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把主持人氣笑了。
「李小姐,我可以認為你在無理取鬧嗎?」
「我……」
「夠了,阿布你坐下,由我來向中華商會的這位尊敬的副會長先生說話。」農凌峰厲然打斷李阿布的話,並且走出座位區。
李阿布看看農凌峰,強忍一口氣坐回自己的座位。畢竟農凌峰是鑽石手的二把手,張敬不在的時候,都得听他的。
「這位先生又是哪一位呢?」主持人站在台前,無奈地又望向農凌峰。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是純敬公司的職員,食腦內七門雷神。」農凌峰很嚴肅。
「哦……是雷神大人,您有什麼話請說!」
「副會長先生,我也認為陳湖沒有資格做主席,最起碼還有一個人,比他更有資格。」
「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一位?」主持人面露疑色。
「就是我們純敬商務公司的總經理兼董事長張敬先生。」
听到農凌峰的話,場下很多人都紛紛議論起來。人的名,樹的影,在中國混的食腦者哪有沒听過張敬大名的。有一些人贊同農凌峰的話,也有一些人表示質疑。
「請大家安靜一下!」主持人再次維持秩序,然後又掏出一張紙,正色面向農凌峰,「農先生,關于你的問題,我可以對你做出解釋。哦,這不是我個人的解釋,而是我們大會的主辦方,中華商會的解釋,也是這次投票的結果。」
「請說!」農凌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這次投票中,您所提起的張敬先生確實也有很多票數,這證明他地人氣也很高,這當然是他多年來努力的結果。但是。我們卻收到這樣一個消息,這個消息是由北京金鑾地產集團遞交的。」主持人揚起手中的紙,示意他地話不是胡說八道,而是有證據的。
「請問是什麼消息?」
「大概一個月前。陳湖先生的深水獸團隊來到北京,並且接下了金鑾地產的業務,就是綠色生活城地產項目的運作和策劃。不久後,由于張敬先生也有意做這個業務,所以金鑾地產決定把這個業務一分為二,由張敬先生的純敬商務與陳湖的深水獸團隊同時來做。大家請注意,這里面有一個內情。那就是張敬先生在承接此業務時,有過承諾,就是可以在二十天之內,賣掉綠色生活城全部地房產。」
場內又一次出現喧嘩和雜噪。這些人都是在商圈里打拼的。對綠色生活城這個項目也都有耳聞,听說張敬居然曾經夸下這等海口,有人贊嘆張敬有魄力,有人抵毀張敬過于狂妄。
農凌峰此時臉上的神情不停地閃爍,他已經猜過那個副會長主持人接下來想說什麼。
「但是,很遺憾,今天就是張敬先生所承諾的第二十天。在之前,張敬先生曾經傳回金鑾公司一份錄像,表示他在全國各地做得非常好,可到了今天。他還沒有將具體地材資交到金鑾公司相關負責人的手上。哦……主要包括已交訂房款的房主資料及那筆龐大的訂房款。現在金鑾公司有理由質疑,張敬先生涉嫌行業內欺詐。也就是說,張敬先生根本就沒有實現他的承諾。而這段時間里。陳湖先生所率領的深水獸團隊卻連連告捷。已經為綠色生活城項目做出了貢獻。由此推論,我們大會主辦方中華商會完全有理由相信。張敬先生與陳湖先生相比業遜一籌。」
喧嘩聲沒有了,會場再次一片寂靜。場下的人不是不想議論,而是都呆住了,沒想到今天這個突如其來的事端,竟然如此的一波三折。
另外,眾人對張敬的行為,也感到震驚。
「還有一點……咳……」主持人繼續做補充,「這個主席是食腦者協會地主席,我們就要考慮食腦者群體內部長久以來,所形成的貫例與傳統。陳湖先生在商界奮斗幾十年,做下了無數樁大大小小地業務,並且從來未有失敗,你們食腦者的行內把這個叫金身吧?但是張敬先生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沒有金身了。有金身與無金身相比,孰強孰弱,大家自然一目了之。」
「那當然了,我們老大是最棒地!」突然,一個深水獸成員興奮地大叫。
「陳湖老大天下無敵!」
「我們深水獸是主席團隊。」
「什麼張敬,根本就是一個騙子。」
「那種小丑,怎麼能和我們老大陳湖相比,簡直就是開玩笑。」
深水獸這伙人囂張得嗷嗷直叫,一個個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相比之下,純敬公司地這伙人就不行了。主持人說
有據,全部都是事實,他們想反對也無從說起。再食腦者的集會,有一些小把戲要是玩出來,反而還是丟人顯眼。
「那麼,現在還有人反對嗎?」主持人地情緒仍然很平靜。
場內沒人說話,服氣的也好,不服氣的也好,都裝起啞巴。陳湖的名頭太響了,身上的光環也太多了,掂掂自己的份量,這些食腦者們只有選擇沉默。說實話,在座的這麼多人中,還有很多應該算是陳湖的徒弟輩的呢。
「我反對!」
突然,又有一個聲音響起,而且還是女人的聲音。這個聲音很嬌美動听,就是有點冷寂。
幾百顆人頭紛紛轉動,望向會場的門口處。
會場的門已經打開了,一個女人推著一把輪椅慢慢地走進來,她的粉臉上有激憤,也有傷心。
「呀,這不是那個小明星潘若若嗎?」
「真是,一個唱歌的怎麼跑這來了?」
「不知道,哎,她推的人是誰啊?」
「不認識。」
場內又有人開始議論。
主持人皺起眉,他也在電視里見過潘若若,只不過奇怪人民大會堂的保安工作怎麼這麼差,什麼人都能進入這個會場,連娛樂圈的歌手也來了。
「這位小姐,你…………」
「我不是什麼小姐,今天,我只是一個推輪椅的,他才是主角!」潘若若站住腳步,指指輪椅上的人。
輪椅上是一個男人,穿著一身白色病號服,似乎很虛弱,始終都低著頭,和睡著了一樣。
「這位先生又是……」
听到主持人的話,輪椅上的男人突然抬起頭,他的臉色雖然很蒼白,但是一雙眼楮卻熾亮得像夏日里的烈陽。
「我就是張敬,鑽石手張敬。」
「啊?」主持人大吃一驚,雙腳還不自覺地退了一步。
不止是主持人,全場里的人都被震住了,一直玩消失的張敬居然在這個地方出現了。這些食腦者們甚至有預感,今天的事件恐怕要越玩越大了。
不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輪椅上的張敬身上,沒有人注意到此時深水獸成員們中間的陳湖,臉上突然失血,好像比張敬臉色還要蒼白。
「老大!」
「敬哥!」
「老大來了!」
「怎麼會這樣?」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驚呼,純敬公司成員紛紛從會場的各個地方,集中到張敬的身邊。
雷純幾乎是跌跌撞撞跑過來的,一過來就蹲伏在張敬膝前,撫模著張敬的腿,眼淚流過了粉頰。
「敬哥,為什麼會這樣,你為什麼會這樣?你干嘛坐輪椅?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張敬微笑,把手放在雷純的頭上。
「敬哥,是哪個王八蛋把你搞成這樣,你告訴我,我他媽去剁了他!」石敢當平常多沉悶的一個男人,此時卻勃然大怒。
「哥,哥……」蔣潔也蹲,摟著張敬的胳膊,連話都不會說了。
「好了,大家注意這里是會場,是一個莊嚴的地方,都起來站好,不要亂說話!」張敬的聲音里透著虛弱,輕聲囑咐兄弟們。
大家听到張敬的囑咐,都站好身體,閉緊嘴巴。他們的信心又回來了,張敬就是他們的信心,有張敬在,就有希望在。
「主持人先生,我可以說幾句話嗎?」張敬仰著臉,友善地向台上的主持人笑笑。
「呵呵,我想沒有人可以反對!」主持人也明白,今天的事要不搞到底,恐怕是不能善了的。
「謝謝!」張敬向主持人點頭致謝,然後吩咐身後的潘若若,「若若,推我去找陳湖!」
「我來吧!」蔣潔估計潘若若不知道誰是陳湖,就替下潘若若,來到張敬的輪椅後面,推動輪椅,慢慢地靠近深水獸的這伙人。
深水獸成員們相互看了看,一起擋住張敬的輪椅,不讓他再靠近一步。
張敬也無所謂,抬起手,示意蔣潔可以停住了。
「陳湖,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你還怕什麼?」張敬的話里有諷刺,也有嘆息。
「都閃開!」深水獸里終于听到陳湖說話了,很悶的聲音。
深水獸成員紛紛閃開,讓出一條通道,讓陳湖與張敬可以面對面地對話。這一對以前從來沒交手過的南北雙強居然在北京城里,公開對峙,南湖北敬哪個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