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成神 第四章 美國英雄和世界偶像

作者 ︰ 十年一覺

7:3o。紐約。

位于曼哈頓中城的黃金寶地上,一棟高樓的頂層,這里整層都是杰克.李在紐約的家。在比黃金還要貴上好多倍的土地上,擁有這樣的豪宅,並不是任何一個富豪都能做得到的,因為曼哈頓的大樓畢竟有限。從這個意義上講,杰克.李這個華爾街上的金童是幸運的,正如他在生意場上一向的幸運一樣。

杰克.李穿著一件寬大的真絲睡衣走出臥室。在他身後的大床上,昨晚的戰利品,那個名叫蘇菲的電視劇小明星還在酣睡,在他身前的餐桌上,一摞厚厚的報紙已經擺上了。杰克.李當然知道今天的報紙上充斥的會是什麼內容,作為昨天股市風波的主要操控人,他當然清楚完全不知究竟的媒體會作出什麼樣的猜測。盡管如此,作為一個勝利者,作為一個好運氣從天而降的幸運者,杰克.李還是很願意用勝利者的姿態再次檢閱自己的功績。

《華爾街日報》、《紐約時報》這些老牌的媒體,都為昨天的股市風波開闢了專版,無一例外的,他們的頭版頭條都用醒目的標題口徑一致的描繪︰誰是美國股市的英雄?

《紐約時報》的資深財經評論員用他們一貫的嚴謹如此寫到︰

當西亞石油聯盟與羅斯切爾德家族的合作協議公布後,不管是美國人還是其他國家的人,他們毫不例外的將所有關注的目光投注到了昨天的紐約證券交易所。不管是出于迫切的危機還是隔岸觀火的幸災樂禍,人們都知道一個慘烈的黑色星期五就要產生。

然而,當道指自開市後一路下跌,即將跌破1o%的幅度時,令人驚訝的事情生了。一支神秘的資金,其堪比一個帝國的龐大和它義無反顧的決心一樣令人肅然起敬。這支資金以悍然的姿態全面進入市場,完全以一己之力阻止了市場的下跌。隨後,多米諾骨牌效應出現了,開始是個別的機構以試探的姿態開始買入,接著是更多的買入,並最終導致了包括散戶與國際市場的大量買入。最終,當時間停在:3o,道指令人驚嘆的停留在了22313.24點。奇跡出現了,石油與歐洲人的聯盟,不僅沒有擠垮美國經濟,反而喚醒了一個偉大民族在關鍵時刻的覺醒。

我們必須問一句,這難道是有一個美國夢嗎?美利堅自由獨立的精神,是不是又培養了另一個偉大的不朽靈魂,讓他在關鍵時刻出現在了民眾的視線里,力挽狂瀾于即倒?

我們不知道這位偉人或者這個機構究竟是誰,但我們代表美國人民向他表示最誠摯的謝意。謝謝你,美國英雄。

「美國英雄?」杰克.李笑著搖了搖頭。如果說真的有英雄,電話里那個神秘的東方同鄉才是吧!杰克.李快的瀏覽著所有的報道,現在危機驟然解除之後,還是不乏清醒的評論家,他們看到昨天原油由178美元/桶收市在183.59美元/桶,一個新的歷史高價位出現了,作為車輪上的國家,美國,恐怕要遭遇的不僅是一個黑色星期五這麼簡單。

杰克.李看了看身邊的電話,繼續無聊的翻看著自己幾乎猜得出每一個字的報紙。他在等待,等待電話再次響起,等待那個東方同鄉的再次出現。昨天的股市奇跡,不僅暫時解除了美國的危機,還給杰克.李帶來了巨額的財富,這筆財富原本是他幾輩子都不可能獲得的。當然,他心里清楚,這筆財富也不屬于他,而是屬于那個牛津口音的陌生人。

蘇菲光著身子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杰克.李望著那雙修長筆直的腿,心里有些遺憾。自己為了不沉溺于美色,在入行前就給自己制定了一個雷打不動的原則,那就是絕對只和別人相愛一個晚上。這個美女,今天就會走出自己的視線,看起來真的是有些可惜呢!

「其實,人類是因為自己的**,才推動這個星球不斷向前展的。從這種意義上來說,人為的壓制自己的**,其實背離了社會進步的主流哦。所以,放縱,並不是錯誤!」

電話鈴聲如願以償的響了,電話听筒里也是那個杰克.李期待的聲音,但是,這個溫和的聲音卻把他的冷汗驚了出來︰這個人究竟是神還是魔鬼,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想法?

杰克.李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否則的話,這個世界不會有那麼多的不幸,那麼多的戰亂與離喪。但他也不相信有魔鬼存在,最多,只不過是心魔罷了。但現在,杰克.李感到自己面對的就是一個魔鬼,一個蠱惑自己讓自己無法拒絕的魔鬼。

與撒旦作交易的後果,杰克.李在心里飛快的作了評估,就像他面對起落的金融市場一樣冷靜。他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只有等待,等待撒旦提出索取回報的要求。究竟是成為他的代言人呢,還是把自己徹底毀滅?杰克-李甚至有些幽默的想。在任何時候,都要讓自己笑得出來,這才是杰克.李縱橫金融市場的不二法寶。

「李先生對之後的美國股市怎麼預估?」撒旦似乎還不想立即打擊杰克.李,問出了一個常識性的問題。

「當然會持續走低。」說到自己的專業,杰克.李更有了信心,他侃侃而談,旁若無人的開始了自己的分析。

「美國是一個建築在石油能源為基礎上的經濟大國。歐洲與西亞的合作,對美國經濟的打擊是致命的。要想拯救這個巨大的市場,光有錢恐怕不夠。而且,在這個事件的影響下,只怕全球經濟都會出現萎縮性的低迷。當然,今明兩天的休市,可能會給美國政府一些時間機會來組織一些應對方案,不過我認為那些都是杯水車薪。不管怎樣,昨天是一個轉折點,意味著美國的世界霸主地位一去不復返!」

「說到轉折點,這倒讓我想起了2oo8年春天中國的地震。那一次災難對中國也是一個轉折點。在經歷三十年的積累後,一場災難把十三億人的心凝聚在了一起,從那一天起,中國作為一個東方大國,才再一次走到了世界強國的前列。李先生,美國民眾昨天的表現也不遜色,難道,你不認為這也可能是一個好的轉折點?」

杰克.李沉吟了一下,在腦海里組織了語句,畢竟,他只是一個金融專家,不是一個政治家,更不是一個預言家。

「這個是不一樣的。2oo8年的中國,經濟的積累已經足夠了,一次災難只是讓民眾更團結,更知道國家強大對民生的利益。在他們前面,是一片開闊的坦途,他們需要做的,只是保持更加堅定的信心而已。而今天的美國則不同,民眾本來就足夠清醒理智。在金融危機之前,他們比誰都明白趨利避害,而他們更了解,不管他們做出怎樣的犧牲,前面的道路已經沒有了。在這樣的情形下,轉折只可能向不好的方向吧?」

「那麼,你有沒有辦法可以再維持股市的穩定兩天?」電話里的神秘男子有些思考的猶豫,問道。

「兩天嗎?如果是用昨天那種不惜一切代價的方式,這個我想是做得到的。可是,這兩天有什麼意義呢,結果不還是一樣?」杰克.李有些不理解。

「好的,我要求你去維持這兩天的穩定。」那男子肯定地說︰「作為回報,我的資金還是會放在你的帳戶里,你將永遠擁有這筆巨款的使用權以及它帶來的任何利益。這樣的交換條件,你是否滿意呢?嘿嘿!」電話里的聲音毫不猶豫地出了誘惑的砝碼。

這可能是撒旦嗎?杰克.李感覺自己幸福得快要暈倒了。他強作鎮定,用平緩的語問道︰「您,就沒有別的要求了?」

「別的要求?我來想想。」電話里經過了短暫的沉默︰「不知道李先生對美國的娛樂業是否也了解呢?據我所知,夢工廠在下半年計劃翻拍電影《羅馬假日》,也就是奧黛麗.赫本的那個名劇。如果,我想在這部大戲里作唯一重要的投資人,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做到?」

「這個應該不難。」杰克.李干脆的回答。娛樂業永遠是需要資金投入的,有錢還砸不死他們?

「那好吧,暫時我就想到了這一件事情,你務必安排好。對了,好好享受生活吧,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緊張的。」電話里那個男人干脆的收線,讓原本還有很多問題的杰克.李根本來不及反應。

真是個奇怪的人吶!杰克.李隨手翻著報紙,感覺到胸大肌上的敏感部位正被一只冰涼的小手撫弄著,他有些想接受神秘人關于享受生活的建議了。

這時候,他的眼光無意中掠過了《華爾街日報》的娛樂版,那里的頭條則是︰世界級偶像妮基.辛迪芮娜提前終止了歐洲的訪問,目前正從梵蒂岡返回美國。下面是關于這條消息的猜測,主要是認為大導演斯皮爾伯格有可能提前開始《羅馬假日》的拍攝計劃。

梵蒂岡、妮基.辛迪芮娜、《羅馬假日》。等等。杰克.李腦海中靈光閃現,他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根本沒有理會正在自我陶醉的蘇菲,跑到了自己的書房,打開網絡開始搜尋。

妮基.辛迪芮娜從米蘭時裝節後,原本計劃在梵蒂岡作三天停留,但她剛到梵蒂岡後卻匆忙離開,沒有作任何解釋,行蹤不像她一貫的透明。同時,網絡資料還表明,在昨天的梵蒂岡和羅馬,曾出現短暫的警察部門調動情況。

杰克.李同時還查詢到,在昨天的瑞士日內瓦,同樣也出現了警察調動的情形。至于斯皮爾伯格即將翻拍的電影《羅馬假日》,早在去年早些時候,就已經定下了由青春美麗與氣質高貴的世界偶像妮基.辛迪芮娜出演女主角。

杰克.李的目光從電腦上移開,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是因為自己的一句玩笑話,而導致了納粹在瑞士與梵蒂岡的遺產進入了自己的帳號——杰克.李感覺恆溫的空調似乎有些功率不夠,今天他一直在流汗——那麼,電話里的那個神秘東方同鄉,他究竟具備多大的能量?

杰克.李隱約覺得自己找到了一點點線索。作為一個金融天才,他並不是只懂得金融操作而不懂人情世故的。不管那個人是神還是魔鬼,杰克.李都需要在不露痕跡中對他多做些了解。去接受一個沒有心理準備的結局,這不符合杰克.李的風格。

就在杰克.李陷入沉思的時候,妮基.;辛迪芮娜已經在大西洋的上空。

在梵蒂岡見到自己的教父貝爾蒙多紅衣主教之後,主教靜靜地聆听了妮基.辛迪芮娜的遭遇。但是他並沒有像過去那樣為妮基.辛迪芮娜開解,甚至都沒有給她幾句言語上的安慰。貝爾蒙多只是盡快安排了警衛護送妮基.辛迪芮娜登上了返回美國的航班。

妮基.辛迪芮娜常年都在全世界各地參與活動與巡演,她雖然有自己的私人飛機,但以她親和的公眾形象,她並不缺乏乘坐民用航班的經驗。所以,當她進入了頭等艙,她很習慣的拿出了一幅眼罩,打算在飛機上好好的休息一下自己早已疲憊不堪的身心。

「如果你閉上眼楮,就自然會錯過一路的風景。」一個帶著淡淡牛津味道的口音在妮基.辛迪芮娜耳邊傳來。她不慌不忙地把頭轉向自己右邊,然後像對著一個與自己有著多年默契的老朋友那樣,微笑著說︰「那麼,除了雲層,還有別的風景嗎?」

梵蒂岡救助過妮基.辛迪芮娜的那個黑衣男子此刻就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妮基.辛迪芮娜淺淺的笑容,黑衣男子又有些失神的樣子。妮基.辛迪芮娜似乎是看慣了這樣的神請,主動說道︰「您也恰好是前往洛杉磯嗎?」

「不,我是專門前來找您的。」黑衣男子恢復鎮定的能力是一流的,從梵蒂岡到這里的頭等艙,他兩次都只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只能證明他是一個具有很強自控能力的男人。但他的回答卻讓妮基.辛迪芮娜有些疑惑︰這個男人,最終還是對自己有所圖嗎?

「先,請允許我自我介紹,笑笑。」自稱笑笑的黑衣男子這樣介紹自己。

「妮基」,妮基.辛迪芮娜主動伸出了右手,「笑笑,很高興認識你。」妮基.辛迪芮娜說出中文感覺的「笑笑」兩個字時,听起來很像是瀟瀟而不是笑笑。

笑笑輕輕與妮基.辛迪芮娜的手一握,然後看著那雙碧藍的眼波,低聲緩緩說道︰「昨晚我睡覺前,听見了一歌。那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女唱的,很好听。」

笑笑微閉著眼,仿佛陷入了回憶,又像是預見了未來︰「細雨中郵筒在等待郵差,我門前的台階上已長滿了青苔,坐在這里我一次次望向遠方,沒現雨水已經打濕了衣裳。也許就在昨天夢里你曾經來過,拉著我的手給我力量要我堅強,也許再見你一面要經歷一生的漫長,看不到你我怎麼才不會彷徨……」

這歌妮基.辛迪芮娜當然不會陌生,因為當年那個十三歲坐在台階上等待的少女,原本就是她。只是,這個叫做笑笑的東方男子,他低聲的哼唱很神秘,充滿了不可感知的東方韻味,這讓她很新奇。

歌聲很輕,卻像從古老的江山湖泊上乘風而來,帶來了歷史和未來。當笑笑偶爾間睜開眼楮時,妮基.辛迪芮娜看見了一抹深邃的黑色,那里面沒有貪婪的**,只有深刻的沉靜。一瞬間,她明白了這個男子心底的深度,絕對不是自己經常看到的那種偽裝的翩翩君子可以比擬的。

「其實,生命就是一條漫漫的長路。世界上那麼多的人,總會有一個人在遙遠的地方用一生等著你的相遇。在你經歷漫長等待的痛苦時,他何嘗又不是如此?當他們都在經歷等待的時候,他們因為堅信而愛著,他們並不孤單。」

笑笑指了指飛機的舷窗︰「這外面確實是厚厚的雲層,但大西洋,並不會因為雲層的遮擋而不存在。風景,有時候在你的眼里,但也在你的心里。」

妮基.辛迪芮娜有些感悟,這個男子,他似乎是非常了解自己,而且,他懂得自己為什麼會一直有那種莫名其妙的淡淡憂傷,連自己都說不清的憂傷。她再次輕輕伸出了右手,握住了那只柔軟但是溫暖的手。

「愛,確實是天使。只要你相信自己的選擇,只要你在愛著,你就是天使。」笑笑微微笑了。他的笑容很可愛,一瞬間把他從一個成熟魅力的男子變得更加生動,更加像個鄰家大男孩。但同時的,也更加親切和親近了。

「那麼,我的天使之翼呢?」妮基.辛迪芮娜捉狹的問,她很期待笑笑會正面回答自己,並且,她也為自己的這個問題變得忐忑起來︰這個男子,是自己等待的那個人嗎?如果不是,為什麼他會對自己這麼諳熟,而自己會對他有種毫不拒絕的親近感?

「你的天使之翼,就在你的背上啊!」笑笑用手比劃了一下,妮基.辛迪芮娜感覺到眼前有些光影流動,她回過頭並沒有看見自己有了羽翼,卻現眼前笑笑的形象卻正在扭曲,就好像傳送的三維影像受到了某種電流的干擾。

「我還會見到你嗎?」妮基.辛迪芮娜試圖抓緊手里的那只手,卻現手中已經空空蕩蕩。

「我們會再見面的。中國,北京。」笑笑在消失前最後一瞬,用手指輕輕踫觸到妮基.辛迪芮娜的掌心︰「你的手里,不只有冰冷的雨滴,還有血液的溫暖。」

妮基.辛迪芮娜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飛的一下刺疼,身體有種陌生的快感,然後睜開了眼楮。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自己是戴著眼罩坐在頭等艙上返回美國。可是,剛才的夢境是如此的真實和清晰,讓她分不清真實和虛幻的界限。妮基.辛迪芮娜拿下眼罩,看了看身邊空空的座椅,隱約覺得那個柔軟的坐墊正在慢慢隆起,恢復到被坐壓前的形狀。她使勁眨了下眼楮,那個椅子很正常,並沒有異樣。

妮基.辛迪芮娜推開了舷窗上的遮陽板,向船外望去。飛機外,是一個萬里無雲的大好晴天,蔚藍的大西洋像一面藍色的鏡子,安詳的躺在自己的眼光之下。妮基.辛迪芮娜若有所悟,她低下頭,緩緩地張開自己的右手掌。

潔白的手掌心正中,一個小得幾乎看不見的紅點,正在手心中,也是夢中笑笑的手指輕輕踫觸的那個地方。那里,有一點痛,也有些溫暖的殘留。

「中國,北京。」妮基.辛迪芮娜輕輕的一遍遍重復這兩個地名,漸漸她有了些堅定,似乎知道了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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