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同志們的關心,牙好多了……
「我要走了……」幽暗的燈光下,劉韻捧著茶杯,幽幽的說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彤彤就拜托你了。」
李德生一皺眉︰「離開?去哪里?」
劉韻仿佛是在嘆息著,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也許是歐洲,也許是其他地方,誰知道呢……老李,我今天約你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情。算是我求你了,好好照顧彤彤,行嗎?」
李德生點了根煙,卻沒說話。
雖然不知道劉韻那邊到底生了什麼事情,但用腳後跟也能猜出。這女人是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了。
劉韻以為他不肯答應自己,急道︰「彤彤也是你的孩子,你也很愛她,不是嗎?」
李德生嘆了口氣,說道︰「這和孩子無關……我只想問你一句,劉韻,你真的以為自己能走的了嗎?」
劉韻的臉上頓時有一絲警惕,問道︰「你什麼意思?」
李德生冷笑道︰「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劉韻有些驚訝,又道︰「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李德生依舊沒有說話,出于對劉韻的嫌厭,這會兒他真的是什麼都不想說,且讓這女人自生自滅。但是一想起彤彤,還有臨死都不知道女兒與姑爺其實早已離婚的老丈母娘,他的心里便輕輕的一疼……
劉韻試探的問道︰「老李,你都听說了些什麼?」
李德生忍不住怒道︰「老子還需要听說什麼嗎?告訴你,這事從頭到尾就是我挑起來的!當然,如果你真地只是去歐洲旅游的話。就當我放了個屁,什麼都沒說。」
劉韻一臉的震驚,忽然想起什麼。輕輕地‘啊’了一聲,急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剛開始的時候,南涌好像說到過你,他還拉我一起去過桂竹巷呢……」說到這里,她心中多少有些明白,又倉惶的說道︰「可是……可是這怎麼可能呢?老李,真是你是嗎?如果是真的,老李。算我求求你了,趕緊的住手吧。你是斗不過南涌的,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你也得為女兒著想啊……」
李德生看得出來,劉韻雖然早已離自己而去。也早沒了往日的那份眷念,但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時候的關切倒是真心真意。只是……這女人怎麼越過越回去了。挺聰明的一個人,說話倒像個白痴一樣。
李德生不由苦笑,打斷了劉韻的話,說道︰「如果我斗不過他,你現在還會坐在這里,然後告訴我你想去歐洲嗎?」
劉韻一怔,話到嘴邊,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而看向李德生地神色也由驚訝轉為不可思議。她知道,這個曾經和自己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過的男人。身上藏著一些隱秘。她也知道,這個男人其實是有很能力的。但不知為什麼,他卻一直心甘情願的堅守著那份清貧……
但盡管這樣。她仍然無法將一個物管員和一個逼得南涌準備逃走的‘厲害人物’重合在一起。
李德生喝了口茶,淡淡問道︰「為什麼要走?」
劉韻怔怔地回答道︰「南涌說。要出去避避……」
李德生又問︰「是他自己的主意?」
劉韻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道︰「好像……好像是南學亮讓他怎麼做地。」
李德生點了點頭,又問道︰「具體的原因呢,是因為楊程的被捕嗎?」
劉韻咬著唇,說道︰「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不過……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劉韻的回答,李德生都早有預料,輕輕的嘆了口氣,終于是將話題轉到了關鍵的一點上。
他看著劉韻,很誠懇的說道︰「劉韻,你告訴我,在南家兄弟的事情上,你陷的有到底多深?」
劉韻這時候終于是有了些反應,像兔子般跳了起來,瞪著李德生,驚惶地說道︰「等等,等等,你……你到底是以什麼身份來我問這些話的。還有,你到底對南涌做了些什麼?」
面對劉韻的問話,李德生不以為意,這不過是人類正常地反應罷了。如果劉韻一直乖乖的順著自己地提問往下說,這反倒是不合常理了。
他將煙蒂按熄在煙灰缸里,淡淡的說道︰「什麼身份其實並不重要,如果你一定想要一個答案的話,你可以把我當成警察。另外,關于我對南涌做過些什麼……真的是很抱歉,這種不上檔次的人,我還沒功夫去理他。在我眼里,他不過是挖籮卜時帶出的一塊不起眼的土疙瘩而已。」
劉韻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李德生,問道︰「你……你又回去當警察了?」
李德生聳了聳肩︰「他們倒是想請我來
我哪有那個閑工夫啊……算是幫朋友點忙吧。」
………………
………………
劉韻終于是坐了下來,臉上的神色也平靜了很多。
她盯著李德生,問道︰「你想對付的其實是南學亮對吧?」
李德生點了點頭,又解釋道︰「其實,我也不是想對付誰。不過恰巧踫上了而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離婚之後,劉韻和李德生就極少來往,但她從其他渠道,對李德生的展也有一定的了解。當然,這種了解僅僅是表面上的,只局限于李德生開了家公司、而且活的很滋潤這個程度上。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家小小的咨詢公司里,竟然隱藏著如此恐怖的實力!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能將黑白兩道通吃的南雲集團老總逼得跑路避風頭,這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實上,劉韻一直以為南雲集團是得罪了某個上層人物。否則,憑南學亮的實力。p省就沒有擺不平的人……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後,看向李德生的時候,眼色中忽然帶有一絲憤怒︰「你以前為什麼不這樣?」
李德生身為她的前任丈夫。自然明白她心中想些什麼,苦笑道︰「以前……我一直以為你對生活地看法和我一樣。而等我明白時,卻已經遲了。再說,那時候已經有了彤彤,我只想她開開心心的長大。」
倆人之間還是很有默契的,沒有過多的解釋,劉韻便明白了李德生的意思。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一直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李德生說道︰「你打算這樣一直沉默下去嗎?」
劉韻苦笑道︰「如果我求你放過我和南涌的話。你會怎麼回答?」
李德生笑了笑︰「我無所謂啊……腳長在你自己身上,我哪管得了這麼多?但是,你想彤彤永遠的失去自己的母親嗎?」
劉韻依然苦笑︰「那我是不是沒得選擇了?」
李德生嘆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在茶館門外的車里,坐著寧南市最有名的重案組長。她很尊重我,一直叫我李大哥。我敢擔保。你現在走出去,無論想去什麼地方,她都不會阻止你。當然,如果你舍不得彤彤,想留下來看著她長大,那麼……」
說到這里,他稍稍沉吟後,一咬牙說道︰「那麼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無論你做過些什麼,只要肯回頭,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來保住你。你不僅不用坐牢。甚至連警局都不用去。唯一要做地,就是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說出來。」
劉韻驚訝的說道︰「這怎麼可能?我雖然沒做過什麼大的壞事,也沒害過什麼人。但連警局都不用進……這也太夸張了吧?」
李德生有些自嘲的笑著,心想。小蝶那里倒好說,但老板娘那里肯定是行不通地。不過……我老李真想保一個人的話,也未必就沒有其他的路走。大不了,舍下這張老臉不要了就是。我就不信,給老頭子賣命那麼多年,他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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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易楚和應小蝶無聊到了極點,開始玩猜牙簽游戲地時候,李德生悠哉游哉的走出了茶館。
一上車,李德生便對應小蝶說道︰「小蝶,現在就交給你了,劉韻在里面等著你呢。」
應小蝶笑道︰「她答應配合我們了?」
李德生點了點頭,哼哼道︰「由不得她不答應……別看我和她離了婚,我老李真把臉一沉,她乖的就像只小白兔。」
應小蝶忍不住笑道︰「呀,什麼時候我們的老板娘也能變成一只小白兔就好了。你不知道呢,她仗著領導的身份,可把我們這些下級欺負苦了。李大哥,我可就等著你幫我們出氣了哦。」
李德生一拍胸膛,牛氣沖天的說道︰「沒問題,包在李大哥我身上了。」
易楚笑道︰「你就吹吧……」
兩句玩笑話後,應小蝶說道︰「行了,這里就交給我了,你們先走吧。」
李德生點了點頭,又囑咐道︰「對了,小蝶,南雲集團的事情可能會因為劉韻而變得格外簡單。她剛才告訴我,南涌的手上有一份秘密賬本。記錄的都是南雲集團和寧南市一些主要領導之間的勾當,好像還有些視頻資料。」
應小蝶說道︰「要是這樣地話,事情肯定會變得簡單很多。李大哥,劉韻知道賬本藏在什麼地方嗎?」
李德生搖頭道︰「她也不太清楚……她告訴我,有一次南涌喝醉了酒,含含混混的說了那麼一句。具體的她也不怎麼清楚。另外,這個賬本連南學亮也不知道,如果能拿到手地話,絕對是大殺器啊。
應小蝶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知道怎麼做了。」
等應小蝶進了茶館後,李德生動了車子,準備打道回府。
易楚將座椅放平,很舒服的躺著,說道︰「好像沒我們什麼事情了啊……寧南這邊有你前任夫人,南學亮那邊有阿酒那個‘叛徒’,這件事情是不是就已經結束了?」
李德生模了模下巴,嘿嘿地笑著︰「結束……哼哼。早得很呢。」
易楚奇道︰「你什麼意思?」
李德生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當我參合這件事情,真的就是為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
易楚坐起身來。問道︰「難道不是嗎?」
李德生陰笑著︰「就算是吧,但是你見過哪位大俠,天天忙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卻把自己給餓死的?」
易楚眨了眨眼楮,說道︰「那你地意思是……」
李德生用力的一點頭,很嚴肅的說道︰「咱不僅要拔刀相助,還要劫富濟貧。」
易楚繼續眨眼,又問道︰「那是不是還得……順便收點‘誤餐費‘什麼地?」
李德生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也……等阿酒收拾好了,咱去會會南學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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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帥氣的小酒哥進入迅捷公司後,立刻與人民群眾打成了一片。
他的瀟灑、隨和。還有那分隱在內心深處的狂傲不羈,贏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在迅捷公司里,沒有一個是普通人,各個眼高于頂,真擺出普通人那樣的謙遜。還真就沒人看得起你。其實,換個說法的話,這也算得上是臭氣相投。
當然。前面已經說過了,阿酒只贏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而那剩下的一小撮人,卻恰恰是讓他最頭疼的……這一小撮人里有男有女。男地是易楚,女的是麥子。雖然麥子只算編外人員,但她每天都要在迅捷公司里泡上幾個小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正式的員工。
易楚對阿酒永遠是不冷不淡,師父的架子擺地十足。這不用學,老瞎子當年就是榜樣。
而麥子對阿酒連不冷不淡都算不上。偶爾用眼角瞥一眼,阿酒就會幸福上好半天……
對于易楚和麥子的冷淡,阿酒有著充分的心理準備。
他現在給自己定了個最實際地目標。拍好馬屁值好班,搞好群眾關系。爭取早日與公司以及小區里的同志們打成一片,就連門口搞清潔的大媽都不能放過……
……大辦公室內,雷氏兄弟加上小波圍在了阿酒的身邊,眼巴巴的看著他,是如何將桌上的那張紅桃變成梅花9。阿酒帶著燦爛的笑容,捏著一張牌,很瀟灑的一挑桌上的紅桃,說道︰「兄弟們,看好了,老母雞這就要變成鴨了……」
紅桃在空中翻了個身,落在桌上的時候,果不其然就變成了梅花9
小波抓過梅花9看了半天,喃喃道︰「我就靠了,老子一直盯著這張牌,沒理由會變啊……」微微一頓,他看向阿酒說道︰「阿酒,別藏著掖著了,這魔術是怎麼玩地?」
阿酒呵呵的笑著︰「小波哥,這可不是什麼魔術。」
楊波在迅捷公司一直是倍受‘欺凌’的角色,這時候來了個菜鳥,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口氣也牛x了,嚷嚷道︰「扯鳥淡,這分明就是魔術嘛。告訴你啊,阿酒,趕緊地教我怎麼玩,否則可別怪我這個前輩不照顧你。」
阿酒陪著笑臉︰「小波哥要學,阿酒一定教。不過這可真的不是什麼魔術,憑地就是手上的度與一定的技巧。」
楊波問道︰「真的不是魔術?」
阿酒笑道︰「小波前輩,你看我像是說謊話的人嗎……不瞞你說,我這也就是雕蟲小技,是跟財財學的。這家伙可是世界各大賭場黑名單的前三位……什麼是黑名單?就是不受歡迎的人啊,贏的太多,還不出千,誰敢讓他一直贏下去啊。」
楊波瞪直了眼︰「我靠,有這本事還去做殺手?和街道上的大媽挫挫麻將也能活的很滋潤嘛……」
瞧你這點出息……阿酒心中鄙夷,嘴上卻笑吟吟的說道︰「小波哥,請允許我糾正您一下。我們是賞金獵人,不是殺手。」
這時候,易楚悄無聲息的站到他身後,輕聲一咳,說道︰「也請你允許我……糾正你一下,閣下現在是本公司值班員兼清潔工,而且還是不拿工資的那種。」
阿酒哀嘆一聲,轉過身,苦著臉說道︰「師父,今天的地我已經掃了三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