的親屬好友,隨之軍委寧副主席、軍委委員、海軍司令周克強上將和寧西省委副書記秦成業等寧家那邊的親戚,唐欣的公公、政治局委員、寧北自治區黨委書記劉景陽及其老伴兒子以及一些老朋友,僅僅和唐家沾親的力量就足以令人心寒。更別提一些軍區司令員、地方大吏匯集起來的耀眼了。雖說今天到場的人里,有大半都是來為唐老賀壽的,例如謝文廷就代表爺爺來給唐老賀壽,但唐家之榮耀已可見一斑、
不過唐逸從爺爺眼里卻看到了幾絲憂慮,是啊,家世太盛,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爺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坐在第一桌爺爺身側的唐逸等到最後輕輕拿起酒杯,給爺爺敬酒,微笑看著紅光滿面的爺爺,心里一片溫暖,是啊,今晚。就讓這些煩惱都隨風而去吧。盛極而衰?並不見得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好像讀懂了唐逸的心思,爺爺微笑著,輕輕拍了拍唐逸的手,對愛孫的喜愛就算在眾多賓客前也從不掩飾。
這里是釣魚台7號樓的小宴客廳,雖說服務員們大多見慣了大場面,但今天的賓客名單還是令他們暗暗砸舌,比很多中央級別的會議規格還要高上許多。
唐逸很快就換了桌招呼各處的賓朋,雖然不喜歡應酬,但小妹卻是婦唱夫隨,跟在唐逸身邊一桌桌的和人家暄,清麗若仙的小妹軍餃閃耀,無論在哪個場合,她都會是備受矚目的主角之一。
「唐逸,我不累跟著唐逸進了宴客廳的小休息室,小妹就眨著大眼楮很認真的說,她自然知道唐逸是照顧她。
「不累也坐會兒。」唐逸笑了笑。
休息室里,何森正和劉曉樓低聲說著什麼,看到表哥表嫂進來,忙笑著起身招呼,說了幾句話,就都找借口走了。
茶幾上擺著怒放的鮮花和果盤,有服務員跟著進來給兩人到了茶,看著越發清麗的小妹,唐逸有時候還是有些恍惚,結婚很多年了小妹卻仿佛越來越年少,令唐逸不得不有一種今夕是何年的感慨。
「沒仗打很無聊吧。」唐逸笑呵呵的丹小妹在總參時,還是會參與一些秘密行動的,甚至一些行動很可能就是涉及國家安全甚至引發戰爭的導火索,而現在真正成了軍隊的統帥,反而離戰爭遠了。
「沒事啊。」小妹無所謂的捧著茶杯喝了一小口,皺了皺眉頭,「不好喝。」就將茶杯放下了。
唐逸微笑小妹,永遠是小妹,不是嗎?
「新的直升機明年能列裝吧?」唐逸說的是遼東那家直升機制造廠,雖然里面有華逸集團的股份。但涉及軍事項目,華逸這個投資方是不會過問也不能過問的。不過以唐逸現在的身份,和小妹談論這些話題倒沒有什麼避忌。
「恩。小妹點了點頭。說道︰「信息小隊的戰斗任務多了幾項,準備擴編呢,寶兒遞了申請書。我想她留在總參,你說呢?」
唐逸笑道︰「隨便你。她呀;還是在機關鍛煉鍛煉吧,去了軍隊犯錯誤可了不得。」
「不是呀,寶兒很行的,她的領導還不放人呢,給我打電話說要她留下,總參那邊任務更重要。」
唐逸笑了笑,沒吱聲。那個覦麗的女郎,那個稚聲稚氣跟在自己後喊叔叔的小女孩兒。兩個影像交替在腦海里出現,每次唐逸思及,都會有一種難言的滋味浮上心頭。
「晚上咱倆去遛彎吧?」以今時今日的心性,唐逸自然不會羨慕年輕情侶能自由自在的壓馬路逛街,但能和小妹出去走走,總是令唐逸最愜意的事之一。
「恩。小妹點了點頭。好像也有些開心。
門無聲無息的被推開,花白頭發的劉景陽書記走進來,看到唐逸和小妹就笑,「就說呢,人哪去了?。他和很多中央層面的領導不同,從來不染發,但花白的短發。卻仿佛憑空給他增添了幾分威嚴。
唐逸和小妹忙站起來打招呼。喊「劉伯伯
「你們聊吧小妹知道劉書記肯定有話同唐逸說。
不管多麼位高權重,在高層政治,好像總是有兩個特殊的人物令人輕忽不得,寧家的寶貝疙瘩寧小妹,唐家的嫡孫唐逸,這兩人好像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和別人極為不同的特質,偏偏這兩個剛還成了一家人,大概很多人都為之大為頭疼吧。
劉書記到也沒挽留小妹,只是微笑道︰「好,等寧軍長什麼時候駐防西北邊陲,我和你好好聊一聊。」現在不管是對待唐逸還是小妹,好像劉書記這等地位的人已經將他們完全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而再不是以看待晚輩的態度對待。
和唐逸重新坐在了沙發上,劉荊已就笑,說︰「早想和你聊聊,一直沒機會
雖然兩家結親已久,但唐逸還真沒有和劉書記坐下來認真談過什麼。一來兩人政治主張未必相同,二來劉景陽書記在西北經營經年,而且根基極穩,雖然很多人向高層吹風反應劉景陽和當年「西北王」一樣獨斷專行,但偏偏沒有人能奈何他,由此也可見劉書記在共和國政治版圖中的地位。這樣一個人。在以前自不會真的和唐逸談什麼心。就算談,也是同唐萬東或者唐老來談。
但現在顯然有了很大的不同。劉書記第一句話就很直接,笑著說︰「在山上一上是好的,能力威望都夠了
這是很私下很親昵的講話了。說實話唐逸是微怔了一下,隨即輕輕點頭,笑道︰「安總理的水平我可不好評判,難忘項背啊!」
劉書記微笑,「言多必失。這點在山比銘擅好。」
齊書記有時候是會說一些過頭的話,這也是黨內一些力量對他心存疑慮的原因之一吧。自己是不是也是這些人里面的一個?唐逸心里輕輕嘆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再不是曾經的唐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