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像看到怪物,小心地走到孫漁身邊,踫了她一下。
「喂,你傻了?」
孫漁沒想到張敬突然會回來,嚇了一跳,扭頭看看張敬,又重新笑起來。
「呵呵呵,你回來了?」
「啊?哦……你吃豬尾巴了?笑得這麼傻?你臉上的肌肉不僵硬嗎?」張敬的瞳孔都放大了。
「討厭啦,你才吃豬尾巴了!」孫漁嬌嗔著打了張敬一下。
張敬突然跳開,吃驚地望著孫漁,他才看出孫漁的不同。剛才張敬還在想工廠產品的事,一時沒留意,原來孫漁身上換了一套衣服。
她穿來的那件黑色晚禮裙已經不在了,現在穿的是一件深藍色綴銀色邊緣的斜襟裙。
這件裙子確實很美,每一個小設計都是國際當今潮流,手工材質更是一流,張敬是識貨的人。
「你,你哪來的裙子?」
「當然是人家送的了!」孫漁回答得很自然,還覺得張敬的問題很傻。
「送的?孫漁,我不是讓你不許收別人東西嗎?」張敬的樣子像要吃人。
「喂,你還講不講理?」孫漁比張敬還橫,伸手推了張敬一下,「我的裙子被你這個流氓給扯壞了,我還不能讓那個女僕人給我拿一套衣服換穿?」
听到孫漁的話,張敬這才稍稍釋然,人家說得也對,總不讓她一直穿著那件爛裙子,一天到晚不出門吧?
像徐作龍這種人家,也不差她這一件裙子。
不過張敬總覺得,這裙子不太像那種普通的、用來待客、給客人換洗的衣服。想了想,張敬伸手去翻看孫漁身上的裙子。
「喂,喂,你干什麼?你這個流氓,啊……非禮啊……」孫漁尖叫著,雙手去擋張敬。自己還不停地向後退。
張敬就一直追著孫漁,一只手抱資料,一只手不停地去翻孫漁的裙角、領襟。
孫漁真火了,干脆伸出十根蘭花指去抓張敬的臉,決定先抓張敬一臉花再說。
張敬是什麼人?天天和雷純潘若若這樣的女人相處,這種技倆早就習慣了。單手一撥。不但攔住孫漁的雙手,還順勢把她轉個圈,接著又揪住她的後領。
在這件裙子地後領處,他終于看到了服裝的銘牌,「netbsp;「孫漁,我給你兩分鐘時間,你去把這件衣服給我月兌下來,不許弄髒。更不許弄壞,不然把你賣了也賠不起這件衣服。」
「啊?不會吧?」孫漁只是覺得裙子漂亮,還真不知道這裙子值多少錢。
「我告訴你。這件裙子少說值這些!」張敬伸出一個巴掌,張開五指。
「五千……」孫漁試探著猜。
「五萬美金,我還是少說。」張敬一字一頓地告訴孫漁。
「啊?五……五萬……美金?」孫漁嚇壞了,看看身上的裙子,想月兌又舍不得,舍不得又穿不起。
「還不去月兌?」張敬的音量突然拔高。
「那我穿什麼啊?」孫漁也向張敬抗議。
「嘿嘿嘿,不穿唄,這里也沒有外人!」張敬的眼楮眯起來,上下掃描著孫漁的嬌軀。好像孫漁現在就已經是光地了。
「來人啊,有砒霜嗎?」孫漁恨得牙根癢癢,向門口嬌聲喊道。
「不會吧?沒衣服穿,也不用尋死啊?」
「我是給你吃!」
二十分鐘後,孫漁從洗手間里依依不舍地走出來,身上已經又換上了一件休閑運動服。這套衣服是兩個小女僕重新幫她拿來的,還別說,穿著孫漁身上。讓她多了一分陽光的嬌媚。
而張敬就坐在床上,倚著床頭,手里拿著一些文件在看,他的眉頭皺得像刀刻似的深。
孫漁也不懂張敬的事,只是看他在做事,也不打擾,就躺在床的另一邊,離張敬遠遠的,透過臥房最上面地玻璃頂看天空。
這時已經是黃昏了,天色酡紅。很漂亮,這讓臥房里也染上一層淺紅色。
張敬已經把那些資料都看了一遍,包括產品總銷量、及各種產品的分類銷量,事實是,所有的壞情況都無比平均,沒有任何一個看起來很突兀地地方。
孫漁可能實在是無聊,眼楮一轉,翻身爬到張敬身邊,還伸著頭去看張敬手里的東西。
「很麻煩?」孫漁也不懂,就小聲地試探著問。
「是啊,非常麻煩!」張敬也看得有些心煩,把那些文件扔開一邊。
「對不起,幫不了你!」
「傻了你?呵呵!」張敬不由地一陣好笑,點起一支煙,「看來光是看文件是沒什麼用了,也許我應該去實地看看。」
「啊?去實地?什麼意思?」
「哎?」張敬突然眼楮一亮,「孫
們出去走走怎麼樣?」
「好啊,好啊!」孫漁樂壞了,她在這個別墅里呆了半天,都快憋瘋了。
孫漁從床上跳下去,穿上自己的鞋子,迫不急待催張敬走。
「走啊,走啊,快點啦!」
「我們去哪啊?」張敬半躺在床上,眨著眼楮問。
「啊?」孫漁呆了呆,「不是你說要出去走走嗎?還說什麼去實地看看。你玩我?」
「嗯,是我說的。我是想去徐老先生的產品銷售店看看,也許能現什麼。我剛才看文件的時候,知道在巴斯托鎮里就有一家店,問題是我們怎麼去啊?」
「我們……哦……」孫漁傻眼了,從這里到巴斯托鎮,少說也有三十多公里,要是走著去,估計到巴斯托鎮的時候,也是第二天早晨了。
張敬想了想,起身跑出別墅門口,還好,那兩個女僕還在這里。張敬甚至懷疑,她們不用吃也不用睡,二十四小時在這里守著。
「先生好!」兩個小女僕很有禮貌,向張敬行禮。
「嗯!」張敬背著手,保持氣度點點頭,「能給我弄輛車子嗎?我想去巴斯托一趟。」
「請您稍等!」女僕中的一個躬身後,匆匆走了,估計是去找車子。
孫漁像只小鳥,倚在張敬身邊,兩個人就站在別墅門前的草坪上看夕陽。現在地夕陽更美了,紅得像血。
氣氛很好,很浪漫。另一個留下來的女僕很機靈,也有眼力,悄然退得更遠一些。
看著爛醉的天邊,孫漁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種感覺,她很想和身邊的男人,就這樣一輩子站下去,直至天荒地老。
「孫漁,我有一件事想問你。」迷蒙中,孫漁听到張敬很溫柔地在問她。
「什麼?」孫漁的眼楮里有星星,笑容如水波。
「也許……也許我不應該問……」張敬還有些猶豫。
「沒關系啊,你可以問的,其實……我也有事要問你……」孫漁咬著下唇,聲音小小的,粉臉比夕陽還要紅。
「那好,我就問了。孫漁,你,你……你有駕照嗎?」
「駕,駕……照?」孫漁前一刻還很痴迷地眼神突然直了。
「對啊,一會兒弄來車,怎麼開啊?」張敬很認真。
「我……我不知道,你去死!」孫漁差點吐血,狠狠地跺下腳,向前走兩步不理張敬了。
「哎,你剛才不是也有事要問我嗎?你要問什麼?」張敬隨口繼續問。
孫漁郁悶地嘆口氣,真是的,從來沒見過這種男人,純欠抽型的。
「我就是想問,你有駕照嗎?」孫漁現學現賣。
「嗯……我沒有美國駕照。」張敬背著手,思索著回答。
「你有中國駕照?」
「也沒有!」
「那你怎麼不去死?」孫漁真是很想把張敬掐死,如果法律不管的話。
「嘖嘖嘖,孫漁,你這樣可不好。女孩子嘛,還是應該淑女一些,你太粗魯了,又貪心,小心將來嫁不出去啊!」張敬一付幸災樂禍的樣子。
「開玩笑,我會嫁不出去?哈哈!」孫漁高傲地干笑兩聲,「追求我的男孩子能把馬里亞納海溝填滿。」
「嗯,我相信。追求你的男孩子,也只能去填馬里亞納海溝了,活著對他們已經沒有意義了。」
「張敬……」孫漁的聲音尖得差點捅破天,扭轉嬌軀就撲向張敬,十根尖尖的手指已經抓向張敬的臉。
「哈哈哈哈哈!」張敬大笑,撒腿就跑。
孫漁不依不饒地在後面追,兩個人一前一後繞著草坪跑。這時張敬終于意識到一件事,和孫漁在一起十分健身,除了追就是跑。
才跑了兩圈,就看到遠遠有兩盞燈光亮起,然後越來越近,到張敬身邊地時候,才響起幾聲車笛。
「哇!」孫漁不追張敬了,看著那輛車,姣美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這是一輛賓利車,停在草坪邊上,像一只黑色的怪獸,從頭到尾都顯示出它貴族豪門的血統。
一個女僕氣喘吁吁地跑來,跑到張敬面前。
「先,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只能安排這輛車了,請您原諒。」女僕還十分抱歉地向張敬說。
「啊?原諒?哦,沒事,我這個人很隨和的,車好點差點,不是很在意!」張敬的那張厚臉皮要多清高就有多清高。
「那,那您請上車吧!哦,我們知道您在這里開車不方便,還順便派給您一名司機!」「嗯!」張敬滿意極了,這種服務真是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