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怕什麼,我們不怕什麼流言。我看誰敢胡說,我,我就……讓他下崗!」宋妖虎還是不服氣,聲厲內荏地說。
「我先讓你下崗,小虎你有沒有腦子,我現你最近怎麼越來越沒長進?你以為我怕的是廠子里面的人?」張敬狠狠地瞪了一眼宋妖虎。
宋妖虎和雷純聞言同時一呆,兩個美女的腦海里幾乎一起掠過一個名字,**。如果這次張敬要是放過燕子,很有可能這件事就會成為下一次**再出手的借口,到時候,恐怕就不是一個車堂燕負不負責辦公室工作那麼簡單的事了。
看到宋妖虎和雷純不說話了,張敬這才輕嘆口氣,穿好外套,向辦公室外走去。
「也許燕子確實很辛苦,但是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優秀的領導者,而不是一個吃苦耐勞的力工!」張敬背起手,一邊向外走,一邊靜靜地說道。
宋妖虎和雷純跟著張敬,都沒話可說了,兩個人還互相看了看,都很無奈,這次算救不了車堂燕了。
誰知道,走出宇威大門後,張敬只是把宋妖虎和雷純兩個人塞進了車子里,自己並不進來。
「小虎你開車慢點,你們先回家,我一會兒自己打車回去!」
「哎,死鬼,你不回家你去哪啊?」雷純一愣,急忙把車窗降下來,向張敬嬌聲問道。
「我…………我,咳。我想去姐姐那里看看!」張敬的眼神不易察覺地閃了一下。
「那我們一起去啊,我也想矜矜姐了!」真是吃只蚊子,也少不了宋妖虎的。
「我找她是有些家事,你們跟著攪和什麼?趕緊回家,把屁屁洗干淨等我!」張敬沒好氣地白了宋妖虎一眼。
「惡心!」雷純粉臉微紅,然後扭過頭,拍拍前面宋妖虎地香肩,「小虎,我們走,不管他。隨他去死!」
「好,我們才不理他呢。我們回家!」宋妖虎好像也生氣了,動起車子。踩下油門,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回家洗屁屁去!」
「小虎,我掐死你!」
「喂,小純,啊……出車禍了…………」
看著寶馬車像喝醉了酒一般,畫著s狀路線漸漸遠去。張敬無奈地苦笑了一聲。自己點起一支煙,在黃昏微風的吹拂下,等了大概有十幾分鐘,才等到一輛緩緩駛來的出租車。
宇威所在的地方有些偏僻,出租車並不經常來這里,張敬等到的這輛也是因為車里本來就有人在這個地方下車。
張敬上了車之後。根本就沒去什麼開區小鎮,而是七拐八拐後,直接向東駛向了南平的東郊。說老實話。張敬只來過一次這個地方,還真沒什麼印象。主要原因不是張敬的記性差,而這個小村子里每一戶人家看上去都差不多,都是一樣地破舊。最後,張敬還是在小胡同里找到了一位老大爺,才打听到準確的位置。
在夕陽下,一位也看不出多大年紀的女人,佝僂著腰,拉風箱似地喘著走向一個老木頭做的門口。
「大娘……哦不,阿姨你好!」張敬出現在了這個女人地身後,輕聲向她打招呼。
女人愣了一下,轉過身睜著一雙濁黃的眼楮上上下下把張敬打量了好幾遍,也沒想起自己認識過他。
「您是…………」女人還算有禮節。
「我姓張,我想請問這里是車堂燕小姐地家嗎?」張敬面帶微笑,顯得很平和親近。
「是啊,我就是燕子的母親。請問您是哪位?」女人點點頭。
「伯母好,我是燕子地同事,今天有點事想找她,請問她在家嗎?」
自從張敬當上宇威的老總後,車堂燕的下班時間就提前了,張敬允許她可以提前下班半個小時。
「在家,在家,呵呵,真是貴客,快請進!」女人很高興,這個家里已經很多年沒有過客人了,尤其是像張敬這個年紀的男人。
「好的,謝謝您,您先請!」張敬揮手請女人先走。
女人滿面春風地帶著張敬走進大門,穿過一個小小的院子,又走進了自己家的屋子里。剛一進屋子,女人就用一種有些沙啞地聲音喊車堂燕。
「燕子,快別忙了,你有一個同事來找你!」
車堂燕這時候正在灶房里做飯呢,小小的破屋里彌漫著米飯的香氣。听到母親的話,車堂燕一愣,急忙跑出來,猛地看到張敬跟在自己母親的身後,整個人頓時就呆住了。
「你……你…………」
「呵呵,燕子,怎麼不認識我了?」張敬笑容可掬地向車堂燕打招呼。
「我……我…………」車堂燕如同石化,腦子里一片混亂,萬萬沒有想到張敬這個時候會來自己的家。
「哦……」看到車堂燕地神情,她的母親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臉上掠過一絲難以形容的笑意,「燕子,還不招呼人家進屋里坐,飯我做就行了,你先陪人家說話!」
「啊?哎,媽,媽你別,哎…………」車堂燕聞言急忙要解釋。
「行了,媽還沒變成廢人呢,你快和人家去屋里說話吧,人家能找來這里也不容易地!這位先生,我就不招呼你了,你自己隨便一點,別見外,另外晚上就在這里吃吧!」女人非常熱情,客氣了幾句後,不由分說地就把車堂燕拉到了張敬的身邊,然後自己鑽灶房里去了。
看到自己的母親走了,車堂燕顯得很窘,尷尬地向張敬笑笑。
「咳,我媽媽就是這個樣子,你別見笑!」
「見什麼笑?你母親是一個很和藹的人啊,真羨慕你有一個這麼疼你的媽媽!」張敬略帶一些嗔怪地說。
「咳咳,張總,我們進屋里再說吧!」車堂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把張敬讓進了臥室。農村的房子也沒什麼客廳,一般就是臥室稍大一點,權當客廳用了。
進了臥室後,車堂燕自己坐在一張很小但是非常干淨的床上,頭低得都要踫到大腿了,兩只手把著床沿,一言不。
張敬坐在臥室里僅有的一把椅子上,本來想吸煙,後來想到車堂燕的母親身體不是很好,還是忍住了。
「燕子,今天我說的話…………」
「張總,我不會往心里去的。真的,我……」車堂燕突然打斷張敬的話,神色還很激動。
「別啊,你別不往心里去,我的話你得放在心上。」張敬臉色一板,反過來又打斷車堂燕的話。
「我…………」車堂燕開始冒汗。
「我今天在廠子里說你那麼多,也是要你能明白,勞心與勞力的區別。你現在負責辦公室工作,平常事情非常多,廠子里面很多大事小情的都得你過問。如果每一樣你都要親自去做,豈不是要累死?」
「我…………不累的,我只是想盡自己的能力,把事情辦好!」
「你錯了,把事情辦好也不代表要自己親自去做!國家中央領導人辦好那麼多件事,哪一件是他們親自做的?他們是親自去農村支教了?還是親自上街掃馬路了?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你應該多想一下,怎麼能把自己責任內的所有事情做到最好,怎麼充分調動手下人的能力,而不是事事親為,你明白嗎?」張敬彎下腰,盯著車堂燕的眼楮,認真地說道。
車堂燕又不說話了,她不敢看張敬的眼楮,粉臉紅得都快要滴血了,又羞又愧。她明白張敬的意思,其實她下班回家後,也早就想明白了;今天就算張敬不來找她,明天她上班的時候也要去找張敬道歉的。
「唉!」張敬又無奈地嘆口氣,揉揉自己的鼻子,「這次停你的職也是沒有辦法,我還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明白,我明白的。張總,您別在意,我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倒是我要向您說對不起,您把我從基層提拔上來,我不但沒給你爭臉,還犯了這麼大的錯誤!」車堂燕連連點頭。
「你能明白最好,那我也就不擔心了!」張敬這才放下心來。
「哎,對了,張總,我……我…………」突然,車堂燕好像也有什麼事要對張敬說,可是又欲言又止。
「什麼事?」張敬奇怪地問。
「咳,您上次……有一次喝了一點酒……就是,咳,就是我們開經銷商大會的那天,您還記得嗎?」車堂燕沒有直接說,而是先試探著問張敬。
「那天啊?沒錯,那天中午我是喝了不少的酒,好像還有點醉了,呵呵!」張敬有點不好意思。
「哦,您還記不記得,下午的時候您曾經找過我…………」
「什麼?」車堂燕話沒說完,張敬突然驚呼一聲,然後臉色都變了,「我……我喝醉的時候…………曾經……找過你?」
「是啊,您把我找到辦公室,還讓我做一件特別的事,您還記得嗎?」車堂燕認真地點點頭。
「啊?我還讓你做了一件特別的事?」張敬只覺得嘴里都是苦水,真想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這下什麼形象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