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斗正凝視著落雁道人的眼楮,突然感覺身周的氣場一動,身前的落雁仿佛化身為一柄祭在空中的飛劍。
在這道劍氣的刺激下,刁斗頭皮微微一聳,然後見感覺到落雁那股如刀似劍的神念沖進自己的識海,對著自己的人魂砍去。
糟糕!刁斗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心神一沉,忙收緊意識,但已經來不及。只听得識海里「霹靂!」一聲,那只虛化的金劍對刁斗的本命真元踫在一起,金光飛撒,紫氣大亂。飛劍每與刁斗的人魂踫撞一次,刁斗就感覺渾身一震。眼前一陣黑,耳朵里「嗡!」地一聲,什麼也听不見。
他沒想到落雁道人的法力居然強到這種程度,心中不覺得駭然。
好在這只是短短一瞬,在試探出刁斗法力的深淺之後,那只金劍猛地一收,從容縮回。
時間仿佛很漫長,實際只是短短的一瞬,旁人一點也沒察覺。
落雁道人譏諷地一笑,也不多說什麼,轉身飄然而去。像刁斗這種級別的修行人,在天下車載斗量,又沒什麼門派背景,金林顧家只怕還看不上他們。對自己自然也沒有任何威脅。想到這里,他心中一寬,拂袖而去。
刁斗混身真元已經亂成一團,背心都被汗水泡透。良久才恢復過來。
「你怎麼了?」沈依依這才覺不妙,眼前的這個家伙渾身都像上從水缸里撈出來一樣。
「沒什麼,剛才好險。」刁斗慢慢從沙上站起身,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倒下。忙伸手在沈依依肩膀上扶了一下。卻見,沙上一個淺淺的印。原來,剛才刁斗狂運真氣,已經將沙的海綿和彈簧壓得縮成一團。
刁斗用最簡單的話將剛才的情形說了一遍。
听完刁斗的話,沈依依臉色白,喃喃道︰「糟糕,以前為了搶客人,沒少和這牛鼻子起沖突。他該不會懷恨在心吧?怕怕!」
刁斗本待還說句狠話,可惜體內空虛,嘴張了張,卻沒吐一個字出來。
這個時候,胡七這才從角落溜出來,一吐舌頭,「我的媽呀,剛才那老道士老厲害。剛才我一看到他,心中就打突,怎麼也不敢出來。非要等他離開這才出來見你們。」
「膽小鬼。」沈依依一笑。
「二位道友找我做什麼?」胡七問。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沈依依懶洋洋地說︰「這樣,反正時間已經很晚了,你請我們吃東西。我們邊吃邊聊。」
「這個……這個……」胡七一臉地為難。
「怎麼。下個月的錢……」沈依依嘴巴翹起,似笑非笑。
胡七大驚,「好的,好的,我請你們吃飯。」
走出大堂,正好有一漂亮的女服務生從那邊過來。胡七眼楮一亮,忙粘上去,用甜膩得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道︰「喲,喲,我道是誰,原來是我們客房部最美麗,最可愛的小林姑娘。你今天化妝了,不錯,不錯,真不錯……」說著話,就圍著人家一連轉了幾個圈,口中不住贊嘆,還伸出鼻子大力地嗅著。
小林臉一紅,「胡七,你狗鼻子嗅什麼。」
「好香,用的什麼香水。」
小林有點得意,「西施蘭,很貴的,我男朋友從子虛帶回來的。」
「恩,不錯,不錯,我說你身上的香味怎麼如此讓人心曠神怡,仿佛如春風拂面,又如同仙女下凡。我等凡夫俗子只能仰望了。」說著話,胡七墊著腳尖,將腦袋朝人家懷里湊過去。
小林有點吃不消,一巴掌拍在胡七腦袋上,「想吃豆腐呀。話說,你這點身高,也只能夠仰望我了。」說完話,她咯咯地笑起來。
刁斗看得忍無可忍,對沈依依問道︰「胡七在搞什麼鬼,浪費時間。」
沈依依一攤手,「胡七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是看到女人就走不動路的。」
胡七和小林笑了半天,突然道︰「所謂濃妝淡抹總相宜,指的就是小林小姐這種美女了。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本來,像我這種半殘廢,就不該對您說那句話的,可是,想了半天,做了激烈的思想斗爭,我還是決定說了。小林小姐,你能原諒我的唐突嗎?」
小林尖叫一聲,滿面漲紅,「不許說,不許說。」
胡七,「小林小姐,您別誤會,我想說的是……」
「啊,不要,不要說。」
胡七立即變嚴肅,用飛快的語道︰「別怕,我要說的是,您能借我兩百塊錢嗎,了工資我就還你。」
「啊!」小林瞠目結舌。
刁斗也不覺宛爾,旁邊的沈依依突然道︰「刁斗,借你的肩膀給我用用。」說完話,一頭趴在刁斗的肩膀上,大聲地暴笑起來。
胡七很是不悅,「小林,你究竟願意不願意,願意的話就吱一聲。」
小林一臉失望,從皮包里掏出兩百塊遞過去,什麼話也沒說,轉身氣沖沖地走了。
「現在的女人啊,都喜歡听好听的。」胡七搖頭,走回刁斗和沈依依這邊,「走,我請客,吃飯去。」
三人一邊走,沈依依一邊將來意同胡七說了,並說,讓胡七幫忙打听一下那個談樹槐的消息。
听完刁斗那天晚上大戰毒勁道人的故事,胡七心中驚嘆,說,「沒問題,幫忙找個人很簡單的。這樣,現在還早了點。晚上三點,全金林的修真界新一代弟子要在碼頭搞搞一個賭局,飆車,摩托車。我認識的那個人是我以前在酒店認識的。跟著他下注,我也小贏了點。」
說話間,三人來到酒店旁邊巷子里的一家小火鍋店,叫了菜後,胡七慢慢說起了事情的由來。
原來,顧家組織龐大,直系旁系子弟無數,其中也不乏優秀人才。可惜,像這種有著千百年傳承的門閥,高位幾乎都被老頭子佔據了。加上,大家族都有自己的修行道法,老家伙們法力精深,活個幾百年不成問題。如此一來,就堵塞了後人上進的道路。
年輕人精力旺盛,總得找點事情做才是,最好是很刺激的那種。無奈,顧家門風謹嚴,管理得很嚴格。
于是,這群十**歲的年輕人就找到一個很意思的娛樂方式飆摩托車。當然,賭注也是極大,動輒幾十上百萬,更有上千萬的賭注出現。賭博是另外一回事情,可6續傳出有人因飆車受重傷,甚至連小命都丟了的消息。事情鬧大了,也就不能不管。前一段時間,顧家長老們听聞此事,還派人來過問過。不過,自從顧家家主顧元嘆上京城去後,因為沒人管束,這種危險的游戲方式又死灰復燃起來。
沈依依大惑不解,「不對呀,按說顧家子哪一個不是道法在身,身骨皮肉比之常人也堅韌許多。光飆飆摩托車,也沒什麼危險。」
胡七模著油亮的肥臉道︰「事情哪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若真沒什麼危險,他們才不干呢。比賽的時候有個規矩,不能使用法術,否則便算是輸。對這些世家子來說,輸點錢沒什麼問題。可輸了面子,以後就不好見人了。如此一來,還真有人傷殘,甚至死亡。哎!」
听了胡七的話,沈依依嘆息,「這些世家子,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玩這種東西,瘋了嗎?胡七,剛才你說什麼,可以賭博,好,等下我們也去押幾注。看能不能撈點。」
胡七大喜,「對對對,就是要去押,我喜歡。」
刁斗見二人說得起勁,自己對吃東西又沒什麼愛好,便站起身來,「你們聊著,反正時間還早,我先去辦點事。等下再過來。」
沈依依,「師兄,你去哪里?」
「我去尋落雁道人找回剛才的場子。」說話見,一陣風去了。
胡七和沈依依愕然而坐,居然忘記阻攔。要知道落雁道人的實力,剛才大家都看到了,而且刁斗在人家手里敗得極慘。現在找過去,不是送死嗎?