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遠處那女子清秀的臉龐,易楚先是驚喜,隨後看向笑道︰「她怎麼會是七處的人?」
李德生一聳肩︰「你還是自己去問她吧。」
遠處走來的人並非別人,恰恰就是形跡頗為神秘的蔡琳。
易楚迎上去,握住蔡琳伸過來的手,苦笑道︰「蔡姐,你這次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蔡琳笑吟吟的說道︰「沒想到吧……知道你要來,就等著看你吃驚的樣子呢。」
跟隨蔡琳而來的人並沒有停下,而是去了6軍的那輛車,從車的後備箱里卸下一些箱子。
蔡琳拉著易楚走到路邊,說道︰「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我現在可是專門給你配備的協調員。」
易楚不懂這協調員和聯絡員究竟有什麼區別,但這並不是他所關心的,便笑道︰「第一件事情當然是想知道蔡姐的真正身份……」
蔡琳點了點頭,說道︰「這事說來話長,這種場合下,我還是長話短說吧。我以前是做什麼的你也知道,後來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里,我被吸納進七處。當然,我這屬于是半路出家,算是七處的外圍成員吧。我的工作主要是觀察與協調,還記得白家的事情嗎。沒錯,我那時的身份就是觀察員,並從中協調各方面的一些矛盾。要知道,白家這樣的存在,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它先是我們保護的對象。對待他們……」
說到這里,卻是一笑,又道︰「呀,我倒是忘了。以你現在的身份,哪還用得著我來解釋呀。」
易楚笑了笑,說道︰「即便是以前我也能明白你的意思……這大概就是階級特權吧。」
蔡琳點了點頭,說道︰「階級是永遠存在地……呵,你瞧我。真是越說越遠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然後再進入正題?」
易楚看著遠處的小鎮。稍稍沉吟後,說道︰「蔡姐,說正事之前,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蔡琳見他面色凝重,便猜到了他想說的話,輕輕一笑。說道︰「你想告訴我陳致遠已經死了嗎?」
易楚微微一怔,隨即釋然。她既然是七處的人,想必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他輕輕的點頭,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蔡琳見他地神情比自己還凝重,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以為我還沒忘記他嗎?」
易楚抓了抓頭。有些尷尬的說道︰「我這人地感覺向來都有些遲鈍的……當然了,我是忠心的希望,蔡姐你永遠也不會想起這個人來。因為他不配。」
蔡琳輕輕的笑著︰「說遺忘。這其實只是一種奢望,他畢竟是我感情生活中曾經最重要的一個人。不過,人是會改變的,他也不例外。即使他沒死,他也不再是他,而我記憶里地人,也永遠只是以前那個單純的陳致遠……好了,大男孩,你現在也找到屬于自己地愛人,應該不難理解我話里的意思吧?」
易楚開心的笑著︰「蔡姐,你能這麼想,我真的是很高興。知道嗎,剛才遠遠的看見你時,我還有些擔心你……唉,說起來,他地死與我多少有些關系。」
斯人已逝,無論善惡,再提時,引起的不過是惆悵……
易楚見蔡琳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難過,便很識趣打住了這個話題。
他指向山下地小鎮,問道︰「蔡姐,這里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蔡琳見到易楚眼中的一絲擔憂,很溫柔的笑著︰「你不用擔心,事情雖然有點麻煩,但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嚴重。現在的隔離,也只是防患于未然……阿楚,你知道什麼是狂犬病嗎?」
易楚一怔,隨即說道︰「我當然知道,小學老師就教過這方面的常識。蔡姐,你不會是要告訴我……這小鎮的居民都得了狂犬病吧?」
蔡琳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會,真要是這樣的話,站在你面前的就應該是防疫站的人了。」
微微一頓,她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提起狂犬病,只是用來做個話引。大概是在一個月前,這個小鎮上有三位居民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有點類似于狂犬病。病時,他們的情緒暴躁,有極強的攻擊**。而所采取的攻擊方式,類似與野獸的行為。癥狀為用牙咬,用手撓……病的七十二小時後,病人的情緒會逐漸穩定,神智也恢復正常。但這時候,他們會有低熱、頭痛、全身顫、惡心不安等癥狀。接著,而且對聲音、光線或風之類的刺激變得異常敏感。這與狂犬病的癥狀,基本類似,但早期與中期的癥狀恰好是相反的。」
听到這里,易楚忍不住問道︰「
具有傳染性的吧?」
蔡琳點頭道︰「不具傳染性的話,我們就不會隔離這座小鎮了。」
易楚又道︰「那後期癥狀呢?」
蔡琳說道︰「大概在一周左右,病人身體內的各個系統都會快衰竭,繼而導致死亡。早期現的三個病人現在已經死亡,而被他們咬傷的人共有十三人。雖然已經出現中期的癥狀,但因為現的及時,病情得到了控制,現在已經被轉移了……」
這時候,李德生走了過來,扔給易楚一根香煙,接著蔡琳的話說道︰「這種傳染方式主要以血液為途徑……之所以隔離這里,是因為暫時現的傳播途徑只有這一種,但只有鬼才曉得還有沒有其他的傳播途徑。另外,病毒的潛伏期,病毒的突然異變,這些都要考慮。所以,干脆就隔離了這里。好在這里比較偏遠,前幾天又下了場大雨,對七處的人來說,弄個阻斷交通的泥石流還是很簡單的……」
易楚抓了抓頭,說道︰「我覺得……你們是不是找錯了人?這種事情。叫庸醫來也比我強啊。」
李德生用力地吸了口煙,說道︰「先听我把話說完……蔡琳剛才說的臨床上的癥狀並不完全,還有一種癥狀她沒有對你說。等你听完了這個,就知道為什麼要找你來了。」
易楚正奇怪時,蔡琳卻取出一張照片遞給他。說道︰「你先看看這個。」
易楚疑惑的接過照片……眼光落處,照片上是一個模樣相當古怪的死者。齜牙咧嘴。不僅死不瞑目,反而是眼珠暴起,頗為駭人。最讓人驚訝地是,這人的手指關節都異常地腫大、又或者說是突起,指甲同樣突起,約有兩公分長。而且十分尖銳。在手背處,有大約半公分長的黑毛。雖不算長,但極為茂密,且集中在手背的中心,顯得十分突兀。
易楚看著蔡琳,半天才問了一句頗為無厘頭的話︰「這……這個不是ps的吧?」
蔡琳苦笑︰「七處的人還不至于這麼無聊吧?」
李德生一撇嘴。說道︰「不是你們無聊,而是這小子無聊……都不知道他腦子里裝了些什麼,盡問些無聊地東西。」
易楚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就算我無聊,可這照片上的人也太詭異了吧?這哪里是人地手,簡直就是猴爪子嘛。這算什麼……異形,還是基因突變?」
蔡琳拿回照片,說道︰「這上面的人就是三個死者之一,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是他死後三天才生的突變。」
易楚嚇了一跳︰「尸變啊!」
蔡琳哭笑不得︰「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啊,一會兒異形,一會兒尸變的……」
易楚一攤手︰「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這事情太詭異了……對了,我還是不明白你們讓我來這里地原因呀。不管是不是尸變,他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李德生回答道︰「這麼跟你說吧,這個人早期病的時候,力大無窮,見人就咬,另外兩個死者就是他的受害者。而且他在攻擊地時候,行狀十分恐怖,不僅是力大無窮,而且絕對是飛檐走壁。最重要的是,小鎮派出所的警察為了保護無辜者,朝他連開了三槍都沒擊斃他。而等他情緒穩定後,那三處槍傷卻自己愈合了,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愈合,據七處的專家說,這是一種異常的細胞分裂。表面看著沒事了,但該感染的還是會感染,最多只能起到快止血的作用。」
易楚嚇了一跳︰「三槍都沒擊斃?」
蔡琳點了點頭,說道︰「鎮子里的老人們都說,他是被山里的山魈附了體……」
李德生看著易楚,說道︰「這下你應該明白請你來的原因了吧?」
易楚模著鼻子說道︰「算是知道一半了吧……是因為這人有點類似與袁決?」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這里面當然還是有區別的,袁決雖然也很變態,但在思維上畢竟還屬于正常人的範疇,而且也沒有身體上的癥狀。」
易楚說道︰「對啊,我不明白的這一半就在這里。」
李德生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吳三平嗎,就是我那個犧牲的戰友。」
易楚點了點頭,拍著胖子的肩膀說道︰「當然記得,沒記錯的話,整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他的犧牲,對吧?」
李德生的聲音格外的低沉,緩緩說道︰「沒錯,他就是在距離這個小鎮大約十公里的地方犧牲的……」微微一頓,他又道︰「最重要的是,他的尸體也出現了這種異變的情況。」
易楚听到這里,總算是徹底明
…
他知道,任何傳染性的疾病,肯定都是有源頭的,絕不會憑空而生。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想要找出這種疾病的源頭,就必須要找到殺害吳三平的凶手。先不管他是否就是病毒的源頭,但至少他是目前所能知道的最早的一個病毒攜帶者!
易楚看向蔡琳,說道︰「我的任務就是抓住他?」
蔡琳用力的點頭,說道︰「不錯,而且必須得抓活的。」
易楚同樣點頭,說道︰「是啊。必須得抓活的……」
蔡琳卻擔心易楚還沒明白其中地關鍵,繼續做著解釋︰「七處的專家們雖然已經初步的控制了這種病毒,但讓人遺憾的是,這種病毒相當的活躍和狡猾。專家們使用了各種手段,卻只能暫時地延緩它蔓延的度。而且。它還在不斷地改變著自身的屬性……所以,專家們的意見是。想要徹底的控制這種病毒,就必須要找到病毒的源頭。」
听到這里,易楚忍不住豎起拇指,贊道︰「真沒想到,七處這樣的機構,為了幾個普通老百姓地生命。居然動用了這麼多的資源……」
話未說完,他就現李德生和蔡琳都用很奇怪地眼神看著自己。
他抓了抓頭。問道︰「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嗎?」
李德生笑了笑,拍了拍易楚的肩膀,說道︰「你不覺得……像七處這樣的機構,動用如此龐大的資源。僅僅只是為了十幾個老百姓,這其實是一種犯罪嗎?」
說到這里,他一指前面的深山。又道︰「告訴你,七處來地可不止你看到的這幾十號人,看見前面的大山沒有,那里面藏著八百多人呢。還有各種你根本就沒有見到過地儀器,還有提供信號傳輸的專用衛星……你覺得,這麼龐大的資源耗費在十幾個百姓身上,這是一種體現國家關懷的高尚行為,還是一種犯罪呢?」
易楚征在那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此時的李德生仿佛變了一個人,他不再是那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胖子,這時候的他,眼神凝練,氣質沉穩,根本就是一個正在指點著沙場的將軍。其實,從上直升機的時候,易楚就已經覺察到這種轉變。
李德生笑了笑,又道︰「阿楚,你別怪我說話過于冷血。實際上,這個社會就像一台機器,每個機構都是有它自身的職能。我並不是說我們不管這里的老百姓,而是這根本就輪不著我們管。打個比方,這就像一個機長將飛機飛上天後,半路卻走出駕駛艙,要和空姐來個角色對調,讓空姐去開飛機,自己去給客人送咖啡,你覺得這合適嗎?」
易楚笑了笑,說道︰「我不是小孩,各司其職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換句話說,這里面應該還有更深層次的因素在里面,對嗎?」
李德生點頭道︰「當然有,但暫時還無法確定,七處的人正加緊收集這方面的情報。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這座小鎮上生的事情,在歐洲、非洲和美洲,正在同步上演著……」
易楚一怔︰「真的?」
李德生苦笑道︰「來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這事情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但真的是很磨人,也很磨時間。也許今天晚上、又或者明天你就能抓住目標。但誰都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事情生。而你的脾氣我是知道的,看見了開頭,就肯定會堅守到最後的結局。」
易楚輕輕一笑︰「你就別拿話套我了……放心吧,只要你不撒手,我就肯定不會走的。就像咱們開公司的時候,你要跳懸崖,我陪著就是。」
蔡琳看著這兩個男人,嘆了口氣,說道︰「真的是很羨慕你們男人之間的這種感情,話說起來,女人間的友誼就要遜色很多呢。尤其是結婚生子後,轉來轉去的,甚至連自己都給遺忘了……」
李德生呵呵的笑道︰「男人和女人本就是兩種不同的動物。」
氣氛稍稍的輕松下來,說笑了幾句後,易楚一指前面的深山,說道︰「老李,咱們的目標是不是已經鎖定在這座深山里了?」
李德生點頭道︰「嗯,七處的人在這里已經呆了一段時間了,基本可以確定目標仍然滯留在這座山里。這山可不小啊,步行的話,沒有一個星期你根本就走不出來。不過,你放心,七處的人已經在大部分區域都已經安裝了生物追蹤儀,而且搜索範圍也在進一步的縮小。現在,你要做的就是養足精神,等待最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